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五十日,他必全力以赴!
“小姐,太傅府来了人,自称是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这时,叶一踩着雪进来汇报。
瞧见那满头是雪的王爷,没注意看,差点还以为是哪个下人。
这么狼狈!
叶锦潇捧着汤婆子,懒洋洋地站起身“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柔儿扶着她“小姐,三少爷的腿瘸了五年,寻医无数皆无果,他们知道您懂医术,自然是急死了。”
“把门打开。”
“是。”
很快,叶一领着王嬷嬷走来。
王嬷嬷穿着厚厚的袄子,胖胖的身体裹得很丰腴,毛绒手捂、毛绒鞋子与毛绒衣领,都是上好的料子,穿得很富态,丝毫不像一个下人。
“四小姐。”
她没有行礼,而是以平辈的语气相称
“老夫人叫你回家一趟,有急事,你收拾收拾,现在跟我一起回吧。”
连‘老奴’也没有自称。
柔儿感到不悦“小姐才刚起身,连早饭还没吃。”
“是吃早饭重要,还是老夫人重要?”
王嬷嬷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而且现在快巳时了,哪个千金大小姐睡到现在?这话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太傅府没有家教!”
“四小姐,你不要好的不学,把你外祖谢家那套商贾的下作与懒气学走了。”
柔儿顿怒“你!”
老太爷是南渊国首富,才不是什么下作商贾!
“柔儿。”
叶锦潇微微一笑,丝毫不恼。
“大早上别拌嘴皮子,晦气。”
太傅府有求于她,还如此硬气。
瞧王嬷嬷身上这穿貂裹裘的,哪一文银子不是从娘亲与外祖家拿的?
“既然老夫人想见我,她怎么没来?”
王嬷嬷愣了下“老夫人想见你,不该是你回太傅府么?”
叶锦潇“我又不想见她,我回去干什么?”
“?”
还有长辈见晚辈,需要长辈亲自登门的?
王嬷嬷的脸瞬间绿了。
老爷乃状元出身,克己复礼,礼仪有加,怎么四小姐生得这般嚣张跋扈,连敬重长辈的礼仪都不懂?
好早老夫人早就预料。
“四小姐,你若不懂礼仪规矩,便休怪我将你绑到老夫人面前!”
柔儿气恼“我们家小姐可是聿王妃!”
“飞的再高,也是太傅府的千金,太傅府自然有教育她的资格!”
“你!”
“你要绑谁?”
旁边,一道冷寒的嗓音扬起。
王嬷嬷冷声“自然是要绑这个目无尊长、不懂礼仪、嚣张跋扈,不服管教的聿……聿!老奴参见聿王殿下!”
一个扭头,瞧清对方的脸,吓得脸都白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
太傅府。
府邸又大又奢华,屋上盖着琉璃瓦,墙上抹着朱漆,就连院子里种的花草也是极其昂贵的章台古梅,一株值千金,处处奢侈。
天冷了,屋子里的碳烧得暖乎乎的,一家人坐在正厅里,等着叶锦潇回来,给叶暮辰治腿。
“辰儿,这五年来,你受苦了。”梁氏心疼的握着儿子的手。
云微微懂事的劝慰道
“梁舅母放宽心,表姐一定能医好三表哥的。”
“当年,要不是她害的……”
“娘,别提了。”叶暮辰垂下眼眸。
张大夫的死与当年的事他重查了一遍,确实是叶锦潇做的。
“只要她能医好我,并向我下跪道歉,磕三个头,我便原谅她,这五年也不想计较了。”
“辰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毕竟她是我妹妹,我是哥哥,不想对她太苛刻。”
这时,管家从外头走来,手里捧着一只古褐色的木匣。
“老夫人,梁姨娘,谢家将夫人这个月的零用钱送过来了。”
打开木匣,里面装着足足两万两。
说到这首富谢家,出手阔绰,极其大方,十六年前嫁女儿时,足足给了八十八抬嫁妆,此后,更是每个月送来两万两。
十六年从未中断过。
说来,夫人也不害臊。
都已经三十岁出头了,女儿叶锦潇也嫁人了,一把年纪了,还月月管娘家要零用钱。
老太太拿起厚厚的银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来
“虽说谢氏商贾出身,配不上我家长东,可谢氏的父亲出手大方,要不是看在这一点,当初我也不会让她嫁进门来。”
叶太傅虽然在朝中当官,可太傅是文职,一个月的月奉不过五百两。
可府上,上上下下,到处都是需要花银子的地方。
春夏秋冬添新衣裳,添新首饰,每日吃的鱼翅燕窝,府上养那么多下人,泡澡用的牛奶,打通仕途关系送的礼物……处处花钱。
好在谢氏娘家有钱,这才把太傅府撑得如此光鲜亮丽。
“天冷了,拿这些银子给三位少爷和微微各自买四套新衣裳,再给微微买一套新首饰,给老爷添两双新鞋,再给我买一串新佛珠,梁氏,你日日爱吃的燕窝也续上。”
“若有余钱,给下人们打赏一些,快要过年了,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老太太笑着说完,将这两万两安排的妥妥当当。
管家笑着弯腰“是,老夫人。”
“多谢老夫人。”
“多谢祖母。”
老太太手里握着佛珠,不时向外望几眼“怎么这叶锦潇还不见回来?”
