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缓缓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夜曦玥？
这事儿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和他交过手，甚至在这之前，他们连彼此的面都没有见过。
夜曦玥没理由知道这个的啊！
除非......她是昨天看他和姜峰对决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但，那怎么可能呢！？
他这机关极为隐秘，若是他不主动出手，其他人就算是将他那一把弯刀拿在手里，仔细查看，也看不出什么来的。
夜曦玥怎么——
看着他一脸呆滞的模样，司寒唇角笑意更深。
他偏过头，冲着旁侧那已经碎裂开来的弯刀扬了扬下巴。
“你那点小手段，藏得可还不够严实呢。”
这话算是印证了白枫的猜想。
他本就苍白的脸色，褪去了最后一点血色，那双眼睛怔怔的，脸上身上满是血迹，伤痕累累，当真是狼狈憔悴至极。
这番模样，哪里还有昨日那意气风发的气息？
他僵硬无比地扭动脖子，缓缓看向坐在场下的夜曦玥。
那少女正斜靠在椅子里，一手托腮，一手搭在扶手，神色漫不经心。
好像周围这些事情，这些人，都没有被她放在眼里。
又或者说，她对这些统统都不在意。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眸光微动，看了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
片刻，便见那容颜清丽无双的女子，眉梢微挑，红唇缓缓扬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她笑得慵懒恣意，星眸之中却是一片深邃，波澜不惊。
看他的眼神，与看一只渺小而无用的蝼蚁一般无异。
哪怕她什么也没说，这一个眼神，已经足够强大睥睨，令白枫心生怯意。
他心尖一抖，不自觉往后缩了缩身子。
到了此时，他才恍惚意识到，这个夜曦玥，的确比预想的还要强得多！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他带下来！”
乔丹青沉声一喝，后面立刻有两个学生上前，小心地将白枫抬了下来。
他两条小臂断裂，右腿骨折，身上还刺了不少银针，伤痕遍布，现如今已经是出气多吸气少了。
经过夜曦玥身前的时候，夜曦玥还不忘多看几眼，轻声叹道：
“啧，好惨。”
她声音不大，但此时众人都还没从刚才一系列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整个广场上都还十分安静。
于是，这话就被不少人听见了。
玄海长老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紧接着，南山学院这边的长老和学生们，便都纷纷哄笑起来。
因为只有两人闯入决赛，他们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眼下看到司寒轻松解决了白枫，而且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也算是为昨天的姜峰，以及整个南山学院，都出了一口恶气。
大家的心情自然松快了些。
白枫一时气血上涌，挣扎了两下之后，居然直接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司寒在赛场之上，负手而立，见此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夜曦玥身上停留了一瞬，脑海之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上场之前，她低声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