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章，大章。）
“林朝歌当时不仅深入峡谷，他还找到了这里，也找到了我…”
“什么！？”
陈凡震惊。
这林瞎子也太牛逼了吧。
这堆满白骨的弥陀山，可是寂静岭心腹之地。
一路上的‘风景’和狠角色，陈凡都看在眼里。
扪心自问，如果没有火蓝麒麟开路，恐怕自己到现在也走不到三分之一。
那林朝歌居然仅凭老哥儿一个，就杀穿了寂静谷！？
不对
如果林朝歌已经找到伽蓝，那他和老头子应该只活一个才对。
难道林瞎子也懂人情世故？放水了？
不等陈凡发问，伽蓝继续说道：
“寂静谷内残留着强烈的辐射污染，可以很容易引发生物体变异。
所以你才会看见那么多的怪物。
林朝歌的体质和天赋，确实是天纵之才。
他从谷口慢慢深入腹地，边走，边杀，边进化。
期间其实也被杀死过好多次，但每次又奇迹般站起来。
我想，他应该属于最高等级的变异者。
最起码，不弱于我。
当时遭遇到他的时候，还好小红桃也在。
那孩子很有天赋，凭借我赠予的血凤凰和红指甲，和当时的林朝歌厮杀一昼夜。
最后林朝歌实在找不到破开血凤凰的方法，不得已才放弃的。
对了，说到这儿…
我听说是你打败的小红桃，现如今计较对错已无意义。
但你能告诉我，是怎么破开血凤凰防御的吗？”
额……
陈凡一阵无语。
这怎么聊着聊着，聊到这上面来了。
我是说不说实话的好啊……
陈凡抬眼看看司沛沛。
司沛沛不解：“你看我做什么？我爸都这样了，问你个小事也值当犹豫？”
陈凡有些尴尬，“我不是犹豫…
这样，你把耳朵捂上，我说给大师一个人听。”
“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听似的。”
司沛沛嘴上这么说，将两根手指堵住耳朵，但其实心里一百个痒痒。
陈凡凑到伽蓝耳边，用手遮在边上，悄悄耳语了几句。
伽蓝和尚本来都快闭上的眼睛，突然就张了张，神情复杂。
“……所以，抱歉了大师。
当时立场不同，我也只能这么做……”
伽蓝笑笑，“也真亏得你想得出来~”
“大师，这是不是说明，你的红指甲和血凤凰，比林朝歌还厉害。
那如果谁继承了这两样神器，可攻可守，是不是就天下无敌了？”
陈凡提到正事。
伽蓝再次面色认真。
“哪有那么容易，如果真可以天下无敌，我又何必默默在此寒苦之地，隐忍这么多年…
现在我要告诉你另一个秘密…”
陈凡精神一振。
他这人十分八卦，就愿意听秘密。
“当年我在九号所偶发异变，从那里逃走时，还只是个普通的变异者。
当时开悟的铸魂术，仅仅能维系自己生命，解不了他人之困。
而魂改之术中，分魂术，解魂术，和完整的铸魂术。
是在这寂静谷中，通过不断禅悟，才领会的能力。
在这开悟的过程中我发现，变异其实还有另一层境界。就是——
觉醒。”
“觉醒？”
陈凡好奇，这个名词好高级，听上去逼格满满，好像也是在哪个动漫里抄的。
“是的。
变异者一旦觉醒，会激发出更强大的异能。
这更高水平的能力，甚至可以超越人类现有的科学文明认知。
比如我的魂改之术，在他人眼中可以起死回生，已是不属于这世界常识的存在。
而林朝歌在寂静谷与我遭遇，当时他的异能还在进化，并没有达到觉醒者的水平。
后来我听说，他回去后不过转年，便已然觉醒了。
觉醒后的林朝歌，我想一定有能力破开血凤凰。
他之所以没再来找麻烦，也正是因为被大事阁那位阁老拦住。
这才保住了我的安全。”
陈凡紧皱眉头，面色沉重。
他本以为自己领悟了空间瞬移技巧，就可以和林朝歌一战了。
但没想到，这想法不过是夜郎自大。
林朝歌天赋异禀，已经是觉醒者。
而自己
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底是咋回事儿呢……
“大师，那你知道林朝歌觉醒的能力是什么？”
“详细情况不清楚。
但我听说，林朝歌速度极快，且可身受百刀不死。
更有人说，林朝歌的身前一米，号称是他的‘无敌世界’。
世间万物到了他面前，无论有形无形，皆可被他泯灭于虚无。”
我策，神仙也不过如此！吹牛逼的吧！
陈凡先是错愕、质疑。
然后又暗暗灰心，眉间紧锁。
连具备红指甲和血凤凰的伽蓝大师都说他强，那便是真的很厉害了…
林瞎子，又能摧毁万物，又能莫名复活，妥妥本剧大挂逼一个，这特么咋弄。
万一哪天他杀过来，我这边岂不是要团灭了。
苍天啊，我才是主角好吧！
伽蓝看出陈凡神色担忧，随即又说道：
“你也不必太过焦虑，我还没有说完。
我先问你。
你的空间异能，也是通过双眼发动的吧？”
伽蓝笑眯眯问道。
陈凡错愕，自己的能力从未向任何人详细说明过，他怎么会知道。
不过面对伽蓝，现在陈凡愿意坦诚些。
他迟疑地点点头，“大师怎么知道的？”
“瞳目乃魂之窗。
根据我多年在此地的观察和参悟，最高等级的变异者，都会使用双目发动能力。
比如我的血凤凰和青冥鱼，比如林朝歌故意遮蔽的双目，又比如……”
说到这儿，伽蓝神情有些奇怪盯着陈凡。
看得他有些不自然。
陈凡忽然反应过来，“大师你是说，我也是最高等级的变异者？”
伽蓝点点头，“当我得知手下几位庙主陆续被击败，我就怀疑，很可能又出现了顶级的异能者。
见识过你的空间能力后，我便确定了这个想法。
你知道吗，普通人经过污染变异，绝大多数会成为活死人。
进化出特殊能力的生物体百不存一，是为魃。
体质特殊，能力超群的魃可称为神魃。
而进化成神魃，同时又有独立意识的个体，便是顶级异能者了。”
“哇靠~~!”
