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顾夫人笑吟吟地带人出去迎接闻烟,满脸都是笑意,“可算是将你给盼来了,从今日开始,你就在这里住下,怀璟那边由我去说。”
闻烟故作害羞模样,点头应下,“夫人不用这么麻烦。”
“现在还在叫我夫人?你应该看我一声母亲。”顾夫人已经知道闻烟和顾怀璟“同床共枕”的事情了,认准了这个儿媳,这才赶紧让人去把闻烟接到了顾家。
“我原也想叫夫人一声母亲,可是怀璟那边……”闻烟故作迟疑,黛眉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怀璟不点头,我叫得名不正言不顺,家中的父母若是知晓,必定会言语,还请夫人能够见谅。”
一提起此事,顾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早在得知这一切后,顾夫人便去找了顾怀璟,让他立刻迎娶闻烟。
然而每次都被顾怀璟敷衍过去。
如今也是如此,顾怀璟更是为了躲避家里人追问,搬去了官署。
为了彻底和闻家结亲,顾夫人拉着闻烟,“烟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让他尽快娶你!”
有了顾夫人这句话,闻烟悬着的心放下,颔首答应下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夫人和顾老爷各种给顾怀璟施压,甚至还对外放出消息,在一众舆论的压迫下,顾怀璟不得不迎娶闻烟。
闻太师还将此事闹去了皇帝那里,皇帝得知此事后,当即应允了两家的婚事。
皇帝都发话了,顾怀璟便没了拒绝的能力,只能娶了闻烟。
两人成婚后,连基本的和平共处都没有,面对闻烟的示好,顾怀璟视而不见。
“夫君,当心烛火晃了眼,夜已经深了,还是回屋去休息吧。”闻烟推门而入,将特意熬制的暖茶放在他面前,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你要是日日沉醉于公务,母亲若是知晓,肯定会言语我的不是。”
顾怀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是太师之女,他们奈何不了你。”
自从两人成婚后,顾怀璟对闻烟都是这个模样,最初还会为此气愤,如今也就冷静下来了。
左右自个儿已经嫁给了他,他便是心里惦记着檀织许,也容不得他愿不愿意了。
离开书房时,闻烟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顾怀璟继续查看公务,完全没去动桌子上的茶点。
便是铁打的心,也受不了这般冷待。
丫鬟愤愤不平,“姑爷也太过分了,怎能如此冷落了小姐?”
闻烟苦笑,“我已经成为了府中女主人,只要有我在一日,他就必须得熟悉,在强硬的心,总有融化的一日。”
她逐渐冷静下来,俗话说铁杵磨成针,她便不信真的让顾怀璟动容不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闻烟打理着府中的事务,将都督府处理得井井有条。
原以为一切都会变好,顾怀璟会注意到她的好,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行动,顾怀璟就再一次借口官署忙碌,搬去了官署。
在众人搬东西时,闻烟脸色铁青地冲进去。
“你想干什么?想让我继续独守空房?”闻烟梗着脖子质问,眼圈泛红,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泪来。
顾怀璟剑眉紧锁,抬头看向站在门口咆哮的人。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顾怀璟的声音没有起伏,脸色清冷,“早在你带过来的那日,你就应该知道,你会面临什么。”
闻烟脸色铁青难看,明明是太师府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也无法忍耐自家夫君如此。
顾怀璟说罢,无视闻烟,继续收拾东西。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丫鬟担忧地看着闻烟。
“小姐,你没事吧?”丫鬟小心翼翼地询问。
闻烟握紧拳头,眼睁睁看着顾怀璟等人离开。
她知道接下来半个月,顾怀璟肯定不会回到府里,她过着大家都惊艳,实际上各种苦楚只有自己知道的日子。
谁人不盼望着能够和心悦之人举案齐眉?
可她却只能在这里守活寡,甚至都近不了顾怀璟的身。
原本以为顾怀璟最多如此了,却不想闻烟的人暗中发现了顾怀璟频频前往天玄酒楼用膳。
“天玄酒楼是檀氏的地盘,虽说最近这段时间檀氏没有去酒楼,可姑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丫鬟越来越为闻烟打抱不平。
闻烟端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洒出来,打湿了手指。
“小姐,你没事吧?”丫鬟吓了一跳,赶紧过去,“你可千万不能因为姑爷的事情把自己给气病了。”
闻烟皮笑肉不笑,紧握拳头。
恰巧门房进来传消息。
“少夫人,老夫人来了。”
闻言闻烟眼前一亮,她知道现在只能依靠顾夫人,盼着顾夫人能够让顾怀璟回心转意。
她红着眼眶出去,看见顾夫人便扑进了她怀中,“母亲,你一定要为儿媳做主,这种日子儿媳一日也待不下去了。”
顾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扶去旁边安慰,“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怀璟欺负你了?”
提起顾怀璟,闻烟哭得很厉害了,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丫鬟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顾夫人这才知道顾怀璟居然抛下新婚妻子,跑去官署住。
“这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和夫君刚成婚,外面的人看见夫君经常住在官署,肯定得暗中议论,我……我何时这般丢过颜面。”闻烟泣不成声,泪眼汪汪看着顾夫人,“母亲,还请母亲为儿媳做主,儿媳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顾夫人知道这件事都是顾怀璟的错,可那毕竟是她的儿子,所有的话语都化为了一声叹息,握住了闻烟的手。
“烟儿,你是个好姑娘,那应该理解怀璟,怀璟离开不为别的,只是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你多点耐心,怀璟肯定会念着你的好。”顾夫人语重心长地劝说安抚。
闻烟哪里听不出顾夫人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她将此事传到闻家去。
不用顾夫人交代,她也不会让娘家知道此事。
她还丢不起这个人。
“母亲放心吧,孰是孰非儿媳还是知道的。”闻烟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儿媳就是心里委屈罢了。”
“怀璟心里有你,不然也不会娶你,男人嘛,总有心软的一日,你且等待着,迟早能得到怀璟的心。”顾夫人拍了拍闻烟的手背,耐着性子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