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表现得好不好?”沈云正冲过来抱着沈云玥的腿卖好。
“云正很厉害。”
沈云玥捏了捏小家伙头上的发髻。
莫以然提起的心松了下来,她真怕几个孩子被别人打。
从前莫以然觉得大家一起流放都很可怜,只要不争不抢就能安稳活下去。
自从前几天看着何家人想要利用狼群杀了他们,她心里的小恶魔开始上线了。
原来你不争不抢,不代表别人不争不抢。
看到何家人挨揍,只觉得心里畅快无比。
方才冲过去,莫以然逮着何路雪老娘一顿猛薅头发。现在她的手激动得还在哆嗦着。
瞧着何路雪娘那淬毒的眼神。
她不禁得意地挑眉冷笑,伸出手掌指甲里夹着几根头发。
莫以然嫌弃的吹落了头发,喜滋滋地跟刘晓云说道:
“弟妹。往后有这样的事情,还是咱俩打配合。”
刘晓云笑了笑,“嫂子。知道云玥的难处了吧?”
莫以然:……。
她红了眼眶,叹息道:
“从前我的眼睛和心,被那牛粪给糊住了。”
“往后我也学着你们。”
莫以然来到沈云玥和傅玄珩旁边,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娘,你怎么了?”
沈云玥狐疑地望着她,陡然面色一冷。“被谁打了?”
“你娘我打起架来也有技巧的,我只是胆小不敢动手而已。”莫以然嗔怪地瞪了一眼,“往后,我护着你们。”
傅玄珩:……?这刮的什么风?
沈云玥:……。不太正常?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表示看不懂。
“娘,得要赶路了。赶紧上马车吧。”沈云玥轻轻扯了莫以然的衣袖。
“哎,我知道了。”
莫以然直到上了马车,才鄙视了自己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
何家那边又是人仰马翻。
众人慌手慌脚地把何二老爷子抬到马车上,又喊了去挖坑埋葬风步的随从。
家里的女人赶忙到了马车上给受伤的孩子涂抹药膏。
一通忙碌下来,马车的车轮开始滚动。
驾车的大牛在外面说道:“玥小姐,我看到那个风步死了也没闭眼。”
“哼。”
沈云玥冷哼一声。路都是自己走的,当年废太子妃对风步有多好。可风步依然选择站在何老爷子这一边,死前即使后悔又能怎样?
大牛没再说话,专心地驾车。
此后的路上,都很平静。
连一向作妖的何路雪都像个透明人一样。
一天又一天。
这天,沈云玥揉着因为连日赶路有点酸痛的腰。
无意间看到外面的界碑上写着石寒州三个字。
“到了石寒州了?”
沈云玥心念一动,这些日子越走越少穿衣服。
只顾着赶路,也没有顾上去看地方。
“入了石寒州的地界了。咱们要去的地方,还有三天才能到。”傅玄珩合上了正在看的书。
“这里靠近南理国和西夏国。这两个地方民风彪悍,大周的百姓相对于温和。
石寒州是被南理国和西犹国骚扰最多的地方。”
傅玄珩絮絮叨叨地告诉沈云玥一些事情。
沈云玥听得津津有味。
“你怎么知道的?游记上面并没有。”沈云玥不免狐疑地看向他。
傅玄珩手握成拳抵在鼻子下面。
讪讪笑说:
“都是些很少在市面上出现的书籍。”
“比如呢?”
“比如(做使者那些年,和各国皇室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你以为的世家,我知道的世家狗血秘闻)
(和亲公主,娘家和婆家的艰难抉择)……。”傅玄珩越说越小声。
沈云玥:……。但凡读过两本书,也想不出这么狗血无脑的名字。
“你看的是这个?是什么支撑一个小郡王喜欢看这种小道狗血秘闻书?”
“从没看过这样取书名的。”傅玄珩挑起眉峰轻语。“内容还不错,有些夸大其词了。
不过我还是看出来哪些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傅玄珩耳尖红红的,难得露出窘迫的样子。
沈云峰几个人全都茫然的看着他们,方才说的那些书是什么鬼?
