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骁,你这么勇猛,怎么葭葭也没有怀上?”
当天晚上,在一场鏖战过后,杨春梅问出她心中的疑惑。
也难怪她疑惑。
秦葭在程骁身边的时间远大于杨春梅在程骁身边的时间,而且,秦葭又身体健康,按理说,早就应该再次怀孕了。
“她不想怀!”程骁说道。
“为什么?”
“一来,工作太忙,‘好网’、‘汉芯’事情太多,现在又增加一个‘征程’,再加上‘双禾’药业和国外的投资,都要关心的。一旦怀孕,就忙不过来了!”
“二来呢?”
“二来,如果不怀孕,她还自由一点,我们想去哪玩就去哪玩。一旦怀上,她就哪儿也去不成!”
“哼,你们就知道玩,把我丢在这里!”杨春梅伸出手,在程骁的下身拧了一把,“还有第三个原因吗?”
程骁假意唉哟一声:“有啊!第三个原因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在床上也跟你一样,很疯狂的。一旦怀上孩子,还敢疯狂吗?”
他这么一说,杨春梅的积极性立即被调动起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疯狂!”
又是一番激情过后,杨春梅气喘吁吁地问道:“不对,越是疯狂,越应该怀孕啊?”
程骁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傻瓜!葭葭为了不怀孕,只要不在安全期,晚上我戴套,早上她吃药。我们严格遵守,哪有那么容易怀上?”
“原来如此!”杨春梅这才明白,“我已经跟她说了,我不能生,让她努一把力,再来一对双胞胎!”
程骁顿时大笑:“要怀孕,很简单!但是,要想怀上双胞胎,这难度就太大了,跟买彩票差不多!来、来,你告诉我,怎么努力才能生下双胞胎?”
“我哪知道?”杨春梅摇摇头。
她打了个哈欠,枕着程骁的胳膊,缩进他的怀里,缓缓闭上眼睛。
刚刚经历一番酣畅淋漓的运动,正是入眠的最佳时机。
程骁也有点乏,就这么搂着杨春梅呼呼大睡。
早晨醒来,杨春梅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就突然问道:“你把我爸妈软禁在家这么久,他们还活着吗?”
程骁笑道:“怎么说话呢?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难道我会狠心到把他们弄死?”
2006年9月初,因为大儿子要上幼儿园,程骁专门回家一次。
正是那次回家,他听杨春梅说,杨秋生因为涉嫌网上赌博,欠了巨债,被债主打上门。
程骁派段虎和马蜂出手,设下圈套,给债主安一个抢劫的罪名,送进监狱。
至于杨秋生,也因赌博罪被判处三个月的拘役。
“秋生应该出来了吧?”杨春梅问道。
“出来一个多月了!”
“那他现在干什么?是不是捡垃圾?”
即便身为杨秋生的姐姐,杨春梅也觉得这个弟弟没救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果不捡垃圾,就只有饿死。
程骁笑道:“他出狱的时候,我让马蜂去接他,顺便帮他找个营生。马蜂回来跟我说,他在肖县县城盘下一家网吧,让秋生做网管。如果秋生能坚持在里面老老实实干十年,十年后,这个网吧连同门面房都是他的!”
“秋生答应了!”
“他能不答应吗?这小子别的不行,就是游戏的瘾大。如果他能老老实实地干,别跟人学坏。谁会在乎这点钱!”
杨春梅喜出望外:“程骁,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程骁却摇头:“你家什么人都能改好,就是你爸不行!”
“我爸怎么了?”
“他现在还每天在院子里叫骂,说要出来跟我拼命,把你的名声搞臭!”
杨春梅默然半晌:“你那两个保镖带来了吗?”
“来了,就在附近的宾馆里住着呢!”
“让他们跟我跑一趟肖县,我要见一见我爸!”
“好吧!我们起来穿衣服,吃过早饭,我让他们陪你去!”
