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巷?”
二狗咂摸着这几个字,开始一脸茫然,很快就一脸震惊。
“殿下这是要去拜访首辅大人?”
二狗震惊了。
宁凡点头道:“不要废话,赶紧去。”
离开京都,已经不能再拖了,一来是夜长梦多,二来宁凡担心西北的事情有了着落之后让太子回过神来,恐怕自己想走就走不了了!
凛冬将至,宁凡也必须为了今后谋划!
而在宁凡的谋划之中,首辅程维是个关键人物,顺天府尹李文德也是至关重要。
内阁首辅在夺嫡之中不站队,只忠心天安帝,但是其实,这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另外就是顺天府尹了,掌控着整个京都方方面面,关键时刻,有大用!
这个京都,离开容易,再想要来就很难,宁凡必须要提前布局。
否则,下次来就是坐着囚车来了!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雪花,宁凡撑着伞走在街上。
迎面过来一辆马车,在宁凡的面前停下了。
赶车的人带着帽子遮住了半张脸,但是宁凡一眼就认出这人是程栋。
“上车!”
程栋低声说道。
宁凡也不矫情,掀开帘子,直接钻进了车厢。
本以为程家派出马车接自己,哪知道进了车厢,宁凡才发现里面竟然坐着一个人。
身材玲珑,皮肤雪白,正是首辅程维的女儿程玥滢!
“为什么这么吃惊?”
程玥滢朝着宁凡抿嘴笑。
宁凡仔细看了一眼,果然在程玥滢手指上脖子上看到额熟悉的首饰款式。
还真是和自己给萧铃汐定做的款式一模一样,这让宁凡心中狐疑。
“我爹在前面湖心亭等你。”
程玥滢被宁凡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害羞地说道。
宁凡还真没想到,这个热辣的小萝莉也有害羞的一天,不由得大感好笑。
“殿下,听说你要去江州,是不是?”
程玥滢看到宁凡只是笑眯眯的,却不说话,就主动打破尴尬。
“是啊,我的封地就是江州和云州,今后怕再也不能回到京都了!”
宁凡故意感慨。
程玥滢闻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竟然有些泛红。
“人为什么有分别?我讨厌分开。”
程玥滢别过脸去,但是雪白的脸蛋上却有泪珠滑落。
宁凡没想到这刁蛮的小萝莉也有落泪的一天,顿时感觉心都被融化了,不自觉就伸手替程玥滢擦拭脸颊的泪水。
“我最初没见过殿下的时候,只听说殿下是最荒唐皇子,只是后来听说殿下浪子回头,写下了惊才绝艳的诗词就想见见!”
“再后来,殿下治好了我哥哥,我就想当面感激你……”
程玥滢低声呢喃,眼神充满了惆怅。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希望下次见到你,你能长高点。”
宁凡笑道。
程玥滢微微皱了皱鼻子:“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萧铃汐?为什么你送我们两人的礼物一模一样?”
程玥滢终于鼓起勇气,直视宁凡:“这件事情,我还没告诉我爹!我要你给我解释!”
宁凡张张嘴,很想说这东西真不是自己送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也说不出口。
“送个礼物,不能代表什么吧?”
宁凡搪塞道。
程玥滢却不依不饶:“让你二选你,你选我,还是选萧铃汐?”
这个问题太过于尖锐了,宁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到宁凡沉默不语,程玥滢索性冷哼道:“算了,你还是当心你自己吧!我爹说了,你很危险!”
“嗯!你以后也可以来江州玩,我包吃住,不要钱。”
宁凡认真地说道。
程玥滢本来挺严肃的,听到宁凡这句话,顿时忍不住笑了:“快到了,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不能让我爹知道我跟你坐一辆车!那老头很凶!”
马车停下,程玥滢蹦跳着下车,坐上了另外一辆早就等在路边的马车。
“殿下,保重!”
程玥滢伤感地喊道。
宁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望着远处的灯火。
湖心亭中,程维披着蓑衣在月下钓鱼,此情此景,让宁凡呆住了。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远处的灯火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
“殿下不来找老夫,老夫也打算约殿下一见。”
程维站起身来抖了身上的蓑衣。
“程阁老神机妙算,算到我要来拜访?”
宁凡也笑道。
程维摇头道:“殿下是有大志向的人!但是此去江州却是一步臭棋!”
宁凡听了也不着急反驳,而是淡淡地说道:“以阁老的看法,我该继续留在京都?”
“非也!”
程维摇头。
宁凡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不去江州也不留在京都,难道要上天?
眼看着宁凡一脸茫然,程维笑了笑说道:“以老臣愚见,殿下眼前最该做的就是去西北!”
“西北?之前或许还有机会,现在没机会了。”
宁凡摇头。
之前,宁凡的确有过去西北带兵的想法,但是陈平死去的信息传来,宁凡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无论是太子还是天安帝,都不会放任自己和萧重在一起。
“为何?”
程维皱眉。
“陈平已死!接替陈平的,就是镇远侯!”
宁凡淡淡的说道:“朝中谁不知道,我和镇远侯爷的关系?父皇能放心我去西北?”
“陈平死了?”
程维眼角跳了几下,神色难言震撼,
不过很快就吐出一口白气:“太子心胸狭窄,做事急于求成,将来真要君临天下,我大康恐怕就要就此衰退。”
宁凡完全同意程维的看法,在宁凡看来,太子就是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家伙。
这种人做了皇帝,恐怕整个天下都要乱了。
“以后?阁老先想想,眼下该怎么渡过难关吧!匈奴人一旦和女真勾连,我大康以一敌二,岌岌可危!”
宁凡冷笑。
程维再一次被惊到了:“殿下何出此言?那女真质子还在京都,他们安敢胡来?”
“一个儿子而已!据说那女真皇帝有七个儿子,牺牲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宁凡摇头。
程维是真的被惊到了,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末了,只能微微叹息:“我观陛下气色,怕是日渐衰微了!能撑三年,就已经是大康之福了!殿下若不想他日成为砧板之鱼,就要早做打算!”
宁凡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严肃道:“阁老可愿意助我?”
“我只忠于大康,忠于百姓!”
程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