苏宁儿、薛婉莹、萧连廷全都傻眼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三人一个是下任帝王的不二人选,一个是大璃唯一的异姓公主,一个是身份显赫的将门之女。
东方院长没道理袒护一个草包,而得罪他们啊?
苏宁儿气得玉牙暗咬,“院长大人,您误会了。本公主不是这个意思。”
薛婉莹惶恐道:“学生不敢,是学生逾越了。”
萧连廷臭着脸道:“是学生言语冒失了。”
“院长大人,廷王殿下、荣烨公主还有薛小姐,他们都是性格直爽之人,说话难免直接些,并非有意冒犯您,还请院长大人恕罪。”
叶轻烟这时开口,袅袅婷婷地走向东方卿。
可惜就在离东方卿还有一丈距离之时,就被随东方卿同来的岳清欢拦下了。
“叶二小姐留步,院长对脂粉过敏。”
此话一出,叶轻烟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是青筋暴起的拳头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叶轻烟闹了个没脸,当下便成了其他贵女的攻击对象。
“这个叶轻烟好不要脸啊!勾搭完廷王殿下,现在又打起了院长大人的主意。”
“她身上的脂粉味太刺鼻了,简直都能熏死苍蝇。”
“真是有样学样,和她那个姨娘一样的野鸡做派。”
“哼,咱们的院长大人慧眼如炬,岂是那等肤浅之人!”
无数讥诮声和谩骂声如潮水般袭来,气得叶轻烟血气翻涌,脑袋嗡嗡的响。
她在无极书院就读两年,凭着秀丽姿容和过硬才学,一度被评为无极书院第一才女,追求他的男子趋之若鹜。
怎么到了院长大人这里,竟被这般嫌弃了?
无极书院的院长虽然没有任何官职头衔,但是在大璃国地位超然,是皇上的座上宾。
身份之尊贵,比之任何一个王爷有过之而不及。
她对院长大人倾慕已久,可惜对方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一点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却被对方生人勿近的冷漠给挡了。
看来院长大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当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与此同时,萧连廷怒从心头起,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就像脸面被按在地上使劲摩擦一样,看向叶轻烟的目光满是狂怒的风暴。
叶轻烟似有所察,根本不敢去看萧连廷。
当务之急是攀诬叶蝉衣。
至于萧连廷,过后她好好哄一哄,问题也不大。
想到这里,叶轻烟眉眼间笼上一抹哀愁,泫然欲泣道:“院长大人,叶蝉衣虽是学生的姐姐,但学生一向帮理不帮亲。姐姐她不仅凌辱荣烨公主,毒打学生,而且污蔑学生和廷王殿下有染,又逼迫廷王殿下下跪,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皇权,即便做妹妹的心有不忍,也要大义灭亲,说出真相。”
叶轻烟的一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尤其是她那剪水双瞳,写满了纠结、不忍和悲恸,完美诠释了在亲情与大义之间取舍时的矛盾心情。
叶蝉衣见状,不由得勾了勾唇。
这个白莲花有如此演技,已经魂消的原主会一直被蒙蔽,一点儿也不冤。
“住口!”
东方卿满目寒霜,冷怒道:“看来你四人是将无极书院的院规忘得一干二净了!”
此话一出,叶轻烟四人皆是脸色大变,只听东方卿继续道:“无极书院里没有身份区别,只以实力说话。你们应该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废物了,而不是颠倒黑白诬告他人!”
随着东方卿每说一个字,叶轻烟四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你们自己选,是现在滚出书院,还是违反院规接受惩罚?”
冷漠无情且充满威压的话语,仿佛狠狠一巴掌,抽在叶轻烟四人的脸上,让他们的面容一阵扭曲。
大璃国以实力为尊,无极书院是全国最高学府,只有通过十分严苛的选拔,才有资格进入无极书院。
即便是皇亲贵胄,也没有开后门一说,因此竞争之激烈就可想而知了。
正因如此,无论世家子弟,亦或是名门贵女,无不以成为无极书院的学生为傲。
有了这层镶金的身份,今后无论是步入仕途,还是谈婚论嫁,都能为自己加分不少。
相反,若是中途被书院退学,绝对会被人鄙弃的。
权衡之下,叶轻烟四人纵是心有万千不甘,孰轻孰重,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学生愿意接受惩罚。”
没有任何悬念,叶轻烟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心中却另有打算。
今日种种屈辱皆由叶蝉衣那个草包引起,来日方长,他们定会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跪足三个时辰,外加抄写手册一百遍。”东方卿冷然道。
随后,苏宁儿、叶轻烟和薛婉莹,一同跪在了萧连廷的旁边。
这一刻,围观之人皆是一阵动容。
无极书院虽一直标榜,书院里没有身份区别,众人平等,但世人皆是凡夫俗子,又有哪个不是看菜下碟的。
现在他们英明神武的院长大人,十分霸气地整治了这种不良之风。
大快人心之余,不禁让他们对院长大人更加崇拜了。
再说叶蝉衣,完全没想到东方卿会处罚四人。
她微微蹙了蹙眉,一时间捉摸不透东方卿是真的铁面无私,还是别有用意。
随后,东方卿的目光落在了叶蝉衣的身上,面具下的薄唇微动,饶有兴味道:“叶大小姐,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参加书院大选?”
叶蝉衣闻言,微微眉头皱得更紧了。
以前的叶蝉衣是个无才无德、不通点墨的草包,自然无缘进入无极书院。
今天是叶轻烟参加书院大选,原主被白莲花叫来的,说白了就是充当跑腿的下人,令人气愤的是最后还被设计丢了命。
叶蝉衣摸不准东方卿的目的,但还是回答道:“原本没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嘛,改变主意了。”
叶蝉衣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瞬间让周遭一片哗然。
几乎全都觉得叶蝉衣是不自量力,尤以跪着的四人声音最是尖锐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