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章）
记得老师明明教过，人类区别于这世界上其他生物的标志，就是，只有人才会使用工具。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史大可被惊到了。
不仅仅是刚才那个拿着铁棒削自己的家伙。
细看过去，它身后还跟着十多个丧尸，也都拿着各种武器，并且打扮怪异。
有的带着雪糕筒帽子，有的头上套着铁桶，有的拿着标枪，还有的拿着铁窗当防护盾牌。
这场景史大可越看越眼熟。
对面这么玩儿，那我是不是可以用小太阳换几个豌豆射手啊！？
在黑暗的角落。
一个矮小的身体偷偷看着这一切。
他全身都用深灰色斗篷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嘿嘿~这下有得玩儿了~”
啪
这个人只是随手打个响指。
那些手持工具的丧尸便向史大可猛攻过去。
这些活死人手里有了武器，就大大减少了直接触碰到银器的概率。
而且它们开始有意识向四周散布，将史大可围在中央，‘关门打狗’。
不仅会用工具，还特么用上‘阵法’了！
情势急转直下，史大可应付得艰难起来。
“艹啊啊啊！
这tm不是玩赖吗！
停停停停！一个一个来！
你们这么聪明，家里人知道吗！？
那个系领带的，你举个旗子是什么意思！？
……”
史大可一边战斗，一边口中大声叫嚷，给自己助威。
可这些丧尸自然不管，前赴后继地向史大可扑过去。
就这样，战斗持续十多分钟。
也多亏史大可体力充沛，放寻常人早累趴下了。
黑暗里，那个矮小的身影看得兴起。
偶尔还忍不住轻轻鼓个掌，“上！上！扔标枪，咬他蛋蛋！
对，就这么打！哈哈…”
……
“玩够了吗？”
耳边突然传来陈凡阴冷的声音。
灰袍人错愕，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一把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让它们停下。”
“切，没意思……”
灰袍人很扫兴地再次打个响指，那些攻击史大可的丧尸瞬间原地静默。
史大可：？
“大可，这边儿。”
听见陈凡的声音，史大可恍然明白，赶紧乐呵呵跑过去。
见大哥用刀逼住一个小矮子，随不解问道，“就这熊孩子操控的丧尸吧。”
陈凡诧异，“你怎么知道是孩子？”
“呐”
史大可向那边打着旗子的丧尸努努嘴，“大人也干不出这事儿。”
陈凡刀锋一撮，灰袍盖头被一分为二。
衣盖之下，一张稚气未脱的男孩面庞显露出来。
陈凡一愣，还真是个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孩子。
尽管对方是小孩儿，陈凡也丝毫不敢大意。
他拿出铁丝将男孩的十根手指都固定住，使他没办法再打响指。
然后才问：“你是谁？是什么人？
小朋友千万不要说谎，惩罚是很严重的哦。”
陈凡满脸杀气，将利刃抵在小男孩心口处。
没想到那孩子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是不会杀我的。
控者可没那么好遇到，好不容易逮个活的，还不像宝贝似的供起来，回主子那儿去领赏。
说吧，你们是伽蓝院哪个分寺的？
说不准你们庙主我还认识呢。”
陈凡和史大可互相看了一眼。
“什么伽蓝院？”
男孩微微错愕，“你们不是伽蓝院的人,难不成是政府特勤？
不对，你们所用的装备不是政府配备的。
说！你俩到底是什么人！？”
啪
史大可朝着男孩脑袋上轻轻刮了一耳光。
“他奶奶滴，小破孩儿说话没大没小！
现在是我们问你，轮不着你问！
赶紧有啥说啥，再废话信不信我一大耳雷子乎死你！”
“大可住手。”
陈凡赶紧拦住。
控者？伽蓝院？庙主？政府？
看来这小男孩确实知道很多信息，真给扇懵，损失可大了。
陈凡把刀放下，认真说道：“我叫陈凡，从金陵来的。
我们过来，是要找到沿江路187号秘密实验室里的疫苗。
把东西带出去，对抗丧尸。”
陈凡肯将秘密如实相告，因为他知道，只有实话才能换回实话。
况且这孩子现在就在自己掌握之中，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
直接杀了就好。
没想到男孩很是吃惊，“你怎么知道实验室的位置！？
是谁告诉你的！？”
“他奶奶滴，我看你是真找抽！”史大可说着就要动手。
陈凡一摆手，“无妨。”
然后看向男孩，“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她叫阮秋。”
“阮秋姐？！”
男孩惊呼，看上去更惊讶了，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你在说谎！
阮秋姐已经死了！你骗人！”
阮秋……姐？
陈凡cpu快速处理着信息。
这么亲切地称呼，看来这小子不仅认识阮秋，而且关系应该还不错。
以他的年龄来看，他们之间应该不是男女朋友之类的。
那么……
“怎么！你也认识我家秋儿？！”陈凡突然表现得很激动，扔下刀，双手握住男孩儿的手，满眼急切。
你家……秋儿？
站在一旁的史大可实在跟不上节奏，呆呆愣在那儿。
咋的大哥…
你啥时候在外面还有个女人了？
这事儿唐老师知道吗？
小男孩看上去就更懵了。
“你和阮秋姐是……”
陈凡激动起来，“她是我未婚妻啊！”
史大可：！！！
“不是，大哥，你……”
史憨憨实在忍不住就要八卦一下，陈凡侧过脸，直接递过去一个要刀人的眼神。
史大可吓得赶紧闭上嘴。
陈凡不再理他，继续和小男孩儿道：“我和阮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高三那年，她突然被政府的人接走了。
