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并没有等温陌寒和陆锦方前来请安之后再走。
又与陆清婉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二人约定明天一早在长公主府门前相见,她便簇簇地带着人离开了。
陆清婉也没有挽留。
因为长公主回去之后,还要与鹿峰书院和内学堂的人交流一番。
毕竟明天的朝辩会后,到底谁丢了这个官,才是所有人最看重的事情了。
陆清婉也没有去藏书楼干扰二人,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让八卦之事扰乱了陆锦方的心思。
只是方哥儿在专心致志地对待明天的朝辩会,陆靖远却心急如焚地跑到了武安王府,想要再劝一劝陆锦方放弃明天的出头露面。
“要不然明天您就甭去了,免得朝堂上再吓晕过去,丢人。”
陆清婉直接嘲讽,一丝一毫都不客气。
陆靖远讪讪哀叹,“我只是害怕陛下嫌隙他和杜家那姑娘的亲事,不肯让他赢。”
“为了保住一条小命,怂一些又何妨?总比朝堂之上风头出尽,出宫之后人头落地要强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您觉得他会听话吗?”陆清婉眼巴巴地看着他。
陆靖远提了一口气,又沉沉地叹息,“所以我才希望你去劝一劝。你说话的分量可比我这个当爹的要重得多。”
陆清婉知道父亲是真的上心了。
否则也不会在被气晕之后,还巴巴地跑过来,想要做最后的努力。
陆清婉把长公主说的事情,给陆靖远讲了一遍,“……长公主殿下也在说,虽然陛下不再会因为亲事的事情怀疑方哥儿,但明天还是会重点关注他。”
“是好是坏,只能看明天方哥儿的表现,这个时候如果怂了的话,反而有些不妙了。”
陆靖远也没想到事情突然有转机。
他仔细思忖了下,“那眼下似乎还退不得了?”
“这时候怎么担忧都无用,您不妨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地回去睡觉。”
陆清婉也不希望他再多废话,“如果实在不敢去朝堂上看,明日就在家中等消息,我会及时派人给你传信的。”
陆靖远并未觉得这是不屑和轻视,“你和王爷明天都去?”
“对,我们都去。”陆清婉道。
“那我便不去了,否则不合适。”陆靖远很懂得他的出现有些多余,也免得有人借机拿他们父子女三人说事。
“我倒是很好奇,若杜悦芷真的成了您的儿媳妇,您这位公公会不会很快就被气死过去?”
陆清婉这话说得有些幸灾乐祸过度。
陆靖远气得白了她好几眼,可仔细想一想,若真是如陆清婉所说那般蛮横无理,他这个公公似乎也有些倒霉?
“和陛下都能成了亲家,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陆靖远挺了挺腰板,也不希望被自己的女儿看低,“大不了不住一个府邸,我还怕他气我不成。”
陆清婉哈哈哈哈笑得很是开心,“您这么想就一切顺遂了。”
陆靖远捋了捋胡子,也觉得这是个哭笑不得的事,“亦或许,这臭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娶了个让他麻烦的媳妇儿回家。”
父女二人又背后说了半晌陆锦方的坏话,陆靖远的情绪没那么紧张之后,陆清婉便让秋兰送他回家。
温陌寒与陆锦方聊了个通宵。
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陆锦方第二天非但没有困倦成狗,反而干劲十足。
陆清婉看着丫鬟们伺候方哥儿更衣,倒是好奇地问,“你是给他灌了什么鸡汤?让他这么信心百倍?”
温陌寒腹黑的面孔也没什么表情,“你觉得国子监的人,哪一点比不过方哥儿?”
“比不过他毒舌。”陆清婉只想到了这一点。
“嘿,我可听着呢,别背后说我坏话。”陆锦方耳朵有些长,直接就在屋内喊。
陆清婉一个大白眼,“我们这是明目张胆的说,不算背后。”
“哼!”陆锦方也没什么底气反驳,因为这二人的确连压低声音的行为都没有。
温陌寒见陆清婉仍旧满脸好奇,“国子监的人不接地气,不懂民生疾苦,不懂为什么杜悦芷会为了麾下的士兵抢粮,也不懂方哥儿为什么宁死也要护在粮食面前。”
“这便是那个‘生’字的含义。”
温陌寒的眼神凌厉了些,“方哥儿不需要与任何人辩个你死我活,他只需要用实例,把这个字给所有人解释清楚。”
“他就是最大的赢家,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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