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的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向叶蝉衣道:“你是无极书院的院长?”
叶蝉衣取出玄金令牌,在二人面前晃了晃。
二人瞬间神情一凛,在叶蝉衣的面前瞬间变得十分恭敬。
“院长大人,您放心,我二人将人带回去,必会向我们大人如实相报。”
衙差的心中苦不堪言。
镇南侯他们惹不起,原本是不打算插手的,可是现在无极书院的这位院长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扣下来,他们要是不管的话,到时必受牵连。
权衡利弊之下,只能公事公办了。
“叶大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衙差对着叶芷嫣开口道。
“你们是不是疯了!难道看不出是叶蝉衣在陷害本小姐吗?你们两个是猪脑子吗?”
眼见衙差听信了叶蝉衣的那番话,叶芷嫣顿时大受刺激,一时间口不择言,大声吼道。
衙差顿时沉下脸,语声挟了一抹怒意,“叶大小姐,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奉劝你最好配合,否则只能得罪了!”
“放肆!”
叶芷嫣还想反抗,衙差早已失去了耐心,随后二人十分粗鲁地将其押解离开。
等众人散去,岳百万扫视了一眼方霖、流珠、紫鸢、松清,这才出声道:“我与叶大小姐想单独聊聊。”
流珠、紫鸢、松清齐齐看向他家小姐,叶蝉衣向三人投去一记安抚的眼神,三人这才随方霖一起退出了包厢。
“叶大小姐真是好算计,连我悦仙楼都成了你手中的棋子。叶大小姐倒是自导自演了一出中毒的好戏。”
等包厢里只剩下二人时,岳百万率先打破沉默,极力抑住心中的怒意。
他已经让人撤去了有毒的菜品,结果这个女人倒好,自己给自己下毒,假戏真做。
叶蝉衣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挑眉一笑,“那岳老板刚才怎么没有说出真相?”
到底是大璃首富,要是没有一点非凡手段,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能积攒下这么多财富。
所以知道她的小动作也就不足为奇了。
叶蝉衣的话,一时间让岳百万无从回答。
他扪心自问:好像自己潜意识里一直都把这个女人,当成与他同一阵营的人。
岳百万察觉到叶蝉衣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不自然的神色在眼里一闪即逝。
不过下一刻想到这个女人以身涉险,给自己喂毒,岳百万的眼神“唰的一下沉了下来。
“刚才大夫也说了,那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你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算你想对付叶芷嫣,也没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以后莫要再用!”
叶蝉衣一下子怔住了,这个男人是在担心她吗?
可是之前她搜遍了原主的所有记忆,可以确定原主之前与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交集。
那这个男人为何会给她一种熟稔的感觉?而且还表现得对她这般关心?
在现代她作为一名刀尖上舔血的杀手,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所以对付敌人必须一击即中,绝不能给其翻盘的机会。
对付一个叶芷嫣自然不足为患,但是叶芷嫣的背后可是镇南侯,那可是一个手握十万大军位高权重的厉害角色。
今日只有对自己狠一些,才能给叶芷嫣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否则等待她的将是镇南侯更为凶狠的报复。
虽然她有些手段,奈何她手下无兵用,眼下没有自己的势力,终究太过被动。
所以她才想到以这样的招数。
叶芷嫣有了通敌叛国的嫌疑,那老子爹能没有嫌疑吗?
毕竟当今皇上最担心的莫过于镇南侯有反叛之心,现在叶芷嫣有了嫌疑,皇上早就有除去镇南侯之意,正愁没有下手的机会。
如今皇上必定会有所行动,而镇南侯疲于应付,自然无暇顾及她了。
再者此事已然闹大,若是她有个好歹,正处于风口浪尖的镇南侯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叶蝉衣虽不知岳百万出于什么目的关心她,但还是开口道:“放心好了,我懂医术,所有知道服下去的剂量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岳百万没好气道:“我虽不通医理,但也知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还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你怎的能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叶蝉衣怔愣,在现代她一直独来独往,没有亲戚朋友,从未有人管她的死活。
突然之间被人关心,竟有一种微妙的让她难以形容的感觉。
叶蝉衣勾了勾唇,浅笑道:“那我就再次感谢岳老板的关心。今日承蒙岳老板款待,不过我这人一向不贪便宜,今日的费用我会结清。”
说完,叶蝉衣便迈步准备离开包厢。
岳百万眼见某人将他的话压根没放在心上,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伸手下意识地想去阻拦叶蝉衣。
出于自卫本能,叶蝉衣立刻和岳百万动起手来。
奈何这具身体本就羸弱,加上刚才中毒还没彻底恢复,所以叶蝉衣便落了下风。
叶蝉衣双手被擒,身子也被岳百万抵在墙上,压制得死死的。
“喂,岳百万,你到底几个意思?”
叶蝉衣还是第一次受人钳制,忍不住冲着岳百万怒吼道,在心里已将其打成了重度残疾。
岳百万看着近在眼前,如同一只暴躁的小松鼠的女人,凌厉中透着一丝可爱,他满腹的怨气突然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
“你若答应,今后绝不再以身犯险,我就放了你。”
岳百万定定地望着叶蝉衣,那双眸子好似晶莹透亮的琉璃。
叶蝉衣一抬眼,便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瞬间她心跳都漏了半拍。
以前她听过一个说法,那就是如果从一个异性的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那么这个异性八成是喜欢她的。
不过转念一想,叶蝉衣顿时嗤之以鼻。
她和岳百万都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没道理会对她这般好。
除非……
想到某种可能,叶蝉衣顿时睁大眼眸,细细端详起面具下的那张容颜来,企图想寻得一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