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谷城县城中,都是醉酒当歌,人生几何,八大王进了县衙,就再也未出来过。
唯独秦宇,带着孤儿们四处钻茅房,搜刮硝土。
惹得一众好汉们是嘲笑不断,大骂一群傻子。
秦宇没理众人的嘲笑,找来了大锅石磨,自顾自的熬制硝土,配制火药。
火药的比例,他也只知道个大概,经过反复的实验,最终确定了两种。
大炮也被处理的干干净净,还找木匠做了个炮架,和李定国拉出去试了两炮,效果还不错。
随着火药的配制成功,一众好汉对秦宇都是刮目相看,少年们眼中也有了一丝崇拜,无形中威望就树立了起来。
这几日,秦宇也都只是每天早上,对他们进行了半个时辰的队列训练,其他训练根本就不敢搞。
“黄先生,这数量不对呀?怎么少了一半?”秦宇看着箩筐里的大米,眉头一皱。
“小秦首领,大王有令,你们火器营现在不用配制火药,所以供给减半,老夫也是按令行事!”
一名四五十岁的老者,摸着额下的胡须解释道。
“什么,减半?这本来就不够吃,再减半还不喝西北风去?”秦宇差点跳起来。
不由得他不急,他们一百人,每人每天也才平均四两米,现在减半就是二两,一天最多能喝两顿粥。
他本来还打算明天就正式开始训练,现在一天两顿粥吊着命,还怎么搞?
是的,义军吃的是大锅饭,各营虽然单独开火,但粮食盐巴却是统一管理,每天按人数发放至各营。
进城时,金银细软,布匹女人,谁抢到归谁,当然前提是你要保得住,但唯独粮食盐巴马匹铁器要上交,然后由八大王按功劳分配。
“呵呵,小子,怎么,嫌粮食少呀,老子给你出个主意,拿义父赏你的那娘们儿来换,一千斤怎么样?”
正当老者想要再开口时,孙可望带着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老远就阴阳怪气的道。
其余各营前来领粮食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秦宇看着孙可望是咬牙切齿,他敢肯定,绝对是这家伙在张献忠面前说了什么话,才导致下令减少他们的伙食。
“你们两个跟我走,其他人留在这里。”秦宇知道,还是得去找八大王。
“嫌少?那老子再加一千斤如何?”
“哼!占着茅坑不拉屎,一群乳嗅未干的小杂种,白白浪费那么多粮食。”
见不理自己,孙可望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冷哼一声,盯着秦宇的背影骂道。
那名美妇,他本来是打算第二天请义父赏赐给他的,谁曾想被这小子捷足先登,这几日也都窝在屋子里不出来,有老二护着,他也不好冲进去明抢,所以是恼怒不已。
留在原地的八名少年,尽管心里再痛恨孙可望,但也只得齐齐低着头,默不作声。
即便如此,孙可望还是走了过来,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八人打得半死。
好在,李定国及时赶到制止了,不然八人非死即残。
………
秦宇来到县衙,张献忠正在后院醉生梦死,被打断心里很是不爽。
“大王,我火器营的供给本来就最少,为何还要再减半?”
“现在又不需要再配制火药,白养那么多闲人干什么?”张献忠虎目一瞪。
“可是大王,要是我的手下都饿死了,以后还怎么配制火药操作大炮,为大王攻城拔寨?”
“一门破炮能有什么用?至于配制火药不是还有你吗,人手不够,到时我调拨给你就是。”
见秦宇还要再说,张献忠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这件事本王已经决定,你先下去吧,放心,无论如何也饿不着你的,对了,上次赏你的那娘们儿还听话吧?”
“回大王,被我调教的跟猫似的。”
秦宇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脸上却是装作猥琐的笑道,知道这家伙将后宅的女人已经玩腻了,开始惦记起李夫人了。
“哈哈,不错不错,看不出来你人小,本事倒不小,那娘们儿可是匹烈马。”
张献忠拍着秦宇的肩膀,哈哈一笑。
秦宇也只得跟着笑。
可出了县衙,心里却将张献忠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这他娘的完就是过河拆桥。
当回到领粮的地方后,见八名手下被打得鼻青脸肿,又在心里将孙可望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
最后也只能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抬着二十斤粮食回营地。
一路上众人的心情都很低落,叫铁头的少年担忧道:“首领,只有这么点粮食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放心,只要跟了我,就绝对不会让你们饿死的。”
秦宇摆摆手安慰道,心里却是很担忧,从张献忠今天的语气来看,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彻底断他粮了。
回到营地后,大家见只抬回来了那么点粮食,另外八人还受了伤,都是一脸的疑惑,当得知事情缘由后,一个个是既担忧又愤怒。
“都吵什么吵?看见他们八人的下场了吧,这就是弱者的下场,若是你们以后不想被人打,被人杀,从明天起就得好好的给我练本事,只有这样,今后才能吃饱饭,有尊严的活着,再也没人敢胡乱欺负你们,明白吗?”
“明白!”
众人齐声答道,都站的标杆笔直,显然这几天,秦宇的队列训练,还是有些效果的。
“好,粮食的事我会想办法,不用你们操心,你们今后的任务就是安心训练,若是我发现谁敢偷奸耍滑,一律逐出少年营。”
秦宇点点头,然后才宣布解散去做饭。
晚饭,每人也就分到了一碗稀粥。
“开饭了!”
秦宇来到房间将三碗稀粥放在了桌上,招呼道。
母女俩立即就围了过来,李夫人倒是没说什么,端着稀粥就喝了起来,李婉儿却是忍不住问道:“小宇哥哥,怎么今天晚上喝稀粥呀?还这么少?”
“那你还想吃什么?吃肉吗?”
秦宇重重的将碗磕在桌上,随即就咆哮道:“妈的,姓孙的那狗东西,老子总有一天要弄死他!”
母女俩都吓得一个哆嗦,碗都差点掉在地上,李婉儿眼圈一红,差点就没忍住哭出来,李夫人却是赶紧问道:“公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