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叶北疆离开了情报部,转眼间就又到了刑部,他必须亲眼看看安卿之的状况才能放心。
刑部的人一个个都板着张脸,明显没有情报部那么好糊弄了。
叶北疆也不惧怕,直接走上前去,要求见安卿之。
“不好意思,强先生,没有首领允许,任何人不得见安执行。”
如果说刚刚叶北疆可能还暂时没有什么办法能进去,那么现在他还真的有了那么一个想法。
“兄弟,我和安执行是亲戚,我实在是太担心安执行了,你就让我进去……哪怕看一眼,确认一下他的安危……”
狱卒看了叶北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兄弟啊,你知道的……对于这牢狱中的人……哪怕就是一个亲近点的人进去看看他,他就算已经遍体鳞伤不想活了,他心里也有可能会燃起生的希望对不对?”
狱卒听见这话,瞪了叶北疆一眼。
叶北疆立马改口:“哦不对,就算这人遍体鳞伤,我进去看他那么一眼……那也有可能让他有坚持下去的希望不是?”
狱卒沉默了,迟迟不说话。
叶北疆见状,再添了一把火:“哎!这安执行啊……也是蛮惨的一个人……当第二执行者的时候威风无比啊……可惜现在犯了事儿……连一个来看他的人都没有……哎……真是——”
话还没说完,狱卒便打断了他。
“你进去吧。”
说完,狱卒让出了一条路。
叶北疆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即转过身去,便变成了一脸严肃的样子,对着狱卒鞠了个躬。
“谢谢兄弟。”
叶北疆顺利进入了刑部。
刚刚一凑近,说明了自己想见安卿之的想法之后,那个狱卒提到安卿之却还是叫得“安执行”,叶北疆惨注意到了一点。
在这个时候还能叫安卿之为“安执行”的人,一种情况就是情报部部长那种唯利是图想要赚叶北疆钱的人,为了哄叶北疆开心才叫安卿之为“安执行”。
还有一种,就是受过安卿之的恩惠或者是在安卿之手下当过兵的人。
狱卒这种人在刑部,一般是不可能接受贿赂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曾经受过安卿之的恩惠或者是在安卿之手下当过兵。
叶北疆觉得后面一个可能性要大一些,不过依照安卿之的性子,在他手下当过兵的人,谁又没受到过他或大或小的恩惠呢?
有时是出钱帮下属家中的老人治病,有时是教会差点犯大错的下属做人的道理,听说他甚至还给下属带过孩子,那段时间安卿之还被传有了私生子的谣言。
所以他赌,也敢赌,这个狱卒会让他进去。
因为他身为刑部狱卒,本身必须严纪守法,没有上级指示,不能私自探望犯人,但叶北疆来了不一样,就算最后事情被发现,狱卒那边也最多就是被罚一个看守不当,打个几十大板也就算了。
但如果是狱卒亲自去看安卿之,被发现的话,那就是一个与罪犯私通的罪名,可就不只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可能连脑袋都没有了。
而且安卿之现在情况也应该比较危急,刚刚叶北疆说想进来看看安卿之,让他能坚持下去,吊口气吊着也算好的,狱卒也没有反对。
如果安卿之真的情况乐观,想必狱卒也不会让他进来了吧。
进入到牢房最深处,叶北疆这才终于看到了安卿之。
简直是惨得没有人样。
安卿之整个人被吊在了一个人形架上,而固定着他的,除了腰间那细得要命的绳子,四肢上竟然都是巴掌大的铁钉!
叶北疆皱了皱眉,走了进去。
安卿之腰间的绳子看似是为固定住他用的,实则上,要是安卿之再也撑不住失去了意识,直接倒在上面,那么以这根绳子的细度,可以直接将安卿之这个人横腰截断成两半!
狱卒没有、刑部也没有如此残忍的手段,除非是那个想要达成自己目的的幕后之人。
看来权利也不小啊……能够买通刑部之人。
叶北疆凑近了安卿之,此时的安卿之已经俨然失去了人的活力,身上到处是伤,渗透着血,没有一处好的皮肤,完全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了,普通人来看到,说不定都已经在一旁干呕了。
安卿之一副昏迷过去的模样,原本那张应该俯瞰众人、高高在上的脸,现在已经奄奄一息地低下了,他浑身都没有动静,让人产生他是不是已经死了的错觉。
叶北疆笑了一下,双手后背,小声说道:“是我。”
只见安卿之还是没有动静。
叶北疆又问道:“死了?真没意思,那我走了。”
叶北疆转身欲踏出牢房。
“喂……”
他就知道安卿之还吊着口气呢,堂堂不夜军第二执行者,哪有那么容易死。
“安执行可是都危在旦夕了,还在有心思和我开玩笑呢?”
安卿之没有睁眼,只是鼻尖喷洒出来了浅浅的气息。
“死不了……这点私刑……还想弄死我呢?我才不——啊!”
话还没说完,叶北疆便重重地在安卿之腿上打了一记手刀,接着便开始双手按着他的关节处。
“忍着点儿,骨头错位了,给你掰回去,虽然不至于丢命,但一直这么错着位,你这条腿迟早会废了……”叶北疆突然凑近安卿之的脸,“到时候万一有人来劫狱,安执行可别跑不动拖了人家后腿……”
安卿之眸色一暗,咬紧了牙:“来吧。”
刚才是没有准备,安卿之才没忍住叫出了声儿,现在知道了叶北疆是要给自己正骨,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再叫了。
叶北疆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一转,只听“咔嚓”一声,大约是弄好了。
安卿之硬是一声没吭,只是额头上流出的汗珠暴露了他其实疼得要命的状况。
“真汉子,挺能忍——那就再忍忍。”
叶北疆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小瓶东西,应该是金疮药之类的。
“这是我特制的金疮药,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