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们被我揍得这么惨的份上,削个价,每人付我三万两银票就好了。”
萧连廷冷哼道:“叶蝉衣,我们四人十二万两买你性命,你也太会给自己贴金了吧?就你也配十二万两?”
他这么说,剩下的苏宁儿、薛婉莹,还有叶轻烟,俱是露出的确如此的表情。
叶蝉衣挑了挑眉,唇角含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冷嘲。
“我值不值十二万两不打紧,关键是你们明明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嫌我碍眼,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你们心里不膈应的慌吗?现在十二万两给你们一次名正言顺打击报复我的机会,我觉得还是很划算的。你们觉得呢?”
一时间苏宁儿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蠢蠢欲动。
叶蝉衣看到四人的表情,心里顿时就乐了。
这四个蠢货马上要给她白送银子了。
之前向东方卿为四人说话,自然不是她圣母心爆发。
他们引以为傲的那点儿本事,在她这里根本就不够瞧的。
这些人眼高于顶,永远自命不凡。如果大选上他们正是被自己口中的“草包”狠狠打脸,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那种将他们的自尊和骄傲统统揉碎,再踩在脚下狠狠践踏的感觉,不要太爽。
另外,她还可以在大选上与四人打赌,顺带给自己赚波银票。毕竟财多不压身,能薅一些是一些。
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她又岂会错过。
“一言为定。”
“叶蝉衣待会等你数(输)了,你可别耍赖。”
“口说为凭,咱们立字为证。”
“正合我意。”
苏宁儿四人和叶蝉衣忙着签订比试协议,坐在评审席的东方卿则饶有兴味的等待好戏上场。
学院里也偶有学生私下打赌比试的,但是像这几人的大手笔可绝对未曾有过。
这是四人的十二万两与一条人命的赌约。
他料定那个女人不会输,所以才默许这场赌局的存在。
即便她真的输了,他也有后招,保她全身而退。
东方卿忍不住轻笑。
这个女人倒挺会给自己抬身价的,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
“院长,叶大小姐真有这样的本事?”
岳清欢向东方卿提出了疑问。
他虽在问询,但满是怀疑的口吻。
很显然,要不是察觉到他们的院长大人对叶蝉衣与旁人不同,他必然和其他人的看法一致。
“你猜。”
东方卿敷衍地应了一声,只是面具下的眼眸一直攫在某人的身上,对方眼里的情绪变化,他可是没有错过分毫。
随后,唇角勾勒出邪肆笑容。
这个女人可真是狡黠如狐。
当初就猜到她为四人说情,绝不单纯。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四人呢。
而那四人不但浑然不觉,还等着一鸣惊人,当真蠢得无可救药。
看着那个由内而外透出睿智和自信的女人,东方卿的眸色逐渐加深。
他忍不住在想,接下来这个女人还会给他带来多少惊喜。
叶蝉衣和四人签好协议,伴随着学院铃声的响起,三年一度的大选也正式拉开帷幕。
比试的第一门学科是琴艺,共有八个评委,都是学院擅长音律的夫子。
学生按照抓阄进行上台表演,结束以后每个评委会打出分数,除去最高分和最低分,再取平均分,便是这个学生的最终得分。
“谁不知道荣烨公主的琴艺冠绝整个书院,这个叶蝉衣还真是不知轻重。”
“嘘,小声点儿。咱们好好看戏就行了。”
围观的人毫不吝啬地对苏宁儿的琴艺一通狂炫,苏宁儿听起来十分受用,当下骄傲得如同尾巴快要翘上天的野孔雀。
“叶蝉衣,你跟笨公主比琴艺,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叶蝉衣闻言,也不生气,而是对着苏宁儿撂下一句,“今天风大。”
“什么意思?”
苏宁儿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整懵了。
“怕你说大话闪了舌头。这都听不懂,蠢货!”叶蝉衣一脸嫌弃道。
“你……你竟敢骂本公猪(主)!”苏宁儿当下就气得炸毛了。
不过想到叶蝉衣方才动手打她的狠劲,苏宁儿顿时就泄气了。
“哼,本公猪(主)才没工夫跟你耗着,咱们走着瞧。”
苏宁儿丢下一句不痛不痒的狠话,就到前面去抓阄了。
抓阄结束后,比试的顺序便出来了。
苏宁儿第三个上场,叶蝉衣紧随其后。
为了秉承公平公正都原则,比试者表演时只能用学院提供的古琴,不得私带。
如此规定也容易想通。
毕竟每件古琴从琴身木料、琴弦质地,再到制琴手艺各不相同,有好有坏。
正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同古琴弹奏同一首曲子,也会不尽相同,还是十分影响评判的。
前两个抚琴者指法精妙,一看便是个中高手,只是弹奏得中规中矩,缺乏亮点。
在众人千呼万唤的呼声中,苏宁儿上台在琴案前提裙坐下。
她朝着台下的叶蝉衣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叶蝉衣只当不察。
苏宁儿自讨没趣,当下敛定心神,双手抚上琴弦。
下一瞬,清悦动人的乐声如水般倾泻而出,顷刻间便俘获了众人的耳朵。
“天呐!荣烨公主弹奏的竟是失传已久的《南屏晚钟》。这也太好听了吧!”
“曲谱不算失传,只是听说被收录在皇宫了。哎,也就只有像荣烨公主这般身份高贵之人,才有机会习得此谱。”
“荣烨公主的琴艺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大璃第一。”
台下的各种溢美之词简直将苏宁儿都要包围了。
一曲终了,台下立刻掌声不断。
底下的评委很快便给出分数,满分十分,苏宁儿最终的得分是九分。
若无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此番琴艺大选的最高分了。
苏宁儿的脸上是志得意满的优越感,随后起身的那一刻,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琴弦上做了手脚。
轮到叶蝉衣演奏的时候,纤手拨动琴弦正要试音,只听“当”的一声轻响,一根琴弦忽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