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然...是个活的?”
我蹲在院墙上,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惊愕。
本以为,这村子里的人已经全部死光了,可哪里想到,竟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还喘气的活人,这确实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卧槽,你,你谁啊,在墙上蹲着干什么?”那人也被吓的够呛,腿肚子都哆嗦了起来,此刻,正拿着一把木剑,哆哆嗦嗦的指着我呢。
“你说话啊,你是人是鬼?”见我不说话,他脸上的慌乱之色更浓,一边哆哆嗦嗦的问,还一边悄悄向后退去,显然是要跑。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后,我忽然就有些想笑。
而且,我竟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我和虎子当初在村子里的影子。
“估摸着,我和虎子当初也比他好不了哪去,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被吓的屁滚尿流的。”
我摇了摇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便从院墙上一跃而下。
“你,你是人?”那人见我跳了下来,当即后退了两步,但也许是退的太猛了,脚下一个拌蒜,竟是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屁股!”他嘟嘟囔囔的骂了一句,随即捂着屁股坐了起来,看着我说:“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这大晚上的,你蹲在院墙上做什么?”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笑了,然而,就在我刚要开口之际,忽然就听有脚步声自黑暗中响起,我和眼前的人全都一惊,随即皆快步冲到了院墙前,相继向上爬去。
“喂,你拉我一把。”这院墙少说也得有近三米高,对我来说没什么,但他就不行了,此时正用双手死死的扣着院墙边缘,用力的往上爬呢,但也许是他太瘦弱了,一双手臂虽然被绷的笔直,但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见状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伸手,一把将他给拉了上来。
“哎呀我去,累死我了。”他坐在我旁边,擦了擦汗后,气喘吁吁的嘟囔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向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突然问:“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不是我们村的吧?”
“嘘。”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他见状翻了个白眼,倒也老老实实的蹲在了院墙上没再吭声。
大约几秒钟后,就看到一个女人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个女人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和之前的老人一样,身上也泛着黄橙橙的油光,且她走路时动作很不自然,就仿佛是提线木偶一样,目光也很呆滞。
就见她走到了木门前,抬起手拍了拍门,随即就静静的站在大门前等待,也不吭声。
“又是一个没活利索的。”我身旁的人小声嘀咕了一句,脸上还挂着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没活利索?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但他却没吭声,只是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黑暗中。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随即就看到,足足六七个人,摇摇晃晃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些人看起来要比之前的那个老人和女孩呆滞的多,不过却也出奇的安静,来到木门前,便自觉的排起了队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些人都聚集在这里做什么?”我暗道古怪。
一群死而复生的人,在大半夜的,竟然全都往徐家的宅子跑,这徐大老爷,到底是什么人,而这些人之所以如此,又跟徐大老爷,有什么关系?
我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就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块油饼,正坐在院墙上啃呢,见我看他,还下意识的把油饼往怀里一缩,就仿佛我要抢他的油饼一样。
“你是这村里的?”我压低声音问。
他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一边咀嚼嘴里的油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呢?从哪来的?难道也是奔着徐大老爷的不死之法来的?”
“不死之法?”我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他一脸古怪的打量了我一眼,见我的表情不像作伪,才说:“我们村来过不少外地人,说是什么驴友,来旅游的,但谁信啊,谁没事吃饱撑的,会跑到这深山老林来旅游?还不是奔着徐大老爷的不死之法来的。不过嘛...”
他一脸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这些人,大多都是有来无回,要么是离奇失踪了,要么,就是被吓疯了,反正,没一个能在我们村全身而退的。你看你长的挺顺眼的,所以奉劝你一句,可千万别重蹈之前那几波人的覆辙。”
我闻言摸了摸下巴,心说这徐家的徐大老爷,看来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不过,长生之法我倒是经常听说,但没一个能做到的。
但不死之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莫非,这些人都是被徐大老爷用不死之法给复活的么?”我看着脚下排队的人低声喃喃道。
此刻,整座小村可谓是一片漆黑,且也不知道是阴天还是怎么,刚才还高悬在夜空中的弯月,竟然悄悄的隐去了,一时间,整座小村黑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就在这浓郁的黑暗中,竟然不时的有神色呆滞的‘人’自黑暗中走出,然后自觉的排队,等待了徐家的大宅门前。
只是短短十来分钟,队伍就排出去老长,我粗略算了一下,此刻排在这里的活死人,已经不下二十人了。
“你们村...除了你之外,还有活人吗?”我忍不住问。
“怎么没有?当然有!”他白了我一眼,随即压低声音说:“不过...与其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什么意思?”我眯着眼睛问。
他闻言犹豫了一番,随即摇了摇头:“跟你说了也没用,都快二十年了,连徐大老爷都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只能这么做帮他们吊着命,唉!”
说完后,他一声叹息,我还想再问,但他突然神色一变,一双眼睛猛的凸了起来,随即,竟是一把抬起了木剑咬在了嘴里,双手死死的扣着院墙,豆大的汗珠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臭味,不时的自他身上弥漫而出。
“你怎么了?”我惊声问。
他闻言眼珠子慢慢转了过来,一脸痛苦的盯着我,声音颤抖着说:“痒,他妈的,痒死我了!”
说完后,他便松开了扣在院墙上的手,向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