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朋友吗,怎么这会儿又那么爱你了呢,这女人真是善变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就是不知道哪句才是真的。
大哥歪头看看我,许是我怒气冲冲的模样取悦了他,扯唇笑了,眸底星火点点。
我气得用力在他腰上掐一大把。
还笑,就那么好笑吗?我像个小泼妇一样在这吵闹,为了谁呀。
大哥捉住我使坏的手拿到前头,凑到唇边啄了一口,手背上温润的触感,让我安心些许。
“因为爱情是一粒种子,只有遇上对的人,才会生根发芽。滕小姐,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你,也会负起责任给你治伤,甚至赔偿你,也可以为你做不违反人伦道德、国家法制的事情。但你要的爱情,我不可能给,一丝一毫都不行。以后别做这种事了,女孩子要珍惜自己。连自己都不珍惜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珍惜。今天的事我当作没有发生,周一的看诊维持原计划不变。很晚了,不耽误你的休息,酒店的钱我交足了的,周一再见。”
大哥揽着我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清尘。”滕静在身后心碎呼唤。
大哥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对了,白天的时候,我托人给你雇了个女看护,全天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你,这样也方便些。有什么事打我电话,但我不想再看到今天的状况。”
卧室的门在我身后关上,滕静的哭声隔着门听得并不清楚,只依稀听她在说什么心狠,什么不公平。
她想要什么公平呢?爱情来了就是来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问世上会有谁管爱情要公平啊。更何况,晚来的是她,不被爱的也是她,想要插足我和大哥之间、破坏我们感情的还是她,这都给她公平,那我的公平呢,和谁要去?
大哥板着脸,在高个男复杂的目光追随下,目不斜视的走出套房。
经过走廊,踏进电梯,回到房间,大哥一句话也没说,好像很生气似的,也不肯看我,一味的拖着我往前走。
难道刚刚我对大哥那一点点不满和怀疑被他感觉到了吗?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敏感!再说,他的容忍和迟疑,该生气的不该是我吗,怎么反倒他倒一耙了。
用力甩开大哥的手,自己抬步就跑,就你会生气似的,我也会。
刚跑出两步,右手被人从手边捉住,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人落入一个干净清爽的怀抱。
“跑什么,不信任我还有理了?”
“看到美色连眼睛都移不开了,还想要人信任。换我,你会信任吗?"我委屈的低叫,眼泪差点掉下来。
其实醒来没这么委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口,心里就像被委屈填满了一样,不哭不足以表达我心里的难过。
大哥被我吼笑了,把我珍爱的扣在怀里,大手在我后背轻轻柔柔的拍,像哄小宝宝一样,”好了,又来惹我心疼,不哭了哦。哪有什么美色,我就是没想到她那么豪放,一时没反应过来。若论美,她不及你在我心里的九牛一毛。不相信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有好东西。“
”我就不是,我是兰月小乖的忠诚伴侣,永远为你守身如玉。“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
好吧。
把小本本掏出来,画上五十个小红花,试用期继续。
试用期男朋友之路,大哥靠他的守身如玉和忠贞不屈,直接完成一半。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把剩下的五十朵小红花分散开来,打入滕静治伤的整个过程中。
毕竟,这世界太疯狂,计划没有变化的快,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防患于未然吧。
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是说万一,最起码我可以给自己个交代。
至于今天发生两次的差点擦枪走火,以后还是要尽量避免,毕竟试用期延长了。有些事情,还是水到渠成最好。
一直到进入房间,大哥都不肯理我,我也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想道歉吧,看他那张黑脸,又不敢开口。
这天晚上的状态是,我和大哥相敬如宾的抱着纯睡觉。我隐约的感觉,大哥还在因为我对他的一点点不信任而生气。
直到睡着,我的脑子里还在闪现滕静衣敞的一幕。
今天要不是我强行跟着过去,大哥一个独身男人亲眼见到那香艳一幕,会和我在时一样表现得那般冷静吗?尤其是那时候他正好血脉沸腾、浴火焚身,可挺得住?一次挺得住,十次呢,二十次呢,一百次呢?
这无关信任,就是单纯的就人性进行分析。
滕静治疗的过程可能还很长,只要她对大哥的贼心不死,这种事情可能还会无数次的发生,到那时,大哥又会如何。
那年大哥就因为滕静和我生了好久的气,时隔多年以后,历史重演。
他两次和我生气都是因为滕静,这是不是说明滕静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好想把他踹醒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再想想两次他生气的原因,第一次是传情书,第二次是不信任,又没有那个底气。
要不说呢,人啊,就不能犯错。
其实我也不是不信任,就是当时那个场景太气人,我失去理智,没办法冷静判断了嘛。
这也要和我生气,我当时其实不信任的程度非常之低,主要是吃醋,严重吃醋。
连我吃醋了都不懂的大直男,气死我了。
也不知道生了多久的闷气,终于睡着。
梦里,先是我美滋滋的把大哥和滕静摊牌那牛逼的一幕无数次回放,开心死了。后来,就变成滕静突然长出长长的冒着寒光的獠牙,扑过来咬我。长牙穿透我的肩胛骨,血哗哗的流,疼得要死。
大哥呢,就站在滕静身后,冷冷的凝视我,对于我的害怕和受伤无动于衷。
我一声接一声的呼唤,他没听见似的,根本不理。
画面一转,铺满玫瑰花的观礼台上,身穿圣洁白纱的滕静无名指上由大哥亲自戴上的钻戒闪着五彩的光,大哥掀起她的头纱,捧着她的唇寸寸靠近,眼看着就要亲上了。
我愤怒大吼,不许亲!
猛地张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人,头顶是熟悉的灯,身上是不熟悉的冷汗。
大哥转过身把我往怀里揽了揽,大手揉着我脖子后边的头发,怜爱的说,“不怕,大哥在。”
差点被气死的夜晚,大哥五个字,把我说得差点泪崩。
是啊,不要怕,大哥在。
这句话,极好的安慰了我不安的心灵。
只是,我却再也睡不着。看看手机,凌晨两点三刻。大概五点半的时候,来了困意,迷迷糊糊的再次睡去。
我的生物钟一向准时,六点钟整,我醒了。
尽管人醒了,但几乎一夜没睡的身体严重抗议,双眼酸涩难忍,头沉得像灌了铅,爬了几次也没爬起来,只好跌回床上继续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