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韫冷脸瞥了眼刚刚开口的几个婶子,说的毫不客气。
“事没落自个身上,可不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这孩子你咋说话呢!”
那老王家一听这立马就不干了:“要不是看在邻居的份上,你求我我都不掺和你家这事!”
“你可真是好大一张脸啊,呸!”
她奶奶直接上前啐了一口,气的老王家立马就涨红了脸,叉着腰还想上前却被她爷爷挡了下来,打着老好人的模样儿劝说着:
“我家这口子心疼孙女说话冲,别见怪,要实在见怪的话,那要不你走?”
老王家顿时一梗,气的扭头就走,旁边人瞅着这情况,也没一个再站出来替李翠花说话。
李翠花一瞅这样也不嚎了,立马放低姿态服软:
“咱到底这么多年邻居,我也是着急才会这样儿。说起,泽成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咋真能把事做绝呢?”
她顿了顿,又把目标放在谢知韫身上。
“泽成这一不小心才伤了你,我去警察局的时候他还说都是他的错呢,不许我来找你,怕你伤心……你就真这么绝情,连你们这两年的感情都不顾了?”
“我顾你大爷!”
要是以前的谢知韫,兴许还会心软,但经历前世种种,现在的她恨不能拿刀劈了他们母子俩!
谢知韫冷笑,骂的毫不留情:
“刚才想讹人的是谁?管我要一万住院费的又是谁?现在还有脸说我无情?我帮了你家多少?我就算养条狗还知道冲我摇尾巴呢?你们母子连条狗都不如!”
李翠花闻言顿时眼神儿闪烁,但很快又理直气壮道:
“那你们家条件那么好,帮我们孤儿寡母一下怎么了!况且你那么喜欢泽成,早晚都要嫁过来,一家人那还分这么细做啥?”
谢知韫差点被她这不要脸的话气笑,“滚滚滚,谁喜欢那大傻逼,脑子里装的都shi吗!”
“你说啥?你……”
李翠花正想反驳,却见谢知韫身旁忽然多了个五官端正,气质出众的人,两人并肩而立,一副金童玉女的姿态让她瞬间炸毛!
“好啊你!我说怎么突然变了性子!闹半天是有人了!还让他住进你家?谢知韫,你还要不要脸!
怪不得要害我儿子坐牢呢,你好跟这小白脸在一块是吧!”
宋景明抬眸,瞅着谢知韫挑了挑眉,眼神儿示意‘怎么办?’
谢知韫气的不轻,瞥了李翠花一眼,直接挽住宋景明的胳膊,歪头,趾高气昂道:
“他和你儿子,长眼的都知道咋选吧?”
李翠花人都气傻了,指着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要脸!”
“啊对对对,我不要了都给你,你二皮脸!”
谢知韫哼哼一声,看着李翠花那气的脸色涨红身子颤抖的模样儿,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她顿了顿,继续慢条斯理道:
“李泽成都要进监狱了,我还不能找别人?有空在这操心我的人生大事,倒不如想想怎么打点关系让你儿子缓刑吧!
听说,这监狱里的人可都不好惹,还有些变态的,专门找他们这样好看的大小伙子,啧……”
李翠花越听心越慌,本来就提着一颗心,现在被谢知韫又气又吓,竟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谢知韫见状挑眉。
才这么点事就承受不住了?
她嗤笑一声,好戏还在后面呢!
等街坊们把李翠花七手八脚抬出去后,谢知韫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挽着宋景明的胳膊。
她嘴角微微一抽,想不动声色的抽回来,却没料到胳膊刚动,就听到宋景明凉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这就卸磨杀驴了?”
谢知韫哭笑不得的抬眼,发现宋景明正挑眉看着她,语气难明: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小知韫,你倒和我说说,你从哪儿听说监狱里那些变态专挑好看的小伙子……动手的?”
谢知韫心里立马咯噔一下,没料到宋景明竟然这么敏锐。
她身子微顿,面上却不漏声色,理直气壮道:
“啊,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我气不过,就吓唬吓唬她!谁让她老算计我!”
“真的?”
宋景明有些怀疑,谢知韫却毫不犹豫点头,顿了顿,又仰头疑惑道:
“虽然那些人是变态,但最多也就打李泽成一顿,怎么还能把她吓晕过去啊?还能打死吗?”
“……”
宋景明沉默了一瞬,顿了顿,松开谢知韫的领子,“吃饭去,以后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噢!”
谢知韫点头离开,踏出几步后才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宋景明太敏锐了,她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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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谢知韫拒绝了奶陪她睡的提议,直接去了西屋。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听着东没动静后,她才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来,顺着西屋小门悄悄出门。
李泽成今年十七还未成年,虽然进了警察局,但因伤害较轻,哪怕她不出谅解书,也只会拘留一段时间以批评教育为主。
而且因为李泽成骨折,所以警察局也只会取保候审,等他伤好再定责!
这样的惩罚太轻了!
她要让他坐牢,就势必要抓住这个机会给他重创!
谢知韫一路朝着村西李家走去,才走到院里,就看李翠花顶着一张红肿的脸端着一个小篮子骑车朝镇上去。
她跑的气喘吁吁,才勉强跟上李翠花的身影,等到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怪不得那死丫头翻脸呢,闹半天是傍上别人了!不仅没要到医药费还让我白挨了一巴掌,这可咋办?还咋要谅解书?”
李翠花声音恼闷,“早知道这样儿,那一下就该摔死她,也省的后面折腾出这么多事!”
“闭嘴!谁让你去找她了?等我伤好最快也要一个月,这期间难道我还要不到谅解书?
你把谢家人折腾烦了,难道日后你供我上学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几日你老老实实待这,等我出院再说!”
再听到李泽成的声音,谢知韫忍不住身子轻颤。
她现在还记得他拿刀横在她脖颈前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般语气,不耐又讽刺:
‘为什么非要找死呢?还想离婚?你要有脑子就该把蓉儿接回去好吃好喝供着,把我一家人伺候好……’
‘我伺候你麻痹。’这是她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今前尘往事皆云烟,她吃过的苦也该给他们尝尝了!
谢知韫打量着周围,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监控上。
她眸子渐沉。
搓了搓眼角,确定眼眶微红之后,谢知韫才走到门口。
“你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