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市作为北广省省会,每两年会举办一次农产品展销会,目的是将省内的果蔬、水产、禽畜、粮油以及特色食品推向全国,为农民们创收增收。
前面举办的两届农产品展销会大获成功,不仅让今北广省的农产品走向全国,甚至跨出国门在周边几个小国备受欢迎。
今年文市要举办第三届农产品展销会,到时候全省各地的农产品会再次齐聚一堂,报社电视台也会全天播报,这是整个北广省的盛事。
白棉正是瞅准这个机会,让自家厂子的产品出现在这一届的农产品展销会上。
现在最大的阻碍,是南新市不属于北广省,咸菜厂也跟文市没有半毛钱关系,根本没有资格参加文市农产品展销会。
冯婉丽显然想到这一点,发自内心的建议道:“离展销会还有好几个月,要不你在文市办个新厂?”
白棉自信道:“不用这么费劲,我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缺的只是参加展会的资格。”
她将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总之不会影响到原理的形象官声。要是运作的好,对他还有一定的好处。
“小棉,你想的也太周到了!”
冯婉丽听得两眼发直,已经不再去想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你说的办法确实可行,就是这么一来,你不是白忙活一场?”
白棉笑道:“办咸菜厂的初衷,本来就不是为赚钱。再说咸菜厂开下去,对我不是没有好处,毕竟打的是白氏的招牌,代表的就是白氏包子连锁店的正面形象。”
冯婉丽不做生意,也想不了太多,白棉的话她不太理解,但是她相信白棉的眼光:“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白棉真诚道谢。
原家明天有客人上门,冯婉丽今晚就要坐车赶回文市。
在白家待了没多久,母子俩就被白棉骑自行车送到汽车站,坐上开往江城的末班车。
等待发车时,三人遇到了回江城的白仙容和王金伟。
腊月初,白仙容和王金伟领证结婚,现在是合法的两口子,今天是来白家坡拜年的。
看到冯婉丽母子,王金伟表现得那叫一个殷勤,原夫人长原公子短的,哪怕冯婉丽再三纠正,他还要这么叫,惹得路过的人纷纷看向母子俩。
就这种情商和眼力见,猪看了都摇头。
白棉觉得王金伟能做一辈子小干事,都是祖上烧高香了,想平步青云除非后天发育再长几个心眼子。
倒是白仙容似乎长进了不少,举手投足颇有气势,和结婚前差别有点大。
她在白棉面前低调的炫耀道:“多谢小棉的建议,我找到了很可靠的合伙人,年后我的服装厂就要开工了,到时候我送你几件新衣服。”
白棉有些惊讶,这女人办事的效率很高啊!
看着白仙容意气风发的样子,她不太走心的说道:“恭喜啊,白老板。”
白仙容很受用,轻撩自己的长发,手指甲涂满红色指甲油:“之前让你跟我合伙你不愿意,实在是太可惜了。”
白棉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
白仙容却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耐烦,不停地炫耀自己的服装厂有多大,第一批工人有多少个,高薪聘请的服装设计师有多厉害……
白棉神色平常,多给一个眼神都欠奉,这让她十分不爽。
就在白仙容想发作,狠狠地挖苦她一番,发车时间到了。
叮嘱冯婉丽到文市后拍电报报平安,白棉就果断下车,将白仙容的不爽一并丢在了车上。
白仙容气得不行,长长的指甲差点把座椅抠破。
一旁的王金伟不关心她的情绪,压低声音说道:“和你堂妹打好关系,以后没事你跟她多走动。”
白仙容不服:“我不比她差,凭什么是我跟她打好关心!”
她要的是白棉匍匐在她的脚底下,怀着羡慕嫉妒费心费力的讨好她。
见白仙容不配合,王金伟阴沉着脸:“就凭她和原家交好,就凭我需要原家的人脉!”
白仙容无言以对,刚才面对白棉生出的那点优越感,瞬间被打击的一丝不剩。
正月初八是余明结婚的大喜日子,白棉推自行车出门,准备赶到余家吃喜酒,结果就在家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刘大花的儿媳妇。
白棉以为她路过,也没有在意,谁知这个女人一看到她,跟做贼似的转身跑了。
“我有那么吓人吗?”白棉疑惑不解,不明白这女人闹的哪一出。
想了想,她有些不放心,架好自行车来到堂屋,对白铁军周小兰说道:“今天没啥事你们别出门,也别让大姐他们乱走。”
周小兰不解道:“咋的,有人敢上门抢东西不成?”
白棉摇了摇头:“刚才在门口看到刘大花的儿媳妇,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啥,我怀疑他们家又要搞事,还可能跟大姐有关。”
夫妻俩变得严肃,涉及到儿女的事,他们总是更加小心谨慎:“你快去余家吧,今天我们哪里都不去!”
白棉怀着心事赶到余家,在离余家不远的地方,点燃了带来的一长串鞭炮。
很快余家那边也放起了鞭炮,欢迎她这位上门道喜的客人。
等白棉推着自行车走近了,余家人发现是她,纷纷迎上来说着热情的话。
自从她带着余明走正道,还给余明一份待遇丰厚的工作,余家上下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将她视为余明的贵人。
每次来余家,都能受到余家的最高款待。
“白姐来了,快进屋坐!”
新郎官余明穿戴一新,脸上全是结婚的喜悦:“刚子和周吉也到了,正在屋里斗地主,两人手气不好,就指望你帮他们赢回来。”
一听到斗地主,白棉的手指头有些痒痒。
细算起来,重生回来一年多,她一天天的比狗还忙,完全想不起玩牌的事,竟然一年多没有玩了。
以前有钱就赌的日子,居然已经想不起来了。
白棉压下心里种种感慨,跟着余明来到堂屋里,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大团结递给写礼单的人。
周围的人看直了眼,亲舅舅给亲外甥送礼,有五张大团结都算大方了。
“就凭咱俩的关系,白姐能来就是给我面子!”余明抓起大团结就要还给白棉,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收下吧,你叫我一声白姐,我也不能亏待你这个兄弟。再说你还是我器重的员工,今年还有重要的工作交给你,这点礼钱又算得了什么。”
白棉拍了拍余明的肩膀,将十张大团结放回桌子上。
余明的眼眶微微发红,心里清楚这是白棉当着亲朋好友面给他做脸:“谢谢白姐,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