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打你儿子的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夜孤鸣两手一摊,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老爷,你看他说的是人话吗。他竟如此嚣张,欺负咱家少爷年少天真,必须施以严惩!”老奴气冲冲的说着。
老奴身旁的这位中年人便是庞家的主人,名为庞思道,而那个庞家胖少爷便是他的独苗儿子,名为庞爱郎。
庞思道就庞爱郎这一个儿子,因此平日里特别纵容宠溺。今日儿子被夜孤鸣打的浑身充满如同烫伤一样的伤痕,自是心疼的不得了。
又见夜孤鸣如此嚣张,便举起腰上带着的佩刀朝着夜孤鸣捅去。
夜孤鸣淡定的看着他持刀向自己冲来,就在刀子几乎刺中他胸口的时候,他身影一闪,顿时让庞思道扑了个空,摔了个跟头。
庞思道也是倒霉,被他手里的刀误伤了自己,划伤了他的手臂和下巴,差一点就割了自己的喉,可谓十分危险。
那老奴见状惊呼一声,迅速跑过去,并吩咐门外那些看守祖祠的下人们将夜孤鸣抓住。
夜孤鸣哈哈一笑,便在这祖祠里大闹起来,和眼前这群下人互相追逐,顿时乱了套。
与此同时,庞爱郎正躺在床上疼得哼哼,除了那一张脸,其余浑身上下都是伤。
一开始他还没感觉到痛,当时只是麻木了。现在过了那麻劲儿,便感觉浑身火烧一般的疼,豆大的汗珠从他肥硕的躯体上流淌下来,已经浸湿了床上的被褥。
而他的母亲见自己的儿子经历这般痛苦,更是心疼的眼泪直流,不断地催促身旁的大夫想办法快速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止疼疗伤。
那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大夫也是急得在地上转圈,不管是外敷的药粉还是内服的汤药,他都尝试了一遍,但都不起作用。
他倒不是因为医不好病人而着急,而是因为怕医不好这位庞大少爷而被庞家的人宰了。
由此可见,这庞家平日里是有多么的霸道,可谓是人人望而生畏,不敢招惹。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庞夫人命令门外之人进来,便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急冲冲的推门而入,对着躺在床上哭爹喊娘的庞爱郎说道“少爷,我刚刚出去打听到有个叫白家镇的地方被夷为平地摧毁了,此事震惊了许多人!”
“我管它是白家镇还是黑家镇,它毁不毁灭关本少爷屁事!”庞爱郎气急败坏的说着,本就浑身剧痛,哪有闲心听其他事。
年轻男子此时站在床前,躬身说道“少爷,此事还真和你有关啊。听说那白家镇是被天雷劈打才毁了的,据说有目击者称是有雷妖作祟!而那些人对雷妖的外貌描述,很像是今天打伤少爷你的那个妖人!”
这位年轻男子的打扮看着像是仆人,但又与其他仆人不一样。因为庞家所有的仆人都不敢和家里的主子这般近距离说话,平日里也只有庞爱郎那两个贴身奴才才敢这么做。
更有趣的是,此时庞夫人看此人的眼神带着些暧昧,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说起这庞夫人,即便已年过中年,但也是个身材保持不错,面容俏丽的女子。
浑身的胭脂水粉味很浓很浓,看得出是非常能打扮自己。
而那年轻男子姓林,所有人们都叫他小林。
其实小林平日里是跟庞思道走得很时也没见过庞夫人几次。
但是他们二人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庞家上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似乎只有庞思道不知道。
“我就说那人是妖怪,小林子,我命你去告诉我我爹,一定要拔了那妖人的皮,要狠狠的折磨死他,不能让他轻易死掉!”庞爱郎咬牙切齿的说着,刚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哀嚎起来,看得庞夫人是心疼极了。
小林闻言便立刻退下,独自一人前往庞家祖祠,去给庞思道传话。
而当他来到祖祠的时候,发现满院子的人都在追着夜孤鸣跑。
那个老奴正扶着庞思道在祖祠门前坐着,就像是看戏一样看着院子里的人追来追去。
小林看到庞思道便立刻走过去,说道“老爷,少爷让我给您传个话,说务必要将伤他的妖人折磨致死,否则难以解气。”
庞思道只用自己身上撕碎的衣袖碎布包扎手上的伤口,下巴上的伤也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看起来也是个不拘小节甚至大大咧咧的人。
听了小林的话,庞思道冷哼一声,指着院子里那些互相追逐的人,说道“这样的妖人我制服不了,我拿他没办法啊!”
小林闻言一愣,随即伸出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悄悄地对庞思道说道“要不请王前辈的人出手?”
“算了吧,为了对付一个妖人就请那些死士出手,这事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好歹这也是千叶城庞家。”庞思道摇头说道,回头看了眼祖祠上的画像,叹息道“若不是今日是八月初八,左叶仙师的画无法显灵,否则岂容这妖人放肆!”
听到庞思道的话,夜孤鸣便身影一闪来到他的身边,而追他的那些下人也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瘫在了地上。
“你说那幅画今日不能显灵?”夜孤鸣好奇的问道。
此时庞思道身旁的老奴和小林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二人守在庞思道一左一右,谨慎地盯着他。
庞思道倒是不怕,站起来冷哼着说道“不然你以为你能在这里胡作非为?”
“那它什么时候能显灵,显灵又是什么样子的?”夜孤鸣很是期待的追问着。
庞思道说道“只要画像显灵,就会在祖祠中开启一道玄门。而被关进祖祠里的人就会被吸入玄门之内,接受左叶仙师的惩罚。这便是我庞家屹立不倒的根本!”
“这样啊,还挺玄奇。那我今晚就住你家祖祠了,正好我想见一见那个左叶仙师,说起来已经三千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认不认识我。”说着,夜孤鸣便主动走进了祠堂里,还把门给关上了。
关门之前,还特意嘱咐庞思道把门给锁上。
夜孤鸣如此怪异的表现,让门外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出戏。
但庞思道还是谨慎起见,立刻将房门锁上,离开祖祠后又加派人手看守这里。
夜孤鸣独自一人盘坐在祠堂中间,一时无聊,便开始打坐诵经,以此消磨时间。
在他面前就是一排排并列有序的牌位,牌位上的画中人身体也时不时的动一下,气氛有些许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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