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温也一直在思考,过了许久,开口道:“想要知道他对姚家小姐有什么作用,说到底还是得先见到他的人,知道他是谁……”
叶北疆和安卿之赞同地点了点头。
“南师伯,事不宜迟,姚慕雪已经被抓走了太久太久,她一日在那人手里,危险也就多一分,我们得快点行动了。”
南温看着叶北疆,半晌,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安排人去牢房里散播信息。”
南温动作很快,下面的人接到命令,就立马去了牢房。
而此时,黄千画还毫不知情地在牢房里,扒拉着牢房的大门。
“你们快放我出去!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前首领的亲侄子!前首领!那可是前首领的恩师!敢关我?小心我让首领把你们都抓起来砍了!”
守狱的狱卒翻了个白眼。
就是首领让关的你!还让我们看好了别让你跑出来!
前首领是现首领的恩师……现首领还是前首领的救命恩人呢!
狱卒面对着黄千画这些天不依不饶地叫喊,熟练地拿出了一个耳塞塞进了耳朵里。
就算是为了不耽误工作,他不能把两个耳塞都戴上,所以只塞了一个耳塞,多少能抵挡一下噪音也是好的。
黄千画还在奋力地叫喊着,但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他。
其实这些天,他虽然一直叫着等出去了让首领治他们的罪,但他又何曾没猜到,首领多半是放弃他了……因为将他打入大牢的,也就是首领啊。
他以为首领当时只是太生气了,才会将他打入大牢,所以开始他也没有在意,等着首领派人来把他接出去。
可是已经十多天了,仍然没有看到过首领的影子,他这才意识到,首领是真的对他失望了。
一想着背负了这么多条人命,他必死无疑,黄千画就心慌难耐,一直不停地敲打着牢房的门,嚷嚷着要见首领。
这时,一个狱卒从牢房门口路过,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黄千画,撇了撇嘴,说道:“您啊……就别叫了,留点儿力气……好上路吧……”
说完,狱卒便离开了。
黄千画瞳孔地震。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给我站住!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留点力气好上路!你给我回来!”
依旧无人应答他。
黄千画这下是彻底害怕了,他知道自己的罪行必死无疑,但是从别人那里听到,心里还是一阵颤栗。
他真的要被处死了吗……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想着,黄千画竟然睡着了。
梦乡里,首领痛心疾首地对他说道:“黄千画,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急忙解释,但是无论怎么解释,首领都始终听不见。
突然,两个不夜军装扮的人按住了他,画面一转,他被压着来到了刑场。
刑台下,不夜城的民众们个个都对他嗤之以鼻,就像他当初对待他们一样。
“该死!”
“没错!死得好!”
“这种人真是下地狱都不为过!”
黄千画恍恍惚惚地听着大家对他的怨言。
突然,首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刑台上,大声敕令:“斩!”
还不等黄千画反应过来,他的头上突然闪下来一把大刀——
“!!!”
梦中惊醒,黄千画额头上全是冷汗。
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样,黄千画睁不开眼,过了半晌,才慢慢有了睁开的迹象。
正准备睁开,黄千画却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小的交谈声。
“……所以说官儿还是别做得太大了,看看黄执行……啧啧,这下场……”
“就是啊……我进不夜军的时候还想着以后当大官儿过上好日子呢!看来还是不能被欲望迷失了双眼。”
“哎……这两天多给黄执行弄点儿好吃的吧,就快吃不到了……对了,上边儿说是什么日子来接黄执行来着?”
“好像是三四天后吧……反正最迟四天之后。”
剩下两人再说些什么,黄千画一点没听进去了,一心只有自己快死了的消息。
怎么办……怎么办……
不行……不行!他才不想死!他还要活!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他也还要活下去!
他要活下去,他得活下去!黄家就他这么一个独苗,他不能死!
可是要怎么才能活下去?他必死无疑了……
对了!找他!找他一定可以帮自己!
黄千画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脑海里构思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一天后,不夜军组织顶层办公室。
“如首领所言,黄千画开始有行动了。”
南温点点头,示意安卿之继续说下去。
“他在我们的人去给他送饭的时候假装食物中毒,现在正在医院,赖着不出来。”
叶北疆听了,笑了一下。
他们想给黄千画设圈套,这边还没圈成套,他那边倒是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圈套。
南温听了安卿之的汇报,摸了摸那一下巴的白胡子,说道:“那就按计划进行吧……盯紧他,看看他与哪些人接触。”
果不其然,黄千画在医院赖着,说自己还是不舒服,医生虽然查不出什么毛病,但是患者主观说自己不舒服,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继续给黄千画做检查。
黄千画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赖在了医院。
他现在要想办法和背后的人取得联系,才能有机会活下来,毕竟一直在医院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会被赶出去的。
观察了一两天,黄千画已经掌握了看守他的人换班的规律,也大概试探出了看守那几个人的脾气和习性。
其中有一个胖子,贪吃又懒惰,轮到他的班时,他老是偷偷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打瞌睡,而且还很好糊弄——黄千画好几次偷偷试探着出去上厕所,回来被发现了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他也会信。
黄千画决定就在他身上找突破口了,不能再等了,今晚上轮到胖子来接班儿的时候就是他行动的时候。
却不想,这个胖子就是叶北疆和安卿之他们安排好的人,反而是几个人中最机敏的。
夜幕降临,到了交接班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