陈凡精神为之一振，“原来我也这么厉害吗？”
“即便是我，也是在生死边缘通过铸魂术才锁住了意识。
至今为止，我见过的所有神魃中，仅靠自身进化，且还能保持清醒的人，就只有林朝歌和——
你。”
陈凡：！
此时，他方才明白伽蓝和尚为什么宁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也要让自己欠这份人情了。
因为和尚相信，只有陈凡有能力，可以和林朝歌抗衡。
“但即便大师所说都是真的，恐怕我也会让你失望。
别说觉醒，我现在连自己的能力都没搞清楚。
如果遇到林朝歌，我还是打不过。”
“不，还有机会，也还有时间。
林朝歌不会轻易使用觉醒能力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强大的觉醒能力也是一样。
觉醒者使用能力的同时，都会快速消耗曈力和寿命。
我猜林朝歌和我的情况一样，所以他才会一直遮蔽双目。
我之前将血凤凰和青冥鱼从身上剥离出去，还有一层原因。
就是之前使用多次觉醒的魂改之术，已经耗费太多元神。
我的天赋不如林朝歌，如果双目继续留在身上，寿命会消散过快。
你记住，一旦能力开始觉醒，如果控制不好这力量。
你的寿命便会不受控制地消散，而迹象，就是从眼睛开始的。
所以，如果你哪天开始觉得精神疲累，就要注意了。”
陈凡：……
他突然想起，自从领悟了空间瞬身技巧，自己就很容易乏累。
往往在两个空间反复横跳几次，就困得眼皮沉重，只想合眼睡上一觉。
莫非……
不过，现在伽蓝奄奄一息，陈凡也没兴趣提这个。
“好了…”
伽蓝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最后，我要把身上能用的东西留下。
青冥鱼仍留给麒麟，希望它能守住沛沛。
血凤凰我会留给沛沛的姐姐。
虽然我知道，日后醒过来的孩子不是她，可我也不希望她的肉身受到任何伤害。
最后，我的左手，会留给你…”
陈凡一愣。
伽蓝要把红指甲留给自己？
这只手无坚不摧，他当然知道厉害。
但
实在不美观，安在身上很明显和整体形象不搭，伦家不想要啊啊啊~~~
面对将死之人，陈凡又不忍狠心拒绝。
忽然他灵机一动。
“大师，多谢美意。
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我有个兄弟，和您这只手特别般配。
而且我兄弟以后肯定也会为咱们伽蓝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把红指甲给他可好？”
伽蓝疑惑，“你兄弟在哪？
无论给谁都要快些，我时间不多…”
“懂懂懂！”
陈凡连声答应，直接从异空间放出史大可！
司沛沛：！！！
伽蓝：！！！
陈凡看见二人惊讶的表情，赶紧解释。
“这就是我的兄弟，大师放心，他虽然形象不咋地，但人好心善不惹事儿。
保证对得起您的馈赠。”
伽蓝惊讶的当然不是陈凡能凭空变出人魃。
他惊讶的，是陈凡异空间中居然藏着一只神魃！
顶级异能者也不过是具备清醒意识的神魃而已。
除去觉醒的力量，两者平a硬实力相差无几。
说好听了是吸收，其实不就是困住了。
明明是同等量级，这陈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还好史大可没有意识，加上大哥陈凡在场，青冥鱼勉强能压制得住。
否则这家伙闹起来还不直接把房盖儿掀了！
陈凡已经给伽蓝带来太多的惊喜和意外。
本已极为虚弱的伽蓝盯着陈凡。
在短暂的震惊后，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好！好！好！
天意！天意啊！
命定之时，命定之事，命定之子！
老僧可安心归去！”
伽蓝双目和红指甲手臂突然爆开无数血丝。
分别在蠕动血丝的控制下，精准植入冰原狼，阮秋，史大可对应的身上部位。
做完这最后一事。
伽蓝整个人再次如同一副干枯的皮囊，瘫软在那。
他向司沛沛的方向，用力抬起右手。
但还没抬起来，那只手便落了下去。
伽蓝大僧，圆寂了。
司沛沛心里好似淤塞了很久的阻碍突然打开。
她快步走过去，握住父亲的手，面颊贴在上面。
止不住的泪流。
……
……
·
某地。
大事阁。
一处光线幽暗的屋子里，处处透着神秘。
当今政府公认的第一战力，不可一世的林朝歌。
正恭恭敬敬单膝跪在地上。
他的面前，是一立在高台之上，用整块厚重巨石雕刻而成的座椅。
“岳阁老，刚得到消息，伽蓝已死。
我是否可以即刻带队前往寂静谷，扫清伽蓝余孽？”
石座上宽厚的身影明显微微一震，但并没有立刻回应。
过了会儿，上面才传来浑厚的声音。
“只怕你，没有这个闲工夫了。
我这儿也刚得到个消息。
郑乾元，昨日攻下了沥川。
你去支援吧。”
“您说什么！？”
一向稳重扑克脸的林朝歌，很罕见地慌了。
“大总统可还在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