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帝自然不会反对。
玄海长老二人肯帮忙，已经是极其难得。
他们出马，或许真的能查出真相来。
慕容落搭在椅子上的手缓缓收紧。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他其实能猜到一部分。
慕容婉显然是找了别人帮忙，偷偷闯入了太子的寝宫，而后又给他下了药，故意让人误会他们二人的关系。
她想要用这个办法留在萧明胤的身边，留在帝都！
可那青魂散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她真的和北冥的人有什么往来？
若真是这样，那就是通敌叛国的死罪！说不定整个慕容家都会被牵连进去！
她怎么这么糊涂！
“翼王？翼王？”
嘉文帝喊了好几声，慕容落才终于回神，后背已经惊起一身冷汗。
“陛下？”
嘉文帝神色忧虑。
“翼王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慕容落勉强笑了一下。
“多谢陛下关怀，微臣只是一时走神，还望陛下莫怪。”
“那就好，那就好。翼王可是要随从两位长老一同前去看看？”
慕容落本来是不想去的，可若是不去，谁知道玄海长老他们会查出什么来？
他只得起身。
“那再好不过。”
......
吱呀——
紧闭已久的御书房大门终于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大门之后。
夜曦玥抬眸看去，眉梢微挑。
出来的人是萧明胤。
才一段时间不见，萧明胤竟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他瘦了一圈不说，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了精气神，再不见以前的意气风发。
萧玉姗见到他出来，顿时忍不住喊了一声：
“皇兄！”
她站起身，快步朝着萧明胤走去。
然而此时她才发现，萧明胤的状态十分糟糕。
她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皇兄，这是怎么了？”
萧明胤缓缓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中，满是颓然与疲惫。
萧玉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这、这是出事儿了？
“慕容婉呢？”
萧明胤缓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萧玉姗下意识道：
“她在凤仪殿呢，有母后守着，但、但是皇兄你——”
萧明胤点点头，抬脚往前走去。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越是这样，才越让人不安。
他往前走来，在看到夜曦玥的一瞬，脚步一顿，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暗色。
“太子殿下。“
夜曦玥和他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和以往并无不同。
然而这一刻，撞上她那双乌黑清澈的星眸，萧明胤心底却无可抑制地生出许多不堪来。
她应当......也都知道了吧？
她会怎么看他？
鄙夷，嘲讽，还是根本毫不在乎？
萧明胤以为自己已经压下了那份心思，可在真正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那只是他以为。
即便是在父皇面前，被污蔑被冤枉，他也没有生出过这样的感觉。
他早知道他和她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但——被她看到自己这般狼狈难堪的模样，他发现自己仍是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