吃罢早饭,程骁给段虎和马蜂打电话,让他们把车开到“湖光山色”小区门前,他亲自送杨春梅上车。
段虎临开车前,程骁向杨春梅说道:“你爸是你们家祸乱的根源!他这个人重男轻女、不学无术、好逸恶劳,可以说集中了农村所有男人的恶习。不解决他,你们这个家永远也没有好。这次去见到他,应该怎么做,你要想好!”
杨春梅默默点头。
送走杨春梅,程骁回到家里陪伴秦葭和三个孩子。
七斤难得见到弟弟、妹妹,自然不是肯去上学的。
反正又不是学什么文化知识,程骁也就由着他,不送他去幼儿园。
“哥哥,春梅姐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对!我看她急着要走,就没有问她!”秦葭问程骁。
程骁就把今天早晨与杨春梅的对话说了一遍。
听说又是娘家的事,程大印和于惠敏都是一声叹息。
……
肖县,银湖镇,小杨庄。
段虎把“宝马”停在杨立富家的门前。
杨家的门前,老歪和狗子正带着几个闲汉在打牌,看到“宝马”,他们俩立即跑了过来。
这段时间,段虎和马蜂来过两三次,每次都十分大方。
在老歪和狗子的眼里,段虎和马蜂就是财神爷。见到财神爷,自然要殷勤一点。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杨家的闺女也从车里出来。
段虎问道:“杨老头现在老实点了吗?”
老歪摇头,一脸的无奈:“老杨跟个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杨春梅大惊:“我爸还咬人?”
“不、不是这个意思!”老歪连忙解释,“我的意思,谁靠近他,他就连打带骂。说真的,春梅,要不是看你在的面子上,我们早就揍他了。可是,我们越是让着他,他越过分!”
他这么说,狗子也上来作证:“春梅,你看!我的头就是被他打的,开了一道口子,前几天刚刚拆线!”
狗子的额头上有一道伤疤,针眼还在呢!
狗子又来了一句:“春梅,你妈才可怜呢!”
大家都听明白了,杨春梅的母亲跟男人关在一起,一旦说话做事不合男人的意,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歪叔,给我放门,我要进去看看!”杨春梅说道。
老歪拿过钥匙,将锁打开。
门一推开,顿时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这还是人家吗?简直就是猪窝!
院子里,除了大小便,还有碎盘子、碎碗、板凳腿、废电池、遥控器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见杨春梅穿着锃亮的皮靴,老歪立即拿过一把铁锹,要为她清理院中的垃圾。
就在这时,从堂屋里出来一个小老头,衣衫不整,头发乱如鸡窝,仔细一看,正是杨立富。
杨立富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他大吼一声:“小贱人,你让人把我关家牢,我跟你拼了!”
说着,他扯开衣襟,露出一把菜刀。
由此可见,他早有杀人之心。
看到杨立富如此反应,老歪急忙把杨春梅往外拉:“快出来,我要锁门。要是让他跑出来,庄里非死几个不可!”
杨春梅也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她还没有退到门外,杨立富已经追到面前,一刀劈下。
“快跑!”老歪本来想拉着杨春梅的,见杨立富如此凶残,他再也顾不上,急忙跳到门外,就要关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外面闯进来,一脚踢在杨立富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都踢飞出去。
出脚的正是段虎。
段虎大步上前,将杨立富踩在脚下,又把菜刀夺下,用力折弯,扔到院子的角落。
“小贱人,你敢让人打我!你大逆不道!你该天打雷劈!你生儿子没……”
杨立富这句话没骂完,就被段虎踩住嘴巴,再也骂不出来。
这时,从堂屋里又出来一个人,同样是蓬头垢面。
杨春梅一看,立即迎了上去:“妈!”
“春梅!”
母女两个互相拥抱着,放声大哭。
“春梅,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再跟这个老东西过了……他疯了……我本来以为,被关在家里也很好……天天有人送吃送喝,我什么也不用干,还能看电视……老东西不好好过,见谁打谁……拉屎都不上厕所……他天天打我……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被他糟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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