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终究是急不得。
这李太玄犹如根深叶茂的大树,遮天蔽日,若是拔除,岂是一日之功?
不过,宁越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几天后,宁越搬进了府邸。
府邸高墙大瓦,气派恢弘,内有聚灵阵法,里面灵气充沛。
宁越很满意,便和卖主拟定了契约,当天便搬入了府邸。
晚上,宁越便在酒楼宴请众人。
毕竟乔迁也算是大事,宴请众人也是应该的。
本来这乔迁之喜要在府邸办酒宴的,可是宁越孤家寡人,身边也没人,只能在酒楼宴请。
方浩也来了,为了表示祝贺,他还送了一名侍女给宁越。
宁越摆手拒绝,“方大人,我孤家寡人,已经习惯了,不需要其他人服侍。”
“难道宁百户是嫌弃此女容貌丑陋?”
方浩哈哈大笑。
众人也跟着起哄。
宁越打量了一眼这女子。
此女清秀绝俗,容色照人,身穿紫色衣裳,肌肤雪白,宛如皎月,纯洁无瑕。
“如果她是丑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绝色美人了。”
宁越道。
“既然你不嫌弃,那就让她照料你的生活了。你的生活起居毕竟也需要人照顾,以后就交给叶秋雨好了。我还有些要务,就先走一步了。”
方浩露出神秘的笑容,随后就离开了。
宁越无语。
方浩这样安排,岂不是放了一个钉子在自己身边?
这些混官场的,果然没有一个是善茬,能做到纠察使这种位置,心机更是深沉。
酒宴结束,宁越便将叶秋雨带回府中。
一回到府邸,宁越面色便是一沉,眉宇间布满杀机。
他冷漠的眸光瞥了眼叶秋雨,俊美的脸庞冷冽如刀,道:“你是方浩派来监视我?”
此一声,如晴天霹雳,叶秋雨惊恐万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敢,还请大人恕罪!”
叶秋雨哭泣,楚楚可怜。
宁越冷笑:“你少在我面前装蒜,我看得出来,你应该筑基境初期,岂会心甘情愿的成为区区一介侍女?我也不是达官显贵,只是百户,你来做我的侍女,岂能甘心?”
宁越一眼就看出来了叶秋雨是筑基境初期。
这也是刚才宁越在酒楼推辞的一个原因。
筑基境的修士虽然算不得什么,可是给他当侍女,那就大材小用了。
毕竟,宁越表面上的境界也只是金丹初期。
他可以为方浩办事,可以成为方浩手中之剑,但是绝不容许方浩在自己身边安排一个眼线,肆无忌惮的监视自己。
这是宁越的底线!
若非初来乍到,对景州情况不甚了解,他岂会为方浩谋事?
如果我宁越放任,岂不是让方浩看轻了自己?
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宁越不介意辣手摧花。
“禀告大人,我父亲是罪犯,我受到其牵连也被朝廷收监。本来是要送往教坊司的,是方大人出面解救我,于是送到您这里。他对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若是此言为虚,我必天诛地灭。”
叶秋雨不敢看宁越的眸光。
眸光布满杀意。
她很害怕。
这个男人果然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无法无天,凶狠果决。
听到这话,宁越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问道:“你父亲姓甚名谁?曾为何职?”
叶秋雨答道:“我父亲名为叶故渊,是古元镇的镇长。方大人接任之前,就有人查了我父亲,那时候我父亲就被关押在监牢了,我也在监牢内。
其实,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没有贪污,是有人推他顶罪,还请大人明察,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说完话,叶秋雨还露出了左肩膀上的一块刺青。
如玉的肌肤,娇白胜雪,上面却有一块纠察司的官印。
还真是罪犯之女!
根据造化仙庭律法,罪犯以及亲属必须纹有刺青。
宁越又翻看起了玉蝶。
这块玉蝶记录着纠察司的案子。
很快,宁越找到了叶故渊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是五年前发生的,罪行是盗卖官府药田。
在古原镇,有一片两千亩药田,原本是官府所有,却被叶故渊盗卖了五百亩。
涉案金额巨大。
毕竟药田又不是农田,药田土壤特殊,非常稀罕,而且以灵石、阵法滋润,然后种植灵药。
灵药的生长周期也跟药田有关,上好的药田能够加速灵药的生长。
这被盗卖的药田还是中品药田。
此案是大罪!
原本肯定是要抄家灭族,不过说来也奇怪,纠察司只判了五百年的刑罚。
不过,以叶故渊筑基境的修为,恐怕撑不过五百年的刑期,会老死在监牢之内。
叶故渊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叶秋云,被发配充军,编入斩魔军。
一女便是叶秋雨了,原本是要送往教坊司的,应该是下个月成行。
现在被方浩扣下来了,这方浩能量不小,这也敢扣下来。
如此看来,她说的也是真的。
“此案证据确凿,又有你父亲供状,你还敢抵赖?”
宁越道。
“我父亲是被人逼的,那人便是城主李太白之子李成弘。是他逼迫我父亲的将那五百亩官田转为私田,我父若是不办,得罪了他,恐怕满门皆诛!
可是纠察司换届,新官上任,势必要清查官府资产,他们就推出我父亲来顶罪!可是我父亲是被逼而为,他冤枉啊……”
叶秋雨悲愤交加,也不再害怕了,大声说道。
宁越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老猫般竖起了眼。
他心中思虑。
这叶秋雨恐怕是方浩故意送来的。
他在向我暗示这个李成弘也有问题。
“你且起来说话,你告诉我这李成弘是什么人?”
宁越问道。
“他是临仙城修炼奇才,曾经在造化仙庭的官方学府造化学府内修行,只用了短短四十载便结丹,现在已经是金丹境大圆满了。
此人交游广阔,人脉很广,在临仙城内,无人敢惹,就连你们纠察司、巡察司也得给他面子,所以他巧取豪夺,为恶一方,无人能制!”
叶秋雨答道。
“笑话!我纠察司监管天下不法,还制不了他?”
宁越冷冷的道。
叶秋雨低头沉默,轻叹了声,心道:“说起来,你也不过是一个百户,能奈何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