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蒙恬,蒙毅,你们到底在哪里?”
“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啊?”
此时,在某个巨大的城池当中,一身穿破烂衣服、脸上脏兮兮的青年,正可怜兮兮的蹲坐在角落里,手中拿着一块硬巴巴的馍馍,狼吞虎咽的吞咽了起来。
他便是始皇帝的长子公子扶苏。
只是此刻他再无之前那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反而变成一副乞丐模样,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颓废不堪,其狼吞虎咽的姿态,宛如好几日没吃过一顿饱食一般。
数日前他正与蒙恬学习治军之道之时便莫名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起初他以为只是自己累了,进入了梦境,因而没有太过于在意,反而好奇的参观了这座伟岸的城池。
只是待看到一群小混混正在欺负一位老人家之时,他便有些义愤填膺上前阻止道。
“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你们这般欺负一个老者,是不对的,对待年长的长者,我等应当秉承着敬重之心才对。”
然而此刻他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此刻他并非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子扶苏,身后没有始皇帝陛下为其撑腰,没有显贵的身份,又会有谁能听的下去他的之乎者也。
手中无剑,又会有谁听你哔哔赖赖!
“子你m的批,兄弟们,给我揍他!”
“竟然管小爷的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几个小混混便挥舞着手中木棍,狠狠的朝着扶苏围殴而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子曰,......”
然后还没等扶苏子曰出来,一根木棍便重重的砸在他的脑袋上,顿时血液从其脑袋上流了下来,视线也在此刻变得模糊了起来。
紧接着几个混混便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其一顿拳打脚踢。
“啊啊啊,为什么这么痛,我不是在做梦么?”
良久以后,扶苏努力的睁开眼睛,却是发现自己身上酸痛无比,仿佛是被车子在其身上来回碾压过一般。
而头部传来的疼痛之感,更是令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年轻人,你终于醒过来了。”
“老朽还以为你要撑不过来了呢!”
而听到扶苏痛苦的叫喊声,一位脸色苍白的老者便急忙从门外走了进来。
而扶苏则是有些懵逼的坐了起来,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四周的一切。
只见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不成样子的茅草屋内,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稻草,而头顶则是黑漆漆的天空以及那歪歪斜斜的几根木桩构建的房梁。
在这般简陋的茅草屋中,耳边甚至会时时传来阵阵刺骨的风声以及呼啸而去的树叶沙沙声。
而鼻翼之间更是充斥着一股发霉的臭味以及腐烂的泥土气息,令人止不住恶心想吐。
此刻他的脑袋晕沉沉的,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紧皱起眉头。
“我这是在哪里?”
看着这全然陌生的环境,扶苏低声喃喃道。
他现在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还是在这里。
“公子这是在老朽的茅草屋里。”
“寒舍简陋,倒是让公子吃笑了。”
这位老者见扶苏终于熬挺了过来,便急忙走到床边,将其扶了起来。
而后用手中的破碗,从一旁的水缸中舀出半碗清水喂他喝下。
“公子,那群人乃是武安城东响当当的恶霸,公子下次碰见了可千万别像今日这般鲁莽了。”
叫扶苏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气,脸色也不像之前那般苍白,老者便有些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武安城?”
“老丈,这武安城又是何方地界,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呢?”
听到老者的话,扶苏更加迷糊了!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恐怕不是在做梦。
哪有人做梦如此真实的!
“完了,公子这怕不是被打傻了吧?”
说罢老者便用自己的手量了量扶苏的额头。
“也没发烧呀。”
“老丈莫要开玩笑,我只是初来此地,还不太熟悉此地的环境而已。”
“噢噢,这样呀。”
“武安城乃是圣宗所管辖的三十六城池当中的一座边陲小城。”
见扶苏貌似对此地一点都不了解,老者便向其介绍道。
而他口中所说的圣宗,指的便是魔宗。
只是魔宗之人不喜欢自称为魔,便在自家地盘自诩为‘圣宗’。
而听到老丈的介绍,扶苏完全是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武安城?
什么圣宗?
他压根从来没有听说过。
“既然受人管辖,那这恶霸为所欲为,无视王法,随意殴打他人,老丈你怎么不告官呢?”
既然想不通便干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
扶苏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些殴打他的恶霸身上。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既然这什么武安城受那圣宗的管辖,那要制服一个小小的恶霸,那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告官?公子莫要说笑了。”
听到扶苏竟然说出如此稚嫩的言论,这老丈不由得嗤笑一声。
若告官有用的话,这天底下哪里还有什么不平之事?
若没有背景的话,谁有胆子去做恶霸的?
“爷爷,我饿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可怜兮兮的朝着屋内的老丈说道。
扶苏抬头望去,只见这小女孩脸色蜡黄,已然瘦的不成样子,眼眶深陷,看上去令人极为心疼。
而最为令人惊人的则是其稚嫩的脸蛋之上,竟然有着一道长达数寸的刀疤。
这道刀疤在她的右侧额角处横贯而过,几乎将整个脸蛋直接毁容,可谓是触目惊心,极为骇人。
“老丈,这是?”
看到这么柔弱的小孩子在如此稚嫩的年龄,却遭遇到如此非人惨痛的折磨,扶苏眼中尽显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