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秦湘怀孕之前,慕容烟就已经怀上了姜昆的孩子。所以,如今府中的嫡出小姐姜风音实际上还比秦翘早出生几个月。
“你和你母亲生得真像。”慕容烟一脸温柔对着秦翘说话,倒不像传闻中那般贵不可攀。
秦翘唇角微微勾着,“这是当然。”
慕容烟打量着秦翘,之前她想要接姜夏雨的手将秦翘除掉。却不料忽然杀出个贺兰青阳,帮秦翘解了围。那一次,姜昆亲自查的,差点就查到她头上。
幸好李嬷嬷反应快,将一切推到了唐氏身边的丫鬟头上,这才顺利避过一劫。但是,也因此让姜昆对她有所怀疑。
所以,这段时间她行事都十分小心翼翼。若非这般,这一次,她也不会摆出慈母的姿态,亲自迎接秦翘回府。
“翘姐儿,跟母亲回家吧!”她温柔的说道。
秦翘不悦的蹙眉,“夫人说笑了,我的母亲姓秦名湘,我记得很清楚。何况,这里就是我的家。”
慕容烟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了笑,“翘姐儿说得对。过来这么久也不曾见到你母亲,不知姐姐现在何处?我们一起回家去吧!”
“哦?”秦翘微微挑眉,“当初赶走我母亲的时候,大将军是怎么说的?夫人莫不是忘记了?”
“今日前来邀我回将军府,我用什么身份回去?你又是用什么身份来邀请我的?”
当初姜昆以秦湘私会外男为由休掉了秦湘,并指出秦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别人的。她既不是姜昆的种,邀她回将军府岂不是自己打脸?
慕容烟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再也笑不出来,但她很快又换上温柔的笑脸,劝道,“翘姐儿,算我求你了可好?你就同我回府吧?”
秦翘蹙眉,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慕容烟不仅不走,还低声下气的求起她来,这其中莫不是有诈?
“将军夫人,我没有理由同你回去,还请不要为难我。”她冷声说道。
她确实没有回将军府的理由。她母亲当年是被父亲休掉的,而她也不被父亲承认,说是野种。
但慕容烟亲自上门要接她回府这一出戏,她越发看不懂起来。按理,她应该反对她回府才是。
“翘姐儿,我怎么会为难你呢?回家难道不好吗?”慕容烟仍不放弃,眼中带着哀求之色,说得好不委屈。
秦翘觉得这么说下去,根本说不通。因为对方的脸皮实在太厚了,若慕容烟真的下定决心一定要迎她回府……
“你若实在不同意,我同你跪下可好?”说着慕容烟就往府外冲去。
秦翘觉得怪异,不是说下跪吗?怎么往府外冲呢?这是要回去了吗?
“小姐,你怎么还不去追?她若真的在府门口跪下了,你的名声可就真的毁掉了!”岑月着急的催促道。
秦翘有些懵,“她跪她的,同我名声又有何关系?”
岑月一边推着秦翘往前走,一边解释道,“小姐你不懂后宅的弯弯绕绕,怕是看不懂她的心思。奴婢刚刚听她的口气,她是你的继母对吗?”
“即便她是你的继母,那也是你父亲的妻子。她不计前嫌,来迎接你回府,你不仅不愿意回去,还逼着她下跪求你回去?如此一来,你的名声便毁了。如此德行有损的的女子,如何配得上皇家之人?”
岑月这么一提醒,秦翘终于反应过来。她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慕容烟想要踩着她,让她自己的女儿上位,这可不行!
她疾步跑了出去,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施展轻功,在慕容烟冲出大门前拦住了慕容烟,“夫人果真想要迎我回将军府?”
慕容烟还差一点点就冲出了府外,就差那么一点点。她看秦翘一眼,垂下眼帘,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情绪。
“自然是。”
怎料,秦翘这次十分干脆的答应了。
“好!”
慕容烟一怔,神情复杂的看着秦翘,“你刚刚不是极其不愿吗?怎么忽然就答应了?你不恨我和你父亲了?”
秦翘倒是坦率,“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夫人都已经亲自上门请了,我怎么也要给夫人和将军府一个面子不是?”
她笑着朝慕容烟眨了眨眼,“咱们这就走吧!”
慕容烟的算计落空,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怒气,猛地推开秦翘,就要往外面冲,口中还哭喊着,“翘姐儿……”
她本是打算冲出去跪下,求秦翘回将军府,让外面所有人都看见,秦翘回府,是她这个做继母的下跪求回去的。
将军府不计前嫌要迎秦翘回府,秦翘却对将军府心存怨恨,不仅不愿意回去,还一定要嫡母跪下求她,她才回回去。
如此一来,不管秦翘回去还是不回去,秦翘的名声都彻底坏了。
一个不识好歹,目中无人的女子,如何能登上大雅之堂,成为摄政王的王妃?
慕容烟打着一手好算盘,这算计眼瞧着就要成功了,秦翘却忽然追了出来,说愿意跟着她回府?
慕容烟此行可不是真要迎她回府。所以,她也不装了,想要直接推开秦翘,将接下来的戏唱完。
然而,她才刚刚喊出三个字,就被秦翘抓住了胳膊。秦翘的手指在她后背的位置点了几下,她当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翘笑眯眯的上前扶住了慕容烟,“夫人,我来扶你。”
李嬷嬷见状,立即上前想要将慕容烟从秦翘的手中解救出来,她大喊一声,“秦翘,你对我们夫人做了什么?”
李嬷嬷这一声唤得特别大声,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来了兴致。秦翘自然知道李嬷嬷的用心,但她如何能让李嬷嬷如愿?
只见她转头,对着慕容烟委屈道,“夫人,她是你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却直呼我的名字,还对我大吼大叫。可见,夫人此次过来,并非真心想要接我回府……”
秦翘十分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将落未落,很是可怜。
慕容烟被秦翘点了穴道,根本就不能说话,她拿眼睛瞪着秦翘,秦翘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继续说道,“夫人你心里竟不痛快,又何苦非要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