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双和石小月说完话,就被季深抿着薄唇抱进劳斯莱斯,前往南疆市第一医院。
车内舒适的温度,让叶无双沉沉睡去。
到了医院,外科医生给她缝合好血管,再扎针输血。
做好这些,他才把叶无双自己系在胳膊上的布条拆开,看着布条连连点头。
“怎么?”季深阴沉着天人般的俊脸。
从棋界大楼到医院,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
“季少,叶小姐学过医吧,或者打算朝医学方面发展,看了医学书籍。”外科医生举着布条:
“她的伤口在大动脉,大动脉的血流速度,比负责止血的血小板凝固速度快。
如果她不管伤口,她很快就会流血至死。
如果她把布条系得太紧,血液不流通,会面临截肢风险。
她用折中的办法,轻系血管,救了她自己一命,很机智。”
季深幽暗的眸子闪过微光。
叶无双是杀手,时常与危险同行,学点急救用的保命知识倒也正常。
外科医生离去。
封九走进来:
“季少,童采薇的父母得到消息,正在往南疆市赶,大约是想救女儿。”
那个伤害了叶小姐的残疾女人,现在还趴在棋界大楼一层,无人敢施救。
“盯住他们,他们什么时候碰童采薇,就什么时候把‘童氏’,从京城豪门名单里划去!”
季深语气冰冷。
他一向说到做到。
“是!”封九领命,表情尊敬。
季少是夏国真正的王,他要童氏三更死,谁也留不到五更。
-
夜色悄悄弥漫大地。
本该逐渐安静下来的南疆市市民,却一反常态,更加热闹了。
这也怨不得他们,谁让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爆炸性事件呢?
第一件,是京城豪门童氏之女、围棋界天才女棋手童采薇,实际乃连环断手案真凶的事。
她不仅自己能不足,把所有可能超越自己的人砍掉双手收藏,还污蔑三名正义警察勒索她。
属实是变态又可恨。
第二件,是年仅十八岁的叶无双,在西洋棋赛场大杀四方后,还来围棋赛场升级赛事,把一直羞辱夏国、羞辱夏国人民的围棋大师山本翔太击败了。
比起“双料大师”这个头衔,人们更对她击败山本翔太后说的话拍手称好。
这样又年轻、又漂亮、又有才,还有格局的少女,太少见了。
第三件,是围绕“叶无双、童采薇、山本翔太”三人展开的挑战赛过程。
前有童采薇划伤叶无双,不给她疗伤。
后有山本翔太恶意拖延时间,令她伤势加重。
顶着这样的二重压力,叶无双都赢了,不可谓不强悍。
赛事主办方还发布声明:
称已将叶无双滴在地面上的血迹拍照纪念,以作后续展示。
并打算按照纪念照片,用颜料在地面1比1还原血迹,将这条路线命名为“不屈之路”,以激励将来每一个要途经此路的棋手。
第四件,就是童采薇和童氏的下场了。
据悉,童采薇的父母火急火燎赶来南疆,把童采薇送往医院抢救,结果很感人。
童采薇从半身不遂,变成全身不遂了。
听抢救她的护士说,童采薇现在全身上下,只有脑袋可以动。
她嘴不能张,话不能说,手指不能动,大小便不能自理,比直接死了还痛苦。
不过就算这样,她看天花板的眼神,依旧很变态很恐怖。
护士都不敢和她对视呢。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童采薇的父母。
那对光鲜亮丽的夫妻,在为女儿缴费住院的时候,银行卡被冻结了。
仔细一查——哦吼,童氏破产了,就是这么快。
一男一女在缴费窗口前捶胸顿足,不停后悔他们惹了最不该惹的那个男人。
关于那个“不该惹的男人”是谁,大家不知道。
没人往外传,记者、棋手都守口如瓶,连那对夫妻自己,都忌讳不已。
本来南疆市地方电视台,有完整直播五大赛场的大师评选赛过程。
可升级的“大师挑战赛”,不在一开始的节目表里,电视台播别的节目去了。
谁都不知道比赛最后发生了什么。
这要归功于封九。
季少说,叶小姐不喜欢高调,要和从前一样,避免风言风语。
虽然叶小姐的实力,已经让她很高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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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叶无双在vip病房醒来,脸色红润许多。
床头柜上搁着她放在商务酒店的行李,和一则报纸。
叶无双拿起报纸,发现报纸头条,是《连环断手案真凶落网,三名警察洗脱污名》。
配图是胡东勾着何青的脖子,何青板着脸有点害羞,小胖在两人身后笑嘻嘻的照片。
叮咚——
母亲李春兰发来vx消息:
“王婶让我问问,你胡哥哥的女朋友何青怎么样。”
远在石桥村的她,不知道南疆市发生了什么。
叶无双想了想,把报纸头条拍给母亲,附言:
“她是一位勇敢、善良、英姿飒爽的女性。”
发完消息,病房的门被推开。
来者是季深。
他穿着裁剪得体的白衬衣,衣领扣子随意解了两粒,露出几分健硕的胸膛,下穿笔挺的西裤,大长腿十分惹眼。
咳……
叶无双不着痕迹挪开视线。
又到了该承认季深是个绝世美男的环节。
“醒了?”季深挑挑眉。
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热腾腾的早餐。
是皮蛋瘦肉粥,和几个小巧玲珑的包子。
叶无双下床洗漱。
经过输血,她身体好转很多。
她眨着镜子般的黑瞳,问季深:“你怎么知道我在参加比赛?”
季深能出现在棋界大楼,确实出乎她的预料。
“青霖说的,他听说你受伤了,给你放了几天假。”季深低沉轻笑:
“正好可以跟我去参加家宴。”
叶无双点头。
青霖指的是上官青霖,飞鸟学院校长,季深的好友。
用过早餐,叶无双想出院。
“不行,你需要输液稳固。”季深拒绝。
夜里。
季深和叶无双一起挤在单人病床上。
“所以,你的手为什么放在这里?”叶无双指着自己腰间的大手。
“床太小,我怕掉下去……你不会以为我想吃你豆腐吧?”季深俊脸写满无辜。
叶无双看看狭窄的床,再看看很大只的季深,想想也是,便关了床头灯。
她很快睡着。
季深却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