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虽然觉得无地自容,却还是开了口,“翘丫头,那一千两银子……”
秦翘安抚的笑了笑,“爹放心,银子的事我会解决。”
秦江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保证道,“翘丫头,我们如今在百膳馆做得还不错,等第一个月的盈利分红出来,我们会先还你一部分银子。这一千两银子,当做是我们先借你的。”
秦翘没有和他们客气,笑着答应,“好。”
亲兄弟明算账,秦翘觉得秦江能这样想,至少他是个明白人。她可以不要他们的一千两银子,但她不想让他们觉得,她的银子来得容易,让他们觉得可以理所当然的从她这里支取。
她要的是亲人,不是吸血虫。
她可以教会他们挣银子的方法,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却不能把他们变得贪婪,以为可以从她这里无止境的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又过了一日,原本她以为已经放弃治疗的县令母亲,一大早派人过来找她过府诊脉。不过却有一个奇怪的要求,那就是带着萧北七一起过去。
秦翘蹙眉看向萧北七,“县令大人为何会提如此奇怪的要求?”
萧北七笑得意味不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得也是。”秦翘背起药箱,与萧北七一起出府。
当萧北七扶着秦翘先上了马车,准备爬上马车与秦翘同坐一辆马车前往县衙的时候,一旁的丫鬟却伸手拦住了萧北七。
“公子,你的马车在后面。”
萧北七不悦的看丫鬟一眼,“若我非要与我夫人同乘一辆马车呢?”
“这……”丫鬟似没有料到萧北七这么不配合,只能求道,“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奴婢,这一切都是县令大人的吩咐。”
萧北七不悦的蹙起眉头,秦翘掀开马车帘子劝道,“不过是分开乘坐马车而已,你去吧!”
萧北七沉着脸,很不高兴。秦翘也觉得县府这个要求很奇怪,令秦翘越发不知道县令大人打的什么主意。
依着县令大人母亲的情况,按理拖不了这么久。即便用药物压制,药效过后,依旧痛得生不如死。
莫非,老夫人并未将她当日的话告诉县令大人?而县令夫人见老夫人没有开口,自己也没有提?
正在秦翘想要说服萧北七,顺了县府的意,与她同去县府看看情况的时候,萧北七转身朝后面的马车走去。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见里面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位妙龄少女,容颜倾城,正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含笑似羞似窃的看着他。
萧北七俊美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唰的一下放下马车帘子,几步走到秦翘的马车前。秦翘正准备放下帘子坐回去,却见萧北七去而复返,当即愣了愣,“你怎么……”
她话未说完,萧北七已经倾身过来,勾住秦翘的腰身,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啊!”秦翘吓了一跳,好在萧北七稳稳的抱住了她,她整个人挂在萧北七身上,看一眼县府的人,“怎么了?”
“不去了。”萧北七沉着脸,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秦翘,原路返回医馆。
后面马车上的吴冰雪撩开马车帘子见到眼前这一幕,气得狠狠的咬着下唇,“秦翘,咱们走着瞧。”
县府的下人们纷纷低着头不敢作声,这一次过来请秦大夫过府,本来就是小姐自作主张,老夫人那边根本就没有说要请大夫的意思。
并且,小姐还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那二人是夫妻,男的不和自己的夫人坐一辆马车,反而和别的陌生女子乘坐一辆马车,传出去像什么话?
吴冰雪放下帘子,气愤的道,“回府!”
县府里的下人不敢耽误,立即驾着马车回府。
另一边,秦翘被萧北七一路抱着回医馆,一开始还好,但后面遇到的人越来越多,秦翘几次要求萧北七放她下来,萧北七都不听。
她只能将自己整个人藏在他怀中,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快看,刚刚过去的是秦大夫和他的丈夫吗?她丈夫长得可真好看。”
“是啊!秦大夫医术这么好,也只有这么好看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呢!”
“胡说,我们秦大夫长得也不差。我看那男人除了长得好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莫不是他一个大男人,靠我们秦大夫养着吧?”
“这个……不可能吧?不过,他貌似有说过,医馆是他和秦大夫合力开的。这秦家医馆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倒也不算他靠女人养。”
“对,对!如今秦大夫的号可难排到了。医馆里也有其他两个大夫……其他两个的医术也不错……”
医馆里的病人说着说着,话题就偏到了谁的医术最好的问题上。
秦翘将自己的头埋在萧北七怀中,听见有人说萧北七是靠她养着的话,她忽然觉得好笑,因为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萧北七低头看她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秦翘自然不敢说,萧北七以前虽然身体虚弱了些,但如今已经被养好了。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萧北七虽然在她面前总是笑容满面,但她知道他其实是个性子冷清的人。
在旁人跟前,他话十分少,且从未有过笑容。他似乎将他的笑容都留给了她一个人。而且,他还是兵马大元帅,听见别人讨论他是靠女人养着的,应该会生气吧?
但她刚刚却没有忍住笑了,虽然只是很浅很浅的一个笑容,并非是嘲笑或者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的开心,心里暖暖的……
“为夫靠你养着并不会觉得丢人。相反,为夫很开心。因为养着我的那个人是你。”说不出是真话还是假话,萧北七忽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秦翘抬头看向他,被他眼中的的深情羞得再次将头埋在了他怀中,心跳动得厉害,俏丽的小脸瞬间染红,粉嘟嘟的像个苹果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萧北七心中的不悦一扫而空,被另外一种难言的喜悦取代。他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低头轻轻啄了啄她粉嘟嘟的小脸,“夫人这般容易害羞,是为夫的不是。今后,为夫一定会多亲近亲近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