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要他不管苏芙,他可能真的做不到,就算是杨氏被送去了家庙,他也时常派人过去看看,希望她能静下心来,改过自新,再回到晋宁公府。
人生父母兄弟姐妹,想要一刀切了,彻底断绝,实则是很难的。
慕容仙也是知道苏荐的性格的,若是换做别的事情,她倒不至于闹起来,不过苏芙敢伸手给她夫君纳妾,她当然是要闹的,也让苏荐知道,她许多事情都可以容忍,唯独这件不能容忍。
事情有一就有二。
若是苏荐总是往那边苏芙那边跑,就算是他自己对这事没有想法,可是次数多了呢,说不定他真的被那些姑娘给勾了魂,或是一不小心着了道,那她去哪儿讨个说法去。
所以她就要让苏荐知道,她对于此事不能容忍,让苏荐不能轻易再去见苏芙,杜绝了一切的可能。
王氏道:“你记下便好,她虽说是你妹子,可也已经出了门子,无需你再操心,你也需得静下心来,等着明年的春闱。”
苏荐三年前已经考过了秋闱,也有了举人的身份,就是成绩中等,并不算太出色,故此,当年并没有参加春闱,只等着明年再去。
晋宁公是武将出身,苏望也是武将,然而到了苏荐这一辈,已经开始走科举了,到底是除了这个爵位,没有保住长辈打拼下来的基业。
若是苏望能耐一些,或是后面有子孙能儿孙能顶上,如今的宁和军的兵权就不会落在平原侯府了。
不过得了一个世代罔替的公爵之位也好,虽说手握重兵更能彰显身份,位高权重,可同样一直身处漩涡之中,如今这样平安长久,也是极好的。
乱世武将安天下,太平文臣治山河。
只要能入得朝堂办差,不没落下去,便行了。
“孙儿记下了。”
王氏说了苏荐两句,然后便让人准备开席了,席上又是开了两桌,男子那边喝酒,女子这边则是吃饭说话,苏莞坐在王氏的身边,偶尔和她说上两句,将她哄得高兴得不得了。
一餐饭毕,夫妻两便告辞离开了,苏萝依依不舍,不过得知过两日就能去姐姐那边了,倒没有再说什么,就和姐姐挥手道别了。
回程的时候苏莞闭上眼靠在李临身上休息,两人说了一会儿话。
“你先前是想和父亲说你的事情?”
“嗯。”李临沉思道,“我总有预感,若是说了,怕是要被打。”
若是换做其帝城某些人家的父母,知道女儿嫁的好,怕是欢天喜地,远嫁都不算什么,可是苏珣这人不同,他极其爱护女儿,若是知道他欺骗了他娶了他女儿,定然是要动怒的。
而且,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若是说了,苏珣怕是真的要拿刀砍他的。
想来他许多事情都运筹帷幄,解决的也是轻松,可唯独在这桩亲事上,总有一些无奈和束手无策。
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昔日他不知道该如何对苏莞开口,如今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对苏珣开口。
到底是他岳父,若是他真的和对方闹起来,苏莞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也是会伤心的。。
“你若是不怕被打,当初说亲的时候便要将事情说明白了,怎么至于今天这局面。”
说起这事,苏莞也有些来气,这人还真的是将她坑的不轻,若是早知道他隐瞒着这事,她定然是不会考虑他的,可是等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掉进坑里了。
舍不得也放不下,而且亲事也已经定了,只有继续走下去了。
“是我的错。”李临忙是认错,完全不敢在这事情上招惹她,若是再翻旧账,他今日定然是要连寝室的门就进不去了。
苏莞也懒得和他再争论这事,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眼下应该是要想法子对苏珣说明,他不会被暴打的问题。
“咱们瞧瞧最近有没有可以说的机会吧,事情不能再拖了,若是再拖下去,问题就越来越大了。”苏莞搓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到时候你呢,就如实相告,姿态放低一些,我在一旁给你说说情。”
“不过父亲定然是要动怒的,只好委屈一下你了。”
“倒不委屈。”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善后也是应该的。
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做事更加稳当仔细一些。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细致周到的,不过越到后面,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是更能明白如何处理事情了。
两人回了景平苑。
苏莞原本想让小桑打听打听帝城最近发生什么事情的,不过还未等小桑出马,张福儿便叽叽喳喳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又是唱又是说的演绎了一遍。
“夫人您不知,幸好夫人不在帝城,若不然定然是要给钱的,什么为北地百姓重建家园,不过就是那些玩权的人糊弄大家罢了,底下的人出钱出力,功劳功德名声那都是别人的。”
“像咱们离...像我们那里啊,这事情根本就不用下面的人筹钱,府衙那边每年都安排有钱银用于救助百姓,哪儿发生了灾祸,申请上去,上面批复下来就可以去那银子办事了。”
“而且那些受苦的百姓,因为灾祸之中没有收成,还有钱银或是粮食贴补,我们哪儿的百姓最是幸福了。”
“是是是,你们那儿的百姓最幸福了。”苏莞伸手捏捏张福儿圆圆的脸,脸上满是笑意。
“不过夫人没去,倒是错过了那场好戏。”说到这里,张福儿哎呀了一声,小小地捂住了嘴巴。
她倒是忘了,苏苓苏芙苏苒都是夫人的姐妹。
“夫人,我说错话了。”
“无事,到底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苏芙她自己犯下的错事,也怨不得别人报仇。”
“只不过这样的好戏,我实在是不想看就是了。”
若是当日她在场,指不定也被牵扯进去了,如今她置身事外,干干净净的,她们如何争斗报复也好,都与她无关。
“福儿,你可知后来安王那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