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盯着秦欢欢动向的张氏,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么一个拿捏秦欢欢,从她手中夺权的机会。
直接将账目上的问题,闹到了老夫人面前去。
尽管秦欢欢后来将过错都推到了酒楼的账房身上,将账房赶走了,但秦欢欢在老夫人面前还是落了脸面。
虽说老夫人并没有直接将生意交给张氏管着,却也在口头上交代秦欢欢,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问问张氏,说张氏是有经验的。
秦欢欢当然不服气。
张氏哪里有什么经验。
真当她不知道吗?
檀织许没进府之前,府上的生意都快被张氏给弄黄摊子了,还是檀织许力挽狂澜,才让府上的生意起死回生。
让张氏插手,不仅不会有好转,只怕还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因此,对于张氏凑上来要与她商量府上生意的走向时,她直接将张氏回绝了,还说出“听闻前哥儿还病着,大嫂还是多放些心思在孩子身上吧,那可是大爷现在唯一的儿子,出不得差错。”
先前,张氏身边的刘嬷嬷,就是以这个理由将秦欢欢打发走了。
现在秦欢欢这么说,当然是打张氏的脸。
张氏在秦欢欢面前闹了个没脸,气呼呼地回去了。
张氏身边的丫鬟点翠,算是她的智囊,将张氏与秦欢欢的恩怨听完,便对秦欢欢也没什么好感了。
“夫人何必气恼,咱们不是还有后手嘛?”
后手?
点翠这一说,把她都弄蒙了,“我们哪有什么后手?”
点翠有些无语,“大夫人您忘了,咱们还有石头记呢。”
石头记可是在檀织许在的时候,就与祥麟阁签订了供货协议。
张氏闻言,也想起来石头记所在了。
这些日子,石头记只给她送银子,再没有别的动静,她都把自己名下的这个原本打算用来对付檀织许的产业给忘了。
石头记是为了檀织许所创立的不错,但也没说不能用来对付秦欢欢不是。
“她想要管着生意,就让她管便是,大夫人现在该做的,是彻底抽身事外,届时就算是祥麟阁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老夫人也怪不到大夫人头上,不是吗?”
张氏越听眼睛越亮。
“没错,你说得对!”
秦欢欢现在已经惹得老夫人不满了,若是再出了什么差错,老夫人势必要让她接手府上的生意。
到时候,她再力挽狂澜,这生意不就顺理成章地落到她得头上来。
“点翠,你真是我的孔明啊!”
点翠笑笑,“为大夫人效劳,是点翠的荣幸。”
说抽身事外,张氏当即就去做了。
她有现成的好由头。
宋远前,也就是付十娘的儿子病了。
虽然只是普通的风寒,但她这个做正妻嫡母的,对丈夫膝下唯一的儿子多上点心,也是没什么错处的。
于是,当天晚上,她就去见了付十娘。
府上没了男人,付十娘和宁碎玉都安分了许多,三个女人颇有些相依为命的架势,没了最初那针锋相对的气势,能坐在一起好好说话了。
自诩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张氏便将自己的计划,多多少少说了一点。
她不是犯蠢,而是笃定了,就算付十娘和宁碎玉与她不对付,也断然没有帮着秦欢欢对付她得道理。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两个小妾都同意配合她的行动。
次日一早,张氏去给老夫人晨昏定省时,脸色不太好。
老夫人顺势问了一句:“怎么脸色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
“前哥儿这孩子病了,媳妇和付小娘守了一整夜,到天亮时,高热才退下去。”
“又病了?”老夫人皱了下眉头,暗道:到底是小娘生的,身体竟然虚弱成这个样子。
现在宋远柯是她的眼珠子,相比之下,自出生起就体弱多病的宋远前,就不太受她的喜爱了。
也就刚出生的时候,让嬷嬷抱过来看了两次,那孩子离了付小娘就一直哭,哭得老夫人心烦,给送回去,再就没带来过。
听说给送回去之后,那孩子就病了,付小娘也因此没再带着那孩子过来请安。
老夫人心里自然是不满的。
“就是上次病了,没好全,昨天降温,又受了点风,这才复发了,不过大夫已经瞧过了,说是修养几日就没事了。”
“儿媳妇实在是放心不下,就想在庆祥园守几日。”
老夫人虽然不喜欢这个病秧子孙子,可到底是大儿子留下来的唯一骨肉,也不能不管不顾,便点头答应下来了,“去吧。”
张氏又有些犹豫,“只是,娘先前让我陪着弟妹管府上的生意,我这一去,这担子就都压在她的身上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对得来?”
“有什么不能的?当初檀氏在府上,这些事情可不都是她一个人负责的?当初檀氏还管着府上的中馈呢,也没见弄出什么乱子来。”
“如今有你帮忙管着中馈,她只要管理外边的生意就行了,若是连这都做不来,岂不是个废物了!”
张氏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听了老夫人说出来,心里头都舒畅了。
“弟妹能忙得过来,儿媳妇就放心了。”张氏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会话,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推说回去替换付小娘,便告退了。
张氏才退出去,秦欢欢就过来了。
从老夫人口中得知张氏主动提出不掺和生意上的事情,她心里只有得意,根本没察觉出丝毫问题来。
她觉得,张氏是昨天被她落了面子,怕她再给她难堪,这才主动提出退出了。
说了几句好听话,保证自己一定能处理好府上的生意,不让老夫人失望,秦欢欢这才出府,去照看生意了。
正忙着首饰铺子的开张事宜的檀织许迎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连翘和银杏跟着白露念书识字,每日都揪得头发乱糟糟的。
在打开门看到那个带着帷幔的女子时,愣了一下,“请问您找谁?”
她们俩到府上的时候,付十娘正坐月子呢,没见过面,自然也认不出来人。
“二夫人在吗?”付十娘低声问。
二夫人?
能叫出这个称呼的,应当就是侯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