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
第一种,感觉自己长的漂亮,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的女人。
第二种,感觉自己长的漂亮,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并且韩佑还得不到的女人。
恰好,这两点邬明月全占了。
其实在宫中第一次见面时,双方的感官都不怎么好。
邬明月讨厌韩佑,是因为后者将申屠罡气晕了,而且还是两次。
韩佑讨厌邬明月,是因为这姐妹儿给他甩脸色看。
北门御庸被撵走了,今日来的不是小胖子,也不是申屠罡,而是邬明月,上来先是揶揄一句,然后就是激将法,好像谁欠她什么似的,并且将别人当傻瓜了。
韩佑可以十分负责任的说,这种女人他见多了,以为所有男人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给个笑脸就可以让别人赴汤蹈火。
这种女人放了后世,那就是摸得鱼中皇,称得海中王,以为牵了她的手,就能得到她的心,结果人家是千手观音。
“韩佑。”
从见到韩佑就开始生气的郝明月,那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应了爹爹与马家相斗,现在竟想要全身而退,出尔反尔,你当爹爹是何人,还是说你以为当朝宰辅是好欺辱的不成。”
“大姐,你有事没事。”韩佑十分认真的说道:“你要没事就去找个台坐坐吧,在这吓唬谁呢。”
其实目前的状态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韩佑肯定要继续搞马家,问题是他就很不爽,不爽邬明月颐气指使的模样。
这也就导致了韩佑反而不会坦诚相待。
诶,我就说不搞马家了,要搞让你妈去搞,爱咋咋地,过来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然后让别人为你赴汤蹈火去送命,当我沸羊羊呢?
望着韩佑那无赖模样,邬明月气的是花枝乱颤,银牙紧咬。
韩佑乐道:“谁抠你欢乐豆了,怎么还哆嗦上了呢。”
邬明月下意识问道:“何为欢乐豆?”
韩佑眨了眨眼,目光下移。
郝明月愣住了,瞪大了杏眼,如同石化。
韩佑呵呵一笑:“又扣你死穴了?”
“你…”邬明月气的花容失色:“好你个登徒子,敢如此轻薄本姑娘,你找死!”
“你快歇会吧,还笨姑娘,都到了快吸土的年纪了,本老娘们差不多。”
邬明月听不懂,但是大致能明白什么意思,活这么大,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怒极之下彻底失去了理智,上来就要扇韩佑。
韩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姐们儿竟然敢动手。
邬明月也是怒急攻心,冷不丁一站起来,结果步子迈大了,一下踩到了裙角,重心不稳迎面就撞了过去。
韩佑也是本能反应身体向后仰着,然后,邬明月直直撞在了韩佑的丹田位置,用脸撞的。
两个人都傻眼了,也都愣住了,如同石化。
韩佑吞咽了一口口水:“你…要是早这样的话,我…”
话没说完,又羞又怒的邬明月高扬手臂。
右手,狠狠扇下,然后,被韩佑抓住了手腕。
左手,也要狠狠扇下,也被捉住了手腕。
双手被控的邬明月愤恨交加,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站起身就撞了过去。
凳子倒了,韩佑也倒了,郝明月骑在了韩佑的身上,只是双手手腕都被抓着。
最怕空气中突然的安静,四目相对,危险,焦灼。
韩佑甚至能感受到邬明月嘴里呼出的气息,灼热,胶黏,但是没到拉丝的程度。
“你!”
一声惊叫,邬明月张大了嘴巴,她感受到身下有些硌得慌。
韩佑老脸一红:“这是我对你申屠家表示敬仰的一种方式,也是对你容貌的认可。”
“你这登徒子,我要撕烂你的嘴!”
韩佑猛翻白眼:“我还怼肿你的…你的脸呢。”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韩佑不自然的晃动了一下腰部:“不就是想利用我继续搞马…”
邬明月失声尖叫:“莫要乱动!”
“谁动了,我就蹭蹭,不进…不是,你坐我大胯了,麻了!”
“放开我。”
“你保证不动手?”
“韩佑,我一定会杀了你。”
“吓死我了。”韩佑抽了抽鼻子:“城外乱葬岗埋了那么多尸骨,哪个是你杀的?”
“你…你敢轻薄我,我定会取你狗命。”
说完后,邬明月突然将额头重重撞了过去。
韩佑猝不及防,脑门挨了一下。
一击得手,郝明月高扬着骄傲的头颅,再次重重砸了下去,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
韩佑岂会让她再得手,千钧一发之际微微侧头。
“咣”的一声,邬明月光洁的额头重重磕在了地面上,脑瓜子嗡嗡的。
就这一下,邬明月大脑一阵眩晕,身体酸软无力,软踏踏的趴在了韩佑的身上。
不过只有两三秒的时间,邬明月触电一般直起腰,咬牙切齿道:“登徒子,你还敢乱动。”
“你逼别我了,不是,你别逼我啊。”
韩佑也是气的够呛:“这是我韩府,撒野去别的地方,我松开你可以,不过你要是敢挠我、扇我、怼鼓我、扣赤我吸我,我叫一嗓子马上有人冲进来将你砍成肉泥。”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放开我。”
邬明月的嘴唇都被咬出血了,不断挣扎着,奈何哪里有韩佑的力气大。
“放开你,可以。”
韩佑死死抓住邬明月的手腕,冷声说道:“深呼吸,三次,仔细思考你为什么来,如果我猜的不错,是因为你以为我不愿再与马家为敌,所以你来了,你以为我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或者,被你三言两语一激,就会热血上涌再与马家为敌,当然,也有可能你是带着条件来的,不要急着否认,你能来,代表你认可了我的能力,认为京中有胆子敢对付马家,有能力对付马家的人,只有我韩佑。”
“你配吗!”
“现在啊?”
“你…”
“行了,别一惊一乍的,一会进来人了,那就这样,我放开你,你离开,下午我去申屠府登门谢罪,认打认罚,但是,我不会再招惹马家。”
说完后,韩佑松开了邬明月,瞬间转身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站起身,满面戒备之色。
邬明月的模样也不好看,也不知道为什么双腿发软,扶着桌角站了起来,俏面满是寒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韩佑躲在凳子后面:“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没办法和你解释,不过,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是登徒子,是恶人,可能也是全天下最卑鄙无耻的人,那么请你再想一想,除了我这种卑鄙无耻并且狗胆包天的恶人,还有谁能比我更适合对付马家。”
邬明月闭上了眼睛,强忍住屈辱的泪水,深呼吸着,傲人的上围起伏不定。
韩佑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大…大局为重啊,你要是和我拼命,我可真不帮你了,太太,你也不想让你的夫君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