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夜。
都城繁华喧嚣,烛火通明,上演着一帧帧热闹的场面。
叶锦潇走在街上,不慎碰倒了一名妇人,那妇人摔在地上,挎着的竹篮子也摔了,一篮子的鸡蛋掉了出来。
碎了一地。
二人起了剧烈地争执
“你走路长不长眼睛!”
“小姑娘穿得人模人样,你是瞎了吗?这么宽的路你也能撞上我!”
“赔钱!”
妇人一脸横肉,语气激烈,凶悍的抓住叶锦潇的手,十分不好招惹,惹得周围百姓不禁驻足围观。
叶锦潇一直在道歉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
取出一粒碎银子。
妇人见她气质非凡,定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又语气柔软,连连道歉,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顿时得寸进尺
“我这些土鸡蛋是自家养的,特地给我刚刚生完孩子的儿媳妇补身子,全被你砸碎了,岂是这点破银子能赔的?”
“至少赔二十两!”
叶锦潇皱眉“这才十几个鸡蛋,顶多三十个铜板,你却想一个鸡蛋一两银子,勒索我?”
“你说什么!你撞了我,我还没收医药费呢,你还敢反咬一口!看看,大伙儿都来看看,这女子好生歹毒!”
妇人凶狠的抓着叶锦潇,大声吆喝着。
二人吵了起来。
一个要敲诈,一个不肯赔,吵得不可开交。
不少百姓站在旁边,小声地指点着
“快看……”
“听说是这女子故意欺人?”
“十几个鸡蛋索赔二十两,未免吃相太难看了?”
“快看啊!她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
动静声闹得很大。
不远处,一名黑衣男子微低着头,飞快地扫了一眼争执的二人,不动声色的退出人群,迅速进了温柔乡……
两刻钟后。
叶锦潇赔了十两银子,妇人终于作罢,得了便宜还一边骂骂咧咧
“长得这么漂亮,穿得这么好,身上却连二十两银子都掏不出来,呸!装模作样的穷鬼……”
挎着篮子,叫叫骂骂的走了。
叶锦潇摸了摸脸颊,淡笑不语。
一两银子等于一千铜板,等于现代一千块,十两银子等于一万块。
十几个鸡蛋一万块,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人无论古代现代都是最不缺的。
不过,经由如此一闹,这么多人围观……她今夜的目的恐怕已经达成了。
扫了眼周围来回喧闹的行人百姓,提步离开。
独自一人走着,买了一块甜糕,准备回聿王府。
走着,走着,身后不知不觉便多出了一个抱着双臂、低着头,行路匆匆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褐色衣裳,风尘仆仆,看起来像是从远处到来的江湖行者,走在人群中,低调的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他走的很快。
没几步就追上了叶锦潇。
二者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叶锦潇掰了块甜糕放进嘴里,男人眼角一凛,衣袖下即刻翻起一道寒芒,割向她的喉咙!
指尖夹着薄如蝉翼的刀片,即将一刀封喉!
杀意乍现!
一切发生的太快,仅在弹指一瞬间。
可下一瞬,男人的身体狠狠一震,刀片在女子的喉头处停怔住,看着女子缓缓抬起的目光,她的素手正握着一把匕首,捅进了他的腹部。
“你……”
她是怎么发现他的?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速度怎么如此快?
叶锦潇看着他,皮笑肉不笑“谈谈?”
她的反应,像是特地在此等他来。
男人不是傻子,立即明白过来“你故意与那妇人争执,自爆身份,引我现身?”
“是。”
两名刺客已经死了,可温柔乡藏着的杀手,连楚聿辞都查不出来。
她若去温柔乡,与直接送死没有区别。
不如将人引出来,循序渐进。
“不知对方花了多少银子买我的命,我出双倍价钱,如何?”
男人冷绷着神色。
既然已经暴露身份,也没有再伪装的必要了。
“组织从不做反悔的生意,一旦接单,不死不休!”
厉声落下,凝起雄厚内力的一掌拍向女子的胸口,裹着浓郁的杀意,毫无留情的余地。
叶锦潇迅速避开,手里的匕首哗哗滴着血。
她舔着嘴皮子“既然是杀手组织,做买卖的地方,有买就有卖,我花重金买回自己的性命,难道有钱还不赚?”
男人抹了把腹部的血珠,一手鲜红。
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伤了,这话传出去真是耻辱。
“一码归一码,待上一单结了,组织再接你的单!”
厉喝一声,再次攻去。
“这单结了,我便死了,怎么进行下一单?”
“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叶锦潇噎了一下“我出五倍价钱!”
“组织不差你这点钱!”无比狂妄的口气,裹挟着杀意,直逼叶锦潇面门。
重要的是一旦接单、必死必达的江湖声誉!
叶锦潇冷着面色,与男人打了起来。
这油盐不进的狗屁组织!
既是做生意,难道不该融会变通、随机应变?
她手里有钱,难道还买不回自己的命?
这组织不接这单,她便花高价聘请别的组织,日夜不歇的保护自己。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么一点小事,楚聿辞还想借机拿捏她?
做梦!
叶锦潇握着匕首,在男人受伤的状态下,勉强接了他七八招,远不是他的对手。
眼看男人杀意弥漫,越来越逼仄。
她估摸着时间,连连后退“十,九……”
“三,二,一。”
“?”
男人逼近,不懂她在数什么,当听到那声‘一’数完后,他的身体狠狠一震,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摔在地上。
这?
他一脸懵。
“我在匕首上淬了强效的麻醉剂。”叶锦潇扬了扬匕首,“原本三秒内便会被放倒,想不到你强壮如牛,扛了那么久。”
“……”
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取出怀里的鸣镝。
咻!
一束淡蓝色的记号冲上半空,炸开两秒后消失不见。
叶锦潇皱眉。
很快,不远处,一道肃冷的身影乘着夜色,簌簌的几道起跃,闪身赶来,落在男人倒下的身侧。
萧痕弯腰,探了下男人的脖颈。
有起搏,未死。
“怎么不杀了他?”他抬起头,是一张冰冷薄情的脸,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狰狞可怖,内敛的气息更是让人揣测不出他的武功深浅。
给人两个字危险。
他看向叶锦潇,薄凉的眼中带着三分杀意、三分打量。
叶锦潇猜测,他的身份或许是组织里的某个掌事人,领导者,比倒下的这个人更有说话的分量。
她开口“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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