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藏床底下,你自己看着应付啊!”说着她又急忙往床底下钻。
“雪儿!”夜璟尘再次将她拽住,严肃地说,“藏不了,他就是奔着你来的,若是你真的藏起来,才更是百口莫辩啊。”
凤凌雪刚才慌了神儿,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冷静下来。
“对哦,他不会无缘无故来的,既然来了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我若藏起来又被抓到,才是真的做贼心虚。”
“雪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愿意跟我一起面对吗?”夜璟尘忽然拉起她的手,眸光镇定地看着她。
“我自然是愿意的,但是你要知道后果是什么,如果真的被皇上问罪,那么不是我们一起面对,而是我的家人和我们一起承担这个后果,甚至要连累夜璟澜和杜槿然,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自私到让大家为我们的错误付出代价,你明白吗?”凤凌雪认真地回答道。
“你觉得我们是错误吗?呵,或许你说得对,可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他眸光闪过犀利。
“你问。”
“你和夜璟澜真的和好了吗?”他担心地问。
没有……
这两个字她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是,她犹豫了。
如果告诉他实情,他还会对自己死心吗?
一个马上就要成为别人丈夫的男人,她还会要吗?
她不会。
所以,即便她和夜璟澜只是假装在一起演戏,她也不能告诉夜璟尘。
想到这里,凤凌雪下了决定,抬眼看着他目光坚定且平静地回答道:“对,我们和好了,而且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他,我的心里还爱着他,对不起。”
夜璟尘的眸子渐渐崩裂,眼前是一片模糊,他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一颗真心就这样彻底碎了。
她的答案让他五雷轰顶,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
她怎么能这么残忍,竟然对他说还爱着另一个男人?
他如何接受?如何接受……
“皇上驾到——”
刘公公的声音穿透房门,响彻整个院落,夜璟尘的房门紧闭,屋内的烛火还微微闪烁着。
夜璟颜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刘公公便先一步上去帮他敲门。
“三王爷,皇上来看您了,还不快出来接驾?”
“……”
房内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夜璟颜怒火中烧,他没想到这个夜璟尘真的敢挑战他的底线。
如此违背圣旨私会崇阳王妃,简直是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今天,他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王爷,您再不开门,就别怪奴才破门而入了?”刘公公试探道。
房内,这才传来虚弱的声音:“臣弟衣衫不整、面容憔悴不敢出去恐惊圣驾,还请皇兄见谅,容臣弟在屋内叩谢圣恩。”
“璟尘,你和朕是手足之情,怎可因为这外貌而疏远,听闻你这几日茶饭不思身体抱恙,朕心急如焚特来看望你。”夜璟颜冷声说道。
“臣弟偶感风寒,只怕过了病气给圣上龙体。”夜璟尘还是不肯开门,找借口推脱。
夜璟颜失去了耐心,他生气地开门见山冲着房门怒吼道:“你真当朕这么好糊弄吗?凤凌雪是不是在里面与你私会?明日你们二人各自大婚,竟然在大婚前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是拿朕的赐婚圣旨当作儿戏了?来人,把门踹开,朕今天就要看看,你们两个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如此欺君!”
他一声令下边往后退去,刘公公赶紧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御前侍卫便心领神会地走过去。
门内没有回应,侍卫则抬脚准备踹门,可是还没踹,大门竟然自动开了。
门后,是凤凌雪挺胸抬头地站在那里,眼神淡漠,面容镇定地看着夜璟颜。
她不慌不忙地行礼,柔声说了道:“臣女给皇上请安。”
“好啊!你还真敢来见朕,凤凌雪你可知道廉耻二字如何写吗?”夜璟颜怒不可遏地指着她质问道。
凤凌雪直起身来看着他,笑嘻嘻地回道:“回皇上,臣女自然知道廉耻怎么写,廉、广子头下面是一个兼,耻,耳字旁加一个止,您说,臣女答对了没?”
“你……”夜璟颜愣住了,他还是头一次遇见敢跟他这么叫板的女人,果然是大胆妄为,难怪敢在大婚前夕私会夜璟尘。
他气得浑身发颤,脸色都阴得快要发黑了,火冒三丈地命令道:“还敢嘴硬,来人,给朕拿下凤凌雪和夜璟尘!”
话音一落,侍卫们便迅速朝凤凌雪冲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内突然又传出一道声音,紧接着便是一抹玄色的身影站在了凤凌雪的身后。
“皇兄怎么一上来就动如此大的肝火?凌雪你又不懂规矩了,还不快向皇兄请罪。”
夜璟澜负手而立站在那里,高大身躯挺拔俊秀,一双明亮的星眸炯炯有神。
夜璟颜完全怔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凤凌雪和夜璟澜,顿时头顶冒出一排问号。
怎么回事?不是说凤凌雪私会夜璟尘吗?这夜璟澜怎么会在这里?
“五弟?你……你如何在这里?”他忍不住问道。
“回皇兄。”夜璟澜拱手行礼,淡然地回答道,“臣弟和凌雪得知三哥身体抱恙感染了风寒,特意赶来探望。”
夜璟颜眯眸,狐疑地问道:“这黑灯瞎火的你们过来探病?”
“实在是白天要忙着置办大婚事宜腾不出空闲来,这才赶了个天黑。”
夜璟颜瞪着他们两个人,满脸都是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气呼呼地说道:“这么说来是朕误会了你们。不过朕还听说三弟仿佛对朕的赐婚旨不是很满意,绝食抗议了许多天了,可有此事?”
“皇兄多虑了,三哥和杜小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就私定终身了,否则也不会当众迫不及待地请旨赐婚,他如今生病也是因为太过兴奋紧张导致的,不过皇兄放心,臣弟已经安抚过他了,此时服了药刚躺下,绝不会影响明日的大婚。”
夜璟澜回答得滴水不漏,令人找不出丝毫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