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傅子睿在威胁她，但是没有证据。
傅子睿见她呆住的样子，有些好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顶。
苏沫吓得整个人都往后缩了两寸，一脸恐惧地看着傅子睿。
“傅总，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话说清楚一些。我对于再给孩子找个爹实在没什么兴趣，傅总要是喜欢喜当爹，不如换个人？”
傅子睿嘴角抽了一抽，忍不住又在她头顶上揉了揉。
这会的力度大了一些，将苏沫黑直的头发都揉乱了。
“脑子里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我就是欣赏你的能力，又觉得你跟我妹妹一样，你不要多想。”
苏沫明显不信，理了理头发依旧一脸警惕。
魏承笑了笑，道：“苏小姐，我们傅总说的是真的。他就是一个妹控。”
苏沫想起他对傅子瑶的样子，确实有妹控的嫌疑，一颗心落了落，旋即又提了起来。
傅子瑶那个样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万一觉得她分走了大哥的爱，岂不是……
苏沫想着，离傅子睿又远了一些：“那也不想给自己找个哥。傅总的拳拳爱妹之心还是全放在傅小姐身上吧。”
傅子睿：……
这话说完，苏沫猛然想起自己行李里的那几幅画。
她自己是没钱的，所以打算把手上的几幅画卖出去。
原本是想借用珍品轩，现在这么拒绝傅子睿后，她忽然就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了。
早知道，她就忍一忍。
一直到下车前，苏沫都处于欲言又止的状态。
傅子睿自然一眼看穿，眼见都下车了，她还不开口，索性问道：“沫沫有话不妨直说。”
苏沫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便道：“我想卖几幅画。”
说着，她便从那一堆画中，找了几幅出来。
里头赫然就有《雨夜》。
傅子睿看见了挑挑眉：“我印象里，景泽之前跟我提过这幅画。听说有人出了高价，你都不愿意卖。怎么现在拿出来了？”
苏沫的手从画上轻轻拂过，在画中的人影上微微停留，就很快收了回来。
“缺钱也就卖了。”
人她都不要了，还要一幅画做什么？
傅子睿半信半疑，但也没多说什么，把画接过。
“你既然着急，那放在珍品轩不合适。正好过两天有一场拍卖，我帮你放进去。”
苏沫微微点头：“不麻烦的话，就拜托了。”
——
天雅苑。
陈姨劝了很久，顾琛已经坐在地上不肯动。
“陈姨，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
陈姨见劝不动，只能叹一口气，给他倒了一杯水后，默默离开了。
顾琛在地上又坐了许久，直到半个身子都凉了，才缓缓抬起头来。
屋子里大部分的东西，苏沫都带走了。
尤其她那些画，一件不剩的都打包走了。
她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直到这一刻，顾琛才清醒地认识到，曾经在他身边生活了三年的苏沫是真的离开了。
空空荡荡，什么都没留下。
顾琛的目光落在苏沫房间的垃圾桶里，那里团着几张纸。
心头一动，顾琛已经将纸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半点都没有之前洁癖，誓死不碰垃圾桶的样子。
他将纸张缓缓张开，里面是一副熟悉的美男图。
跟之前穿得沸沸扬扬的那张是一个系列的。
苏沫后来再也没有在网上发过类似的画了。
她不是没有继续画。
而是，
把他像垃圾一样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