“回了!回了!”
话音刚落,王嬷嬷快步奔了进来
“老夫人,四小姐回了,不过,她直接往夫人院中去了!”
老太太顿时皱眉,不高兴了。
“回家不先来拜见我,去她娘那里干什么?”
真是不懂规矩。
“王嬷嬷,将这死丫头喊过来,今日我便教教她,怎么叫做尊重长辈。”
王嬷嬷腰板挺直,万分傲气“是!!”
-
落梅院。
院中种满金丝梅,白雪皑皑压枝头,簇簇红梅点缀,红白相间,美不胜收,雅致的院中清净安宁,一走进来便闻暖意,明明是寒冬的天,可院中温暖恒温。
叶锦潇惊讶,绣花鞋往地上碾了碾。
空心的?
这地下埋管子了?还是在烧炉子?
整个院子都是暖的,未免太奢侈了?
沿着原主记忆中的方向往里走去。
院子清净得很,没有下人搅扰,那木门半开的屋子里,处处陈设华贵极了,到处都是暴发户的金钱气味,但又不显俗气,只见一个年轻绝美的女子穿着一件薄薄的裙裳,正在吃冰。
那兰花指捻的,根根青葱娇嫩,格外年轻美丽的一张脸,哪里有过生完孩子的痕迹?
分明就像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美娇娘。
跟她长得七分相似!
像她姐姐!
哐当——
突然,嬷嬷震惊的碰倒了茶杯“小?小姐?夫人,小姐回来了!”
美娇娘愣了下,咬着冰勺子抬头望去
“潇儿!”
还真是她女儿!
赶紧起了身,奔了出去“潇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跟娘打一声招呼?吃饭了吗?穿这么厚热不热?”
“?”
热?
这是冬天吧?
娘亲这屋子里暖烘烘的,竟不见一盆炭火。
因为下人们早已在整个落梅院地下挖空了一条地穴,里面埋管子,烧炭火,就像现代的地暖,日夜不停的烧,热气往上冒,整个院子都是暖的。
人家过冬,条件最好的便是皇帝,烧金丝碳取暖。
她娘倒好,整个院子搞地暖。
一进门就感受到贵为首富千金的富态了……
叶锦潇张了张嘴“娘……”
这两个字叫的有些拗口。
许是原主已死,她并非她的真正女儿;也许是上辈子父母早亡,一声‘母亲’有些叫不出口。
谢暖烟觉察到女儿的忸怩,握着她的手“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不是又闯祸了?”
从小到大,女儿只有干亏心事的时候,才会这么唯唯诺诺。
“娘,我……”
“别怕。”
谢暖烟拉着她进屋,走到内室,从梳妆台的匣子里取出一大块金砖。
“只要你没在皇帝屁股上拔毛,不管闯再大的祸,没有银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拿去。”
啪!
又大又厚一块金砖砸在手里,差点把叶锦潇砸得站不稳。
这这……
这么大一坨金子?!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