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的这就放人!”
卖家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开笼放人。
等紫衣少女和少年放出来后,卖家低头哈腰,一脸讨好,“小姐,您看人都放了,小的能不能……”
叶蝉衣扫了一眼其他铁笼囚着的奴隶,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算了,今天她心情好,全当行善了。
“全放了!”
“啊?”
卖家身子一颤,一脸的为难。
全放了他可得损失千两白银啊!
叶蝉衣发出一声冷哼,“嗯?不愿意?”
卖家一个哆嗦,连忙讨好道:“放,放,全都放。”
随后,卖家哭丧着一张脸,将铁笼里的其他奴隶一一放了出来。
所有的奴隶全都跪在叶蝉衣的跟前,如捣蒜般磕头,感激着她的救命之恩。
“你们都起来吧。”
叶蝉衣淡淡开口,转而看向卖家,沉声道:“拿银子来。”
“什么银子?”卖家心头一跳,有些茫然道。
叶蝉衣冷笑,“需要我说第二遍?”
卖家吓得差点儿瘫软在地,连忙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献宝似的呈给叶蝉衣。
叶蝉衣颠了颠,里面少说也有三四百两银子了,足够这些人分一分了。
“你们把这些银子分了吧,今后便自谋出路。”
那些奴隶欣喜不已,对着叶蝉衣又是连连道谢。
拿了银两的奴隶先行离开了,最后就剩下紫衣少女和少年了。
两人一直跪在那里没有起身,朝着叶蝉衣又是深深一拜。
二人信誓旦旦道:“我们愿意誓死追随小姐!”
叶蝉衣垂眸盯着二人,一字一顿,威严十足道:“要想追随我,能力固然重要,但是我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忠诚。如果你二人无法做到只对我一人效忠,永不背叛。我劝你们还是离开的好。否则,他日若背信弃义,定让你们追悔莫及!”
二人神色一凛,赶忙表态道:“我们此生只忠心于小姐,若有违背,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的过去我不会过问,一切都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说到这里,叶蝉衣略一沉吟道:“今后你们一个叫紫鸢,一个叫松清吧。”
二人脸色一喜,又是深深一拜,“多谢小姐赐名。”
“起来吧。先去医馆给你们上药。”
临走前,叶蝉衣还不忘赏了那卖家一枚银针,赐了个半身不遂。
之后叶蝉衣带着二人去了趟医馆,给二人上好药,她又顺便买了些药材。
接着又挑了一家成衣铺,给二人买了几套像样的衣服。
之前有些拘谨的二人也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回武安侯府的路上,主仆三人边走边聊。
“小姐,您真是个好人。紫鸢能遇到您,真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紫鸢十分激动地说道。
松清也不甘落后道:“紫鸢姐说得没错,自从我们二人成为奴隶后,别说吃饱穿暖了,动辄就是被打骂折磨,还没有人像小姐这样对我们这么好。”
叶蝉衣笑了笑,“到底是小孩,不过是带你们去了趟医馆,买了几件新衣服,就被收买了呀。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这个人离经叛道,不会主动去害人,但是如果有人惹到我,我也会睚眦必报,绝不会姑息。这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紫鸢瘪了瘪嘴,说道:“不管小姐是好人还是坏人,反正奴婢会死心塌地追随小姐。”
松清点头道:“属下也赞同。反正小姐在我二人心中是极好的。”
叶蝉衣挑眉道:“先给你们提个醒,武安侯府里,其他人你们不必搭理,除了我以外,你们无需听从任何人的差遣。”
紫鸢、松清连忙应道:“奴婢(属下)省得。”
武安侯的府邸坐落在京都闹市,主仆三人绕过三条街市,便到了侯府门前。
两扇朱漆大门高达两丈,此刻紧紧闭着。上面的鎏金门钉整齐排列,闪着耀眼的光芒,更显贵气。
松清上前拉起门环叩了半晌,却无一人开门。
叶蝉衣开口道:“别敲了。”
紫鸢怒气冲冲道:“小姐,他们也太过分了!奴婢这就上去把门砸了!”
紫鸢说着,就要挽起袖子上前。
叶蝉衣阻拦道:“不必。”
松清气急败坏道:“小姐,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我们要一直在外面等着吗?这些狗奴才也太过分了!”
叶蝉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当然不是。你们按我的吩咐去办,到时侯府的人自会主动开门。”
紫鸢、松清闻言,顿时好奇地凑了上去,于是叶蝉衣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两人领命而去。
一盏茶之后,紫鸢、松清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桶桐油。
随后松清将桐油尽数泼洒在大门上,继而扔出一个火折子。
只闻“哄”的一声,火势迅捷蔓延,火苗顷刻间蹿起老高,整个大门顿时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不消片刻,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走水了!快来人呐!大门走水了!”
只是一会儿的工夫,隔着一道火门,叶蝉衣便听到院里响起一片嘈杂之声。
很快府里的下人便提桶救火,奈何火势太大,一桶桶泼下去,火势依然不见消减。
看着那些人手忙脚乱的模样,紫鸢和松清只觉十分解气。
大概一盏茶的工夫,整个大门便被烧得所剩无几。
便在这时,只听一道矫揉造作的女声怒骂道:“该死的!哪个挨千刀的竟敢烧了武安侯府的大门!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半老徐娘的美艳妇人被丫环簇拥着从庭院出来。此人是现今侯府当家主母芸姨娘。
她的旁边跟着一个身材高大面相威严的男人,正是武安侯叶远山。
看到门口站着的叶蝉衣,芸姨娘和叶远山眼里的怒气噌噌的往外冒,恨不得将其扒骨抽筋。
“孽女,你这个孽女!本侯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畜生!今日你敢烧了侯府大门,他日是不是整个府邸都要烧得一干二净啊!”
叶远山浸淫朝堂十几年,官威十足,尤其又是在气头上,整个人透出来的威压如同排山倒海般涌向叶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