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楼顶楼。
长江水浪拍打在凤鸣楼上,浪花偶尔透过窗户,溅了进来。
牧童依旧是朴素打扮,他双手负后,平静的站在空地上,顶楼寂静无声,唯有江涛。
三天时间。
牧童已将北关一众权贵富商,全部打服了。
其实,第一天就一切有了结局,后面就完全成了剧本,最强的几位天骄都打不过,更别说后续的人了,这场凤鸣楼成名之战,早在第一天,就已分出胜负。
李雄、顾怀宝等人,脸色铁青的坐在桌旁。
雷戈等人也依旧如约到场。
虽打不过,而且已知结局,但北关的脸面,还得勉强维持着,如果大家都不过来,畏敌、恐惧的名头,也将扣在北关的头上,输了已经够丢人了,这些不好的名声,更是要不得。
虽人都到齐了。
但比起第一天的轻松自在,今日最后一天,众人的脸色凝重、面如死灰、如丧考批。
人们再也无法像第一天那样,还能对牧童讥讽嘲笑。
如今,人们望着他的眼神,如望神明,充满忌惮敬畏,眼眸里带着恐惧和害怕,甚至很多权贵,都不敢正视牧童淡漠的眼眸。
他太强了!
比起他师父纪惊鸿当年还要强!
两天时间,斩尽北关八位天骄,今日之后,他定会扫尽北武颜面,踩着北关,彻底扬名!!
面对已知结局,每个人都不好受。
雷戈、李雄等人,脸色完全垮了下来,他们颤抖的坐在那里,桌上摆满了丰盛佳肴,却没一个人动筷子,整个的顶楼,死一样的沉寂。
“可以开始了。”牧童冷傲淡淡道。
雷戈绝望的闭上眼,狠狠咬了咬牙,最终有气无力的挥挥手。
一位年轻人,颤抖的缓缓站起来。
他脸上还有泪痕,满脸的惊恐害怕,他被人搀扶着,才能勉强走到牧童面前,他站在那里,剧烈哆嗦着。
当牧童转过身的一刹那。
这人吓的当场跪下,撕心裂肺哭喊,磕头求饶,“不要杀我!我认输!不要杀我!!”
在场众人,要么头撇到一边,要么干脆闭眼,暗自叹气。
已没法看了。
牧童已彻底把北武一众天骄心态给打崩了,事到如今,这些所谓天骄,连站在牧童面前的勇气都没有,这跪的不是人,而是北武的颜面!
嘶啦!
牧童出手,却丝毫不留情面!
他就是要借北武天骄扬名,岂会放过这些人!
他猛地掏出匕首来,刹那间,刺入此人心脏,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牧童单手举起尸体,透过窗外,直接抛入长江之中!
这一切做的行云流水,就如宰鸡屠狗!
顶楼内寂静无声!
人们颤抖的咽着口水,神色凝固惊恐,牧童之名,如杀神般,刻入众人心中,他打绷的,不光是这些天骄的心态,也同样打崩了这些北关的权贵富商。
“下一位。”
牧童拿手帕优雅的擦着手上血迹,淡淡道。
人群中,两位年轻人彼此对视一眼。
二人紧张万分,神色恐惧无比,冷汗直流。
“跑!!”
其中一人突然大喊!
两人同时起身,踉跄的朝楼梯口跑去,只想赶紧逃命!
这二人,正是接下来要与牧童对战的两位天骄。
两人很清楚,留下来只有必死无疑,逃跑还能有一线生机!
但两人刚刚跑到楼梯口!
唰啦!
染血的匕首,如一把呼啸的箭矢,嗖的一下飞出,顷刻间刺入一人后背,那人应声倒地,当场毙命!
下一刻!
牧童身影猛然冲来!
他经过尸体时,顺势拔出他背部匕首,紧接着,追上仓惶而逃的另一人,抓住他头发,一把将他拽回,血芒瞬间划过,那人脖子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涌,死了!
噗嗵!
噗嗵!!
然后,两声干脆利落的落水声,将惊愣恐惧的人们,瞬间惊醒,当人们回过神来后,地上只剩下一片血迹,牧童如之前一样,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鲜血。
人们脸色都完全苍白了。
北关十一位天骄,在牧童手上,尽皆过不了一招,全部被秒杀!
墙壁上,‘弹丸北关,无我敌手’八个大字,似乎在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北关众人,人们心如死灰,早已绝望。
“下一位。”牧童淡淡道。
众人已不想再看,雷戈等人,也都低下了头,结局已定,最后一人,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大家只想赶紧结束,逃离此地,北关脸面彻底丢尽,再也没脸待下去了。
这时。
人群之中,夏丰年缓缓站起。
人们惊愣的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只见他走出人群,站在了牧童面前。
“这、夏馆主!”雷戈一脸茫然。
牧童也疑惑的看向他,不知他要干什么。
大家也全都迷茫奇怪的看着夏丰年,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天元夏丰年,请求出战!”
什么!
此话一出,人们全都错愕的僵直了身子,一脸震惊,雷戈和李雄等人,神色惊变,呆愣的凝望着夏丰年的背影。
谁也没想到,夏馆主要亲自出战!
“你这又是何必?”牧童淡淡道。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哪怕夏馆主亲自出手,他也打不过眼前的牧童,牧童的天赋太过妖孽,他是武道的天选之人,夏丰年不过小武馆的馆主,又拿什么打?
这不光是死,也将坏了他大半辈子积累的名声!
夏丰年冷然道,“年轻人,才是北武的未来。”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为之动容,很多北武之人,也都惭愧的低下头,大家对他顿时充满尊敬和钦佩,他在拿自己的生命,捍卫北武最后的尊严!
但其实,在夏丰年心里,捍卫北武尊严,只是一方面,他只是不能把周锋交出去罢了,那是楚先生推荐的人,也算是楚先生的故交,他又岂能对不起楚先生?
若没有楚先生,天元武学恐怕永远都是错误的武学。
这份恩情,夏丰年不曾忘记!
他冲着牧童,缓缓抱拳,大声喊道。
“天元夏丰年,请赐教!”
顶楼寂静,浪涛依旧,气氛骤然间如此悲壮,如一场挽歌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