“姐夫。可以借给我看吗?”沈云峰不好意思的开口。
听到这书名,好有羞耻感。
“没了,那些书被我父王烧了。说我整天不学无术,勾的竟看些歪门邪道的书。”傅玄珩淡然的说道。
说句实话,那些书其实蛮好看的。
是他从未看过的表述方法,通俗易懂又诙谐狗血。
沈云玥总觉得头脑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没有抓住。
沿着官道的一侧,是一条很宽阔的河流。河流的对面是大周国和南理,西夏国拥有争议的太平山脉。
太平山脉在三国的边界,又延伸到三国的境内。
这里匪患不断。
历来是穷山恶水瘴气密布的地方,比起岭南还要恐怖。
沈云玥挑起车帘,看向在田地里劳作的农人。
个个瘦骨嶙峋,无悲无喜一脸漠然地在地里做活。简单的农具,在这些勤劳朴实的农人手里创造出丰收的希望。
如今已经进入到二月底了。
粉色的花苞悄悄地从桃树上露出羞怯的样子,微风轻拂一阵清香扑鼻。
“这里的土地不太肥沃,百姓的日子自然不好过。”沈云玥这些日子每天都会用意识进入空间阅读看书,学习针灸医术。
也看了一些农业和工术方面的书籍。
傅玄珩透过车帘朝外面看过去,深邃的眸中暗沉了些。
“石寒州也属于三不管地带。在这里,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他的言语中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石寒州的知州大人,是这里的老牌世家。”
“三不管地带?”
沈云玥挑起眉头道:“总比皇城根下好。”
“我觉得也是。”傅玄珩伸手捻着手上的玉扳指。
突然,他色面色一凝。
耳朵动了动,傅玄珩冷声道:
“有人来,人数不少。对方皆是骑马。”
说话间,傅玄珩伸出头对着外面的彭疤脸说道:
“差爷。有人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不知道是敌是友?”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是敌是友。”彭疤脸这几个月的奔波,脾气越发的大了起来。
“猴子,让大家小心点。”
话虽如此,彭疤脸还是吼了一声。
猴子拍着马朝前面跑过去,“是。”
猴子也跟着喊了起来,他话音未落,一支箭破空而来。
猴子听到声音,赶忙低头躲过。
那支箭贴着他的头皮而过,直接钉在后面卢家的马车车顶上。
吓得卢家人尖叫起来。
随即十几匹马围了过来,个个都是高头大马。
骑马的人穿着和大周百姓没什么差别,不过还是有细微的不同。
为首一人长着虬髯,铜铃大的眼睛。
手里提着一对大铁锤,笑起来声音跟锣鼓开会一样热闹。
“哈哈哈……。瞧着像是有点东西,这些马也值不少钱。”虬髯大汉双手的铁锤用力一击,那声音嗡嗡震耳欲聋。
舒宝和刘斐菲的儿子马上被吓哭了。
沈云正和傅玄笙两个小家伙探出脑袋来。
看到了大铁锤,再对比了自己的脑袋。
默默地吞了口水。
好家伙,那铁锤比他们脑袋还大。
沈云正比对了傅玄笙的脑袋,一脸惊恐的说道:
“玄笙哥哥。你被大铁锤打一下,就变成了镇上卖的炊饼。”
傅玄笙愁眉苦脸地点头,“你也跟我一样,可能比我还要扁。”
两人异口同声,“完犊子了。”
猴子掏了掏耳朵,不悦地盯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乃奉了皇上的旨意,押送流放的庶民到石寒州。”
“哈哈哈。头,这瘦猴子说奉了皇上的旨意。”对面骑着一匹黑马的黑脸汉子一脸蔑视的笑。
“老子会怕你们的狗皇帝?”
猴子:……。说我瘦猴子,你礼貌吗?
“你们不是我大周子民?”猴子握紧了手里的砍刀。
黑脸汉子呸了一口,“乳臭未干的瘦猴子,做你大周子民有什么好处?”
“动不动被狗皇帝杀头,抄家流放吗?”
沈云玥:……。哇靠,要不是讨厌铁锤的声音。很想给他鼓个掌,表示他说得太对了。
傅玄珩:……。
“我告诉你们。把马和马车上的东西留下来。老子若是心情好,考虑留你们一条狗命。”黑脸汉子见猴子脸色沉下来,越发的嚣张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