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棵野山参能买三百两以上,中介才收五两银子的话,那她就称得上是良心人了。
胡鸾飞微点了头,拍了拍焦兰的手,“劳烦姐姐带路,如果买家给的价高,妹妹就多拿些劳务费给姐姐。”
焦兰一听,心花怒放,态度比以前更好了。
北裘西北城的王家,是暴发户。
之前来过家里买羊,焦兰说当初那几个妇人,便是王家主母身边的嬷嬷,职务是专门外出搜罗好食材的。
不仅如此,王家的男主人以前还是一介商人,经营着漂染坊,后来走了狗屎运,漂染坊被北裘的王公贵族看中,花大价钱买了下来。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
王家男主人没了漂染坊,便打算出海另谋生路,可偏偏老天爷见不得他辛苦,在半路上遇见海盗重病,死之前托付了堆积如山的宝藏给他,条件是挖个坑把他们埋了。
胡鸾飞听得都想哭了,“姐姐,你有没有听说北裘的王公贵族想要土地,我那儿多的是…”
“妹妹开玩笑呢,猛虎山的土地再差,那也不是北裘的国土,他们是不会买的。”
“那你认不认识快要病死的海海盗,我猛虎山多的是坑。”
焦兰“……你还是脚踏实地吧,不是谁都有那个暴发户的命。”
闲聊期间,王家到了。
胡鸾飞差点就被眼前的建筑物吓住,依稀记得,就算是戚司辽在国都城的王府,也没有这么气派辉煌。
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生起庄重之感,那飞檐上的两条莽,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胡鸾飞的心被狠狠地暴击。
她可是王妃啊,堂堂战王明媒正娶的正宫,日子过得连个平民百姓都不如。
啧,该死的贫穷限制。
焦兰敲响了厚重的大门,退到一旁等待。
里边的家丁开门,探出个脑袋看向来人,见得是焦兰后,立马出来好声好气地说话,“焦兰姐来了,夫人已经等候多时。”
焦兰偏过身子,把胡鸾飞亮出来,“我姐妹今儿带货来了,我和她进去见夫人。”
“好的,里边请。”
连个家丁的穿着都比自己的好上十倍不止,胡鸾飞看着自己的着装和踏进门槛的鞋子,自卑感油然而生。
心想等野山参卖了钱,一定要给自己置办几套好的衣服,免得被别人轻看了去。
暴发户的宅邸,当真是金碧辉煌,踩脚下的地板砖比国都皇宫里的砖还要上乘。
焦兰说,光凭一块砖就足以让平民百姓过上一辈子富裕的生活。
胡鸾飞想都不敢想她辈子有没有本事挣到一块砖的钱。
王家的主母就在花园中看花赏蝶,焦兰一路上不止一次吩咐她无论途中遇到什么,千万别声张别激动也别多嘴。
她想不明白,自己去见皇上皇太后都没有这般拘谨惶恐,怎的区区一个平民,却让她这个王妃守那么多规矩?
等准备到花园时,胡鸾飞才明白焦兰话里的意思。
越是接近人声鼎沸的地方,空气中飘散毛皮被烧坏的气味就越重,在欢声笑语中隐约还传出几声虚弱的悲鸣。
“夫人,是兰姐儿带人来了。”约摸十六岁左右的小丫鬟前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