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蝉衣这番话,那些原本还觉得叶蝉衣行事太过狠辣的围观者,顿时觉得句句在理。
世家大族哪个府里没有一些不长眼的奴才,若是一位仁慈不拿些雷霆手段到时其他下人一个个有样学样,还不得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啊。
这样一想,围观之人对于叶蝉衣的做法就是一阵猛夸。
“这个叶大小姐果敢狠辣,不愧是侯府嫡女啊!”
“这才是官家千金、侯府嫡女该有的风采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样一比较的话,那个芸姨娘将整个侯府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还不如叶大小姐有手段呢!”
“可不是嘛,这武安侯也是个拎不清的。刁奴欺辱他的女儿,他不为女儿做主,现在反倒为一个刁奴发难女儿!真是笑死人了!”
叶远山和芸姨娘听着吃瓜群众那些夸赞叶蝉衣,反而奚落二人的话语,差点儿都要气死了。
原本以为叶蝉衣弄死了桂嬷嬷,可以借此将事情搞大,让这个灾星背负杀人犯的罪名,谁想这些拎不清的贱民反而帮这个灾星说话了,真是气死人了。
眼见如此,叶远山清楚再在大门口待下去,他和芸姨娘只会更丢人。
当下叶远山说话的声音放软了几分。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咱们侯府的家务事,平白让旁人看了笑话,大家脸上都无光。有什么事进去说。”
叶远山说完,便甩袖率先进入了院中。
芸姨娘怒瞪了一眼叶蝉衣,继而也转身随叶远山而去。
叶蝉衣看了一眼被烧成黑炭的大门,勾了勾唇,也迈步进了府里。
紫鸢和松清一左一右紧跟着她家小姐。
叶远山、芸姨娘去了大厅,在那里候着叶蝉衣。
刚才侯府大门口那么多围观之人,他们总得给自己留点儿脸面,不好太为难这个孽女。
在自家府里他们想怎么拿捏这个孽女,自然是他们说了算。
可惜他们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叶蝉衣跟来。最后找下人一问,才知叶蝉衣径直回了潇落居。
潇落居是侯府里最僻静破败的院落。
叶蝉衣主仆三人刚走到潇落居院外的月亮拱门前,就听到里面哭泣乞求的声音。
“巧云姐姐,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小姐还被关在门外,奴婢要去给小姐开门!”
“啪!”
伴随着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只听一道蛮横嚣张的声音说道:“住嘴!把小姐关在门外,是夫人的意思!流珠,你连夫人的命令都敢违背!你忘了谁才是这侯府的女主人吗?”
“哦?那你说说看,谁才是侯府的女主人?”
院子里,流珠被两个婆子押着,巧云正耀武扬威地作威作福。其他扫洒的丫环躲得远远地看戏。
巧云语声刚落,一道冰冷且充满玩味的声音陡然响起,随后一抹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院中。
“小姐!”
流珠看到突然出现的叶蝉衣,激动得本就哭红的眼睛更是泪雨滂沱。
巧云原本是背对着叶蝉衣的,闻声赶紧转过身子。
看到叶蝉衣的时候,她的脸上有短暂的恐慌,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嚣张狂妄。
不过是个胆小怯懦,可以任人欺凌的草包而已,她有什么好怕的。
明明这个草包被关在大门外的,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巧云心里存疑,但是没有深究。
“小姐,你刚才可是吓了我一跳,你怎么跟鬼一样,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巧云皱起眉头,对叶蝉衣十分无礼道。
叶蝉衣没有开口,只是淡扫了一眼巧云。
那眼神好似千年冰池里锻造的冰刀,锋锐逼人,寒光闪烁。
这个巧云是芸姨娘特意安排过来的,以前巧云可没少欺负原主。
巧云被叶蝉衣的眼神吓得心头一跳,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心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巧云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竟被一个草包吓住后,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叶蝉衣这次终于开口了,不过她不是跟巧云说话,而是旁边的紫鸢。
“刚才在外面,我怎么收拾桂嬷嬷,你可看清了?”
“回小姐,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紫鸢顿时兴奋地连连点头。
满院子的下人见到小姐,没有一个恭敬守礼的,尤其是这个叫巧云的丫环,更是出言不逊、胆大包天,她早就想教训了。
她和松清先前被人贩子喂了药,全身无力,刚才在医馆他们服了解药,现在浑身充满力量,恰好活动活动筋骨。
当下,紫鸢挽了挽袖子,跃跃欲试地走近巧云。
巧云的注意力刚才都在叶蝉衣的身上,此刻才注意到紫鸢和松清,加上听到叶蝉衣和紫鸢的对话,一抹不好的预感瞬间萦绕心头。
“你……你把桂嬷嬷怎样了?”巧云神色惊慌地质问。
“啪啪啪……”
紫鸢手上蓄满力,朝着巧云那张柔嫩的脸蛋就是一阵左右开弓。
紫鸢惨叫连连,直到巴掌大的小脸肿成原来的两个时,叶蝉衣才不疾不徐地喊停。
“你……你竟敢叫人打我!别忘了,我可是夫人的人!”
巧云伸手指着叶蝉衣,又怒又怕道。
叶蝉衣仰了仰脸,似笑非笑道:“哦?既然是芸姨娘的人,我自然得给面子了。”
巧云一听,以为叶蝉衣怕了,顿时又趾高气昂起来。
叶蝉衣目光落在院里一把修理花木的剪刀上,淡淡开口道:“紫鸢,将她刚才指我的那根手指,还有她的舌头剪了。”
“是,小姐!”
巧云闻言,吓得就想逃出院子,松清一个闪身便擒住了她。
紫鸢快速地拿起花剪,钳住巧云右手的食指,毫不客气地一剪刀剪下去。
“啊……”
巧云杀猪般的惨叫声几乎刺破所有人的耳膜,听得人头皮发麻。
先前押着流珠的两个婆子,早就吓得松开了人。
下一刻,看着地上那鲜血淋淋的一截手指,院里的下人全都心头巨颤,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巧云痛得快要昏死过去了,额上冷汗将她的鬓发都打湿了。
然而紫鸢没有放过她,先是卸了两条手臂,接着用力捏住巧云的下巴,迫使其张嘴。
手起剪落,一条鲜血淋漓都舌头从巧云的嘴里掉了出来。
扛不住这惨绝人寰的疼痛,巧云最终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