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威的话让我和吴生神色一僵,眼底,皆浮现气了一抹惊愕之色。
“祝由苗家的人?”我将目光看向了血尸,眯着眼睛暗道:“又是奔着血尸来的么?”
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早就猜到跟余威一起走会生出很多麻烦,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余家因为养出了血尸,从而遭受到了灭族之祸,只有余威一个人逃了出来,这才算为余家留下了一个香火。
可是,在没有得到血尸之前,那些人显然是不会放过余威的,就算是得到了血尸,为了斩草除根,余威也必然会死的很惨。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麻烦,竟然来的这么快,这才刚刚出发两个多小时,麻烦竟然就找上门来了。
“苗家的七十二地煞印闻名云贵一代,实力极强,且,苗家身为祝由世家,自然也圈养了不少的僵尸,此次苗家之所以追来,就是奔着阿清来的,所以,来的肯定是苗家精锐。”余威开口,声音低沉的说:“这是我余家与苗家的家事,所谓江湖事江湖了,这件事,你们巫蜀山不必参与。”
说完后,余威便再次摇动起了铃铛,洒下一把纸钱后,便和血尸一前一后的向前走去。
我见状微微眯起了眼睛,心说这余威还算是条汉子,竟然没有把祸水引到我们身上。
“吴哥,既然如此,我们就离开吧。”
在我看来,我们和余威本就是萍水相逢,且在昨晚,那些百花盟和五毒灵教的人本就是奔着血尸来的,可是阴差阳错的,却害我们一起跟着遭了劫。
这么说吧,昨晚要不是我们在,余威恐怕已经交代在喜神客栈了。
算起来,我们已经帮了余威一次,且还因此牺牲了一名兄弟,大家缘分就这么多,若是继续强行参与进去,再次帮他,那就有点为他强出头的意思了,到时候不仅可能会牺牲更多的兄弟,还极有可能与湘西苗家结仇,这笔帐,怎么算,都不划算。
听到我的话后,吴生皱眉沉思了一阵,随后竟然摇了摇头,说:“千俞,你觉得,我们对付那具飞僵有几成把握?”
我闻言一怔,随即低下了头。
吴生没见过那具飞僵,但是我,却是亲眼见过的,且还跟他交过手。
那时候的飞僵还没从棺材里出来,甚至还没有彻底晋升入飞僵的境界,可就算如此,所爆发出的力量都不是我所能抵抗的,要不是危急时刻小七忽然出手,我和初久,可能就交代在蓝月湖之下了。
而如今,它已晋升入飞僵境界,且还屠杀了凤家寨子一百多口子人,将凤家的血脉献祭给了自己。
经过鲜血的洗礼之后,它的境界可能不会提升,但战力一定会更强。
一念至此我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如实说道:“说实话,我对这次的任务,一直都没抱什么希望。”
本以为听到我的话后,吴生会表现出不悦的神色,毕竟他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要对这次的任务负责。
可哪里想到,听到我的话后,吴生竟然也苦笑了起来。
就听他说:“千俞,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也对这次的任务没抱什么希望。但军令如山,上面既然让我们进山来执行任务,那我就不得不从。”
说到这里,吴生转头看向了小李小范还有南宫夏语几人,随即低声说:“我们这次的行动小队看似阵容豪华,两名龙虎山天师府老天师的徒孙,还有一个神秘的外勤特派员,算上你,队伍里甚至有两名外勤特派员,在此之前,还从没有过外勤特派员一起执行任务的情况,因为外勤特派员就是强大的代名词,只需要一位,就足以解决任何敌人。但这次不同,对手是传说中的飞僵。而且,据我所知,千俞你还没能修成走阴人一脉的绝学伴生判官法相,至于那位南宫夏语,更是不靠谱...”
说到这里吴生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吭声便紧忙说:“千俞,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我摇了摇头,说:“那吴哥你的意思是...想拉拢余威,然后,让他帮我们对付飞僵?”
“没错。”吴生摇了摇头:“祝由世家,不仅仅是赶尸人,对付僵尸的手段也极多,且余家绝学三十六天罡印,不仅是对付僵尸的克星,更是可以克制苗家的七十二地煞印,如果余威能和我们联手的话,那我们的胜算就多的多。”
“可是...如果苗家来的人特别厉害,且人很多呢?”我眯着眼睛问。
闻言,吴生沉吟了一番,随即说:“如果我们没把握的话,就直接离开。”
“好。”我点了点头,说:“我听你的。”
“妥了!”吴生笑了,随即看了一眼老孔等人,说:“千俞,你安排一下,带所有人一起进林子里藏起来。”
说完这句话后,吴生便转身,快步向余威追去。
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快速折回了老孔等人的身前,说:“我们被人跟踪了,先藏起来。”
“被跟踪了?”老孔闻言眉头一皱:“是百花盟的那群王八蛋?”
“不是,是另一伙人,先藏起来再说。”
我说完后,便率先冲进了林子里,老孔等人见状对视了一眼,随后也快速跟了上来。
这里虽然是苗疆十万大山的外围,但周围的树林已经算是原始老林了,所有的树木都是百年老树,最细的,也需要一人环抱,且树枝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别说是我们几个人了,就算是藏百十号人也不在话下。
当我们进入老林后,所有人都趴在了地面上,只有我纵身一跃,右脚在树干上轻轻一踢,整个人便一跃四米多高,直接跳到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张队,我们,我们这是要干嘛啊!”也许是昨晚受到了惊吓,又或许是变身后有些疲惫,导致南宫夏语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一路上基本都没怎么说话,而此刻,当南宫夏语被老孔强行按在灌木丛中之后,神色便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
我闻言眯起了眼睛,随后,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