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皎皎听着姜怀月的这番话,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笑容,都要垮下来了,她想了半晌,正要解释的时候,却瞧见了赵清音眼底的笑意。
她眉头紧锁,愤恨道:“你们两个是说好了,故意来看我笑话的对吧?”
“从刚才开始我们两个就站在这里没有动过,明明是你自己巴巴的找上门了,还非要说是我们两个故意看你笑话。”赵清音挑眉,她说话向来都是得理不饶的,“这边上也没有什么达官显贵的子弟,你也不用在我们面前装这幅小白花的模样,我光是瞧着就挺反胃的!”
“你,你们……”卢皎皎瞬间就红了眼。
“你可千万别哭,旁人或许会买你的账,但我绝对不会搭理你,而且你若是把我惹毛了,那我真的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赵清音冷哼,“你也别幻想这边上会有男子来帮你,你要知道我可不是姜怀月这个软包子,你要是惹得我不高兴,那可就没有好果子来吃了!”
卢皎皎气闷,却不敢吭声。
“对了,我听说你虽然面上和你那位继母感情特别的好,可是私底下,你却不肯让她生孩子,生怕她生了孩子夺去你父亲的偏爱,怎么,你不会以为,只要你那位继母一直不生孩子,你就可以和姜怀月一样受尽父母的宠爱吧?”赵清音冷笑,“你要是真的这么想,那我可得劝劝你,人家是护国将军府的独女,而你,你最多只是个四品官的女儿!”
赵清音说话的确厉害,每一句都是死死的扎在卢皎皎的心口上的。
卢皎皎被赵清音说的脸色苍白,好半晌都说不上话来,她本能得看向姜怀月,却发现她面无表情的站着,就好像自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有那么一瞬间,卢皎皎觉得面前的姜怀月很陌生,曾经的她,会在她遇到苛待的时候,帮她说话,可如今,她却像是一个旁观者冷眼旁观的,看着自己被人讥讽,甚至还隐隐约约有些幸灾乐祸。
赵清音原本想要拉着姜怀月离开,卢皎皎却在这个时候,一把拉住姜怀月的手:“月儿……”
几乎是在瞬间,姜怀月一把就甩开了她的手:“你做什么!”
卢皎皎愣住了,她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姜怀月:“你,你……”
“我什么?”姜怀月皱眉,“你是不是忘了,我从劫匪那里逃回来的那一天,我跟你说什么了!”
被摁在水塘里的那种窒息感,在瞬间冲击着她的大脑。
“我也不止一次和你说过,你们家跟我们家本就没有什么亲戚情分,是你那位继母硬生生的要扒着我们家,才勉勉强强的让你喊我一声表妹,只是这一点点所谓的情分也早就被你们消耗殆尽了!”姜怀月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卢皎皎。
卢皎皎立刻就落了泪:“我知道你怨恨我跟母亲,可是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呀……”
来了,来了,这该死的小白花道歉的戏码。
姜怀月光是瞧着,便已经头疼的厉害了。
但是看多了画本子的赵清音,却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按着话本子里的那些方法,好好的教训教训,这朵开的娇艳的小白花。
只是还没来得及等赵清音发挥,希芸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希芸凑在赵清音耳边说了几句,赵清音的面色就肉眼可见的产生了一些变化,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面的讥讽,再到最后的嫌弃。
希芸说话的声音很轻,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姜怀月也听不太到,只能依稀听到进宫什么的。
就在两人都好奇希芸和赵清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赵清音忽然笑了一声:“今早出门没吃饭吗?说话说的这么轻?”
希芸愣了一下,本能的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卢皎皎,然后放大了声音:“奴婢去问过了,宫宴内场的名单上并没有卢小姐,这是卢小姐早些年一直跟着姜小姐进宫,在这后宫里混了一个眼熟,今早也是跟着相熟的一位小姐一起走进来的。”
希芸说的越来越大声,而卢皎皎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与之同时,站在边上的宫人也听到了卢皎皎的话。
一个不在宴请名单的千金小姐混到了宫宴内场上,要知道这那一场是要直面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若是这人生了歹心,到时候所有过手过名单的人都是要抄家灭族的。
其中有个聪明的宫人,在听到希芸的话以后,便赶忙走了过来:“卢小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卢皎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拉姜怀月的手:“她在胡说八道,我是姜怀月的表姐,这宫宴我年年都来,凭什么今年我就不许来了……”
“人家姜小姐都说了,她跟你没有关系,你非要厚着脸皮拉扯她做什么?”赵清音双手抱胸,看笑话似的看着卢皎皎,“本宫原本还在奇怪,因为你家还有什么厉害的亲戚,能带着你到这内场上来哦,没曾想,原是混进来的!”
“我,我……”
“也是为难你,舔着脸皮在这里晃荡了那么久,不过你也不要怪别人,要怪就怪你那个父亲,区区一个四品官,自然是没有办法到我父皇和母后面前来吃宴席的!”赵清音冷眼看着卢皎皎,“你赶紧走吧,别到时候惹到了哪家的贵人,到时候,你那个父亲,可保不了你的平安!”
一旁的宫人听到赵清音的话,便赶紧上前抓住卢皎皎,她一慌,便求救似的看向姜怀月:“姜怀月,你说话呀,我是你表姐呀,你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