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虽然摆明了看不惯王征,但却并没有认下这件事中,有她和温陌寒动手。
长公主淡淡地看着她,自然对陆清婉如此含糊不满意,“所以这件事情你没有插手了?”
“那个家伙回来跟我说,要不要趁这个时机让国子监换一换人。可我还没有想好,就在等母亲您来想听听您的意思。”
陆清婉很是认真地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端详半天,咬下唇道:“本宫的确有心在这件事情上动动手脚,只是怕这件事情因你而起,本宫在雪上加霜,容易被陛下怀疑咱们结党营私,暗地里控制朝臣升降。”
“这件事情可与我无关,没得坐在家里也被人怀疑。”
陆清婉满脸的委屈,“又不是我让王征在朝堂上和父亲针锋相对的?又不是我,让赵方跑到王府,拿徐颜汐来威胁……”
“哪件事情都怀疑不到我的头上,我敢向母亲打包票。”
陆清婉再一次重申。
何况这件事情布局的人是温陌寒又不是她,她这也不算说谎话骗人。
长公主沉思片刻,“温陌寒何时回来?”她也想听听温陌寒的意思。
陆清婉去喊了牧尘,“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牧尘也不知,“不清楚,若不然去问问?”
“算了,甭去问了。反正母亲也不着急走,大不了晚上就住在王府。”
陆清婉亲切地挽留,长公主便去了她有私心的念头,开始嘘寒问暖她的身子了。
绿苗升任了掌事姑姑,众人吃吃喝喝地庆贺,倒是让武安王府难得的热闹成一团。
长公主也明白绿苗在陆清婉的心底有多重,给了赏赐不说,外加承诺绿苗的亲事也由她帮忙选人家。
绿苗本就在今天伤了心,得了这么多人的照顾和疼爱,她喜极而泣,哭成了泪人儿。
长公主在勾心斗角中长大,见绿苗的情绪不对,一眼就看出其中另有故事。
而田娘子也看出绿苗的不对,只是一直不敢问,倒是长公主先向常嬷嬷递了个眼色,常嬷嬷走过去简单地说了绿苗和方静知的事。
长公主顿时了然,田娘子也感叹那方静知这个不知福的。
他是真不知道陆清婉有多么的护短儿。
就连同父异母的妹妹弟弟,陆清婉都细心的安置好,更何况是与其同甘共苦、自幼一起长大的绿苗?
陆清婉是绝对不会亏待的。
当初长公主之所以答应陛下,认陆清婉为义女,也正是看中了她重情义的这一点。
皇室血脉里,亲儿子都巴不得亲爹早死,就更何况她这一个无权无势的姑母?
所以长公主对这一份义亲也是惜福的。
田娘子则更不用说,自从她在陆家不争不抢、也根本不再去挑衅陆清婉在陆家的权威,她的日子过得是格外舒服的。
若那方静知肯娶绿苗为妻,陆清婉不说让他在太医院风生水起,起码日子是绝对富足的。
可谁知那小太医居然不识抬举,也难怪陆清婉一气之下将他撵走了。
绿苗今天又悲又喜,而且也破了例,吃了两杯酒,面颊红润,已经有些微醉。
陆清婉让秋红去陪着她先歇息,“今晚我要和母亲说私房话,不用任何人在旁边侍奉。何况这大喜的日子,你就享福一天,王府里有这么多人,不用你一直惦记着我。”
绿苗挤出笑来答应着,就被秋红直接扛了起来,朝后罩房走去。
长公主瞧着咯咯发笑,还没等调侃两句,便见温陌寒从外归来。
看到府上这么热闹,温陌寒挑了眉,“难不成你们已经知道了?在提前庆贺吗?”
“嗯?什么事?”陆清婉和长公主对视了一眼,皆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我们是在为绿苗庆祝……不过你若继续说出什么喜事,我也是乐意再庆祝第二场的。”
陆清婉如今就在王府养胎,不能出去,已经快被活活的憋死了。
虽然她要按照太医的要求,不能大吃大喝,但只要府中欢乐,她就格外的开心。
哪怕那些烤野味不能入口,闻一闻香味,她也是知足的。
温陌寒宠溺得帮她顺着长发,重新用束发的丝带帮她捆扎起来。
陆钰凝在一旁艳羡地道:“平常在家,张扬也疼我爱我,我还以为他是男人中的绝品,可是与姐夫一比,他真的就提都不用提了。”
“好端端的,你和他可不正常的比什么?”长公主笑着道,“朝堂上到底出了什么新鲜事儿?快点说出来。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吊人胃口。”
温陌寒束好了长发,见陆清婉眼眸中也是好奇,他便道:“原本是徐御史和赵左布政使两家闹了矛盾,上升到了朝堂之事。”
“但今天突然把国子监祭酒也扯了进来,而且还是赵布政使质疑了他,那赵方乃是王征的关门弟子,而且也是王征许诺,会给他内定的状元。”
“但如今赵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却仍在国子监安然无恙。”
温陌寒看向了长公主,“或许是赵布政使真的心急了,毕竟他继位左相的事情丢了,如今最看好的儿子也悬在那里,成了世家与寒门学子争斗的牺牲品,他的心里哪能受得了这般委屈。”
长公主眼神一亮,有些期待,“陛下如何处置这件事儿的?”
“一时半会儿处置不了,毕竟今天朝堂之上,人脑袋已经打成了狗脑袋。陛下便选了一天做辩论会。”
温陌寒若有所指地道:“就在三日后,奉化殿举行。”
“只有王征和赵布政使参加吗?”长公主继续问。
温陌寒笑得有些狡黠,却没遮掩,“陛下没论分成几方,而是让朝臣们随意选,随意发表意见,好似古时的辩经之礼,失败者,是要罢官免职的。”
长公主:“……”
陆清婉:“……”
其他人:“……”
失败者罢官免职?这回事情恐怕是真的闹大了。
“那你准备参与哪一方?”陆清婉道。
温陌寒挠了挠头,“我哪一方都不想参加,只想在家里陪着你看看花,逗逗鸟,等着听个乐子就行了,陛下显然是动了怒,这个时候谁也不要去做出头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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