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知道,我是替你祖宗收尸的人就行了。”白夭看着戴惊鸿,看他越发难看的脸色,心中对他多了几层反感。
阎锦月既然如此忠于至毒天宗,她怎么说也得让她看清这戴惊鸿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樱花山庄的祖宗死后全部葬在了山上,哪有你收尸的份!”戴惊鸿气得一甩手,对白夭身后的阎锦月皱眉道:“锦月,这是你的朋友?也太没有礼貌了。”
阎锦月此时脸上火辣辣的,一边是至毒天宗,一边是自己喜欢的男子,这让她十分尴尬。
“惊鸿,你,你听我解释。”阎锦月正要上前拉住戴惊鸿解释,却反被白夭拉住。
她回头看了一眼白夭,白夭对她摇摇头,目光中满是警惕。
“白夭,你在担心什么?他是我未婚夫,不会有危险的。”阎锦月轻声说道,她为什么要拦着自己?
白夭再次看向了戴惊鸿,却发现他挑衅地看了自己一眼,仿佛在说:看吧,阎锦月更相信我。
白夭皱眉,待阎锦月转过身看向他的时候,戴惊鸿又露出了生气的表情,对阎锦月关心道:“锦月,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当朋友,说不定她就会害了你的,跟我走。”
戴惊鸿上前拉着阎锦月就要离开,阎锦月更是两难,左看右看之后,还是对白夭说了一句:“对不起,白夭,你放心,我就跟他聊几句。”
说完,阎锦月挣脱开了白夭的手,跟着戴惊鸿往山庄内走去。
在走的时候,戴惊鸿还暗暗丢给白夭一个蔑视的眼神,这让白夭十分不爽。
既然阎锦月选择了他,那就别怪她没提醒过了。
白夭的脸色冷了几分,那戴惊鸿又说道:“快走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你祖宗的尸骨,真的不要了?”白夭直接将一个坛子给拿了出来,里面装的正是那位强者的遗骨,还有他的手书,也甩在了坛子上。
“前辈,我已经将您带到了樱花山庄,奈何他们不愿认你,这可怪不得我了。”
此时,那坛子竟然一震,凭空出现了一圈的气浪,吹袭了整个樱花山庄。
“噔,噔!”
就见两道光闪过,又出现了两个人,站在了白夭面前,一男一女。
“爹,娘?”戴惊鸿皱眉,看着两人突然出现,这又是什么情况?
戴惊鸿的娘亲,也就是魏烟波上下打量着白夭,又看了看那坛子,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而他的父亲戴胜则拿起了坛子上的手书仔细看了看,皱眉说道:“真的是爹的笔记。”
魏烟波也奇怪了,“如果这个是爹,那祖坟里的是谁?”
面对两人没头没尾的话,戴惊鸿忍不住走上前问道:“爹,娘,什么笔记?”
然而他们没有理会戴惊鸿,戴胜抱起了坛子,然后对白夭说道:“你跟我们来。”
三人就这么走了进去,戴惊鸿一脸懵,难道那个坛子里真的是祖宗的尸骨?
阎锦月不敢说话,一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在戴胜和魏烟波的面前出糗,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
每次来樱花山庄,她最怕的就是这两人了。
白夭随着两人来到了最大的木屋内,魏烟波抬手道:“请坐。”旁边还小跑来了一个山童,给她倒了杯茶。
白夭坐下,静静等着两人开口。
“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戴胜还在翻着手书,上面熟悉而逐渐绝望的字迹让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迷失之地。”白夭淡淡道,听卞沉渊好像是这么说的。
“果然……”戴胜皱眉,又说了一句:“冒犯了。”然后将坛子给打了开,一具尸骨便展现在了两人面前,还有身上那破碎的布条,仿佛一触碰就会变成飞灰。
“真的是父亲!”魏烟波瞪着美目,看着布条上若隐若现的樱花标志,那绝对是他们樱花山庄的没错了!
“那之前老赵送来的尸骨又是谁的?”戴胜沉下了脸,当时还觉得父亲的遗骨有些不对劲,如果那是假的,就完全说得通了。
而且笔记上面都写了,他与他的同伙们走散了,老赵当时也在那个行列,他们没理由不去相信。
接着,戴胜又怀疑地看向了白夭,“你去过迷失之地?怎么走出来的?”那个地方没有八令以上的修为,谁都不敢去的。
“我的导师带我去历练的。”白夭当然要将卞沉渊扯出来来说服他们,不然就她能从那种地方走出来,实在匪夷所思。
“导师?”戴胜虽然疑惑,但是没有深究,他又仔细看了看这本手书,说道:“我们得验证一下这尸骨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如果是,我们自然会赠送你一株神草,如果不是,那只能请你离开了。”
“请便。”白夭点头,目光中带着不可查的警惕,她突然间觉得这家人会反水,毕竟能教出戴惊鸿那样的儿子,这父母身上也是有一定的共性的,她这次怕是入了一个龙潭虎穴。
而就在两人将坛子带出去验证的时候,一道苍老的老妪声传来,“竹龙,竹龙!”
就见一老妪焦急地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她满脸的皱纹,眼睛有些浑浊,但是不影响她高贵的气质。
“竹龙,我好像听见他说回来了……竹龙……”木颜湘看了一眼那坛子,便不顾形象地扑了上去,泪光婆娑,“竹龙,一定是竹龙回来了!”
戴胜有些尴尬地拉了拉木颜湘,“娘,这是不是爹还不知道呢。祖坟里的那个……也必须要再验证一下。”
“不用验证了!这就是我的竹龙!那祖坟里的,狗屁都不是!我早说了,你们偏不相信!”木颜湘掷声有力,哪怕是声音带着苍老,也抵不过她的那股执着。
“娘……还有外人在呢。”魏烟波也尴尬了,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了吗。
白夭看着木颜湘,突然感觉这世界很神奇,那叫戴竹龙的死了这么久,木颜湘竟然还能感觉得到这人就是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