从此我们有情人分隔两地，直到不久前才又取得联系。
她拜托我，务必找到实验室，拿回避世一号疫苗！”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陈凡还是可以的。
说到动情处，他嗓音发颤，眼含泪花，不由得你不信。
男孩儿一听，陈凡说的基本事实都能对上，况且他看上去如此真诚！
“原来是阮秋姐的爱人，差点误伤了自家人！”
于是他终于放下戒备，将情况娓娓道来。
“我叫方琪。和阮秋姐一样，都是九号所的工作人员。哦，九号所就是你们要找的沿江路187号，也是秘密项目的代号。”
原来如此。
陈凡心道，难怪他会认识阮秋，这么小的年纪，居然也是九号所的人。
等等，方琪？
陈凡重新打量一下眼前这个男孩，这名字咋这么熟悉…
哦对了
陈凡想起来，他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这孩子的专访。
不过13岁的年纪，竟战胜了围棋最强ai——阿尔法猫。被誉为天才中的天才。
当时关于他的新闻铺天盖地，超天才少年方琪的名字名噪一时。
再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孩子又突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原来是和阮秋一样，被政府征用了。
“你刚提到的伽蓝院和分寺，又是什么地方？”
“伽蓝院，是个发展十分迅速的隐秘组织，现在全国各地都有分支机构。
他们将分舵称为‘分寺’，每个分寺的领导人，称为‘庙主’。
其实伽蓝院组织发起的源头，也是九号所。”
陈凡：？
说着到这里，陈凡突然联想到那个，研发避世二号疫苗的郑乾元。
“我倒是听阮秋提起过，你们九号所有个郑乾元博士是吧？
他背着所有人研究可以控制丧尸的疫苗。
我还以为九号所的其他人和阮秋一样，都被他害死了。
刚看见你操控丧尸的手法，应该是已经注射过避世二号了吧。
那这伽蓝院，难不成就是郑乾元成立的邪教组织？”
方琪笑着摇摇头，“脑子转得还挺快，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郑博士并没有杀光所有同事，其中一部分人认同了他的观点，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
而伽蓝院其实和郑博士没什么关系。
这件事说来话长。
你应该已经知道，九号所研究秘密项目的最终目的，是要开发出可以解决丧尸病毒的疫苗。
而所谓疫苗，本就是从病毒中提取的毒素成分，这其中存在着极大的不可控风险。
整个实验中，最困难的环节就是活体测试部分。
为了提高研发效率，政府命令九号所，越过小白鼠和蛙体试验，直接进行人体测试。
试验的过程很艰难，也很残忍，以至于后来，好多同事的心理都发生了变化。
到后来，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到底算是为人类做贡献的科研人员，还是杀人如麻的魔鬼。
我想，郑乾元博士的心态，也很可能是在这个过程中改变的。
在实验中不断有样本牺牲，同时也陆续出现了很多预料之外的变异样本。
这些变异样本，我们称之为‘魃’。
人魃是疫苗研发中的意外发现，这种东西身上的秘密太多，直到最后我们也没有完全弄清楚。
目前我们所了解的只有，其一，变成人魃的样本，虽然已无生命体征，但肉身不会像丧尸那样腐烂不堪。
它们还能保持原本的样貌，只是皮肤会有青白之色。
其二，人魃会将生前的优势特长，呈现几何倍放大，这也是最有趣的地方。
比如，生前力气大的人，变成人魃后会变得更加力大无穷。
生前脑力较强的人，变成人魃后，脑电波会更强烈，甚至脱离肉身后，仍然能存在一段时间……”
“啊！？”
陈凡错愕，面露惊讶，“居然还有这种事儿！？”
他突然想起，阮秋的面容就是与其他丧尸不同，几乎没怎么改变。
而阮秋火化后，自己把她做成吊坠，送给了雪儿。
毫无疑问的，阮秋是个极聪明的女人。
那如果她的脑电波还存在的话……
方琪：“怎么了？”
“哦，没什么，突然想起个朋友，她也很聪明。你继续说。”
陈凡暗暗担心。
不过隔着这么远，就算真有什么事也帮不上忙。
不管怎么说，阮秋也是雪儿的好友，只能希望家里别出什么事儿吧。
方琪继续说道：
“长话短说。
总之，终于有一天，九号所出现了一个特殊的人魃。
这个人魃的活体样本，本来是个和尚。
他在经过疫苗测试后，不知什么原因，获得了比其他变异样本更强大的力量。
不仅如此，更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那和尚本应是毫无生命体征的人魃，但他居然又活过来了！
随后，和尚凭借人魃的超自然力量，竟然打破了九号所特制的禁锢囚牢，逃了出去。
那次事件中，他还带走了很多其他人魃，使九号所研究项目一度陷入困境。
后来，和尚就成立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名为伽蓝院。
他有什么目的我们不清楚。
但我想，应该包括毁灭九号所吧。
毕竟他在这里经受过非人的折磨。
至于郑博士，他是在和尚逃走之后，才开始研究避世二号的。
他坚持研究避世二号，到底是为了对付伽蓝院，还是别有目的，现在我也不清楚。”
说到这儿，方琪突然抬起头看向陈凡。
诡秘地一笑，“顺便说一句，阮秋姐是很喜欢郑博士的。
而且她和我说过，那是她第一次对男人动心。
所以，你不可能是她的未婚夫~”
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