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那天，苏沫跟着沈舟一起到达法院。
虽然是个刑事大案，可现场却没有来多少人。
因是公诉，苏沫和景泽、洛意等人都坐在观众席。
苏黎被带上被告席。
她身后只坐着刘舒雅。
让苏沫诧异的是，苏君玮居然也来了。
他竟然没有嫌弃这种场合晦气？
苏黎身边的律师，朝苏沫友好一笑，更让苏沫添了疑惑。
景泽脸色微微发沉：“这人叫韩英杰，在律师界很有名气。”
尤其擅长刑事案件。
庭审很快开始。
沈舟提交了相关的证据和材料，指控苏黎故意杀害周盼，并买凶杀害杨家三口未遂，构成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以及刑事串谋罪。
面对一份又一份的材料，苏黎却始终冷静。
苏沫莫名感到一阵不安。
这不像苏黎。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证人被传了上来。
张铁顺道：“我得知周盼要出国就医，担心拿不定补偿，所以才去医院的。没有人指使我。”
苏沫猛然抬起头来。
这跟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沈舟的声音微沉：“你知道在法庭上做伪证是犯法的吗？”
张铁顺道：“我不说实话才是做伪证。”
“因为我听到律师的话，太害怕了，所以只能顺着他们的话说。”
这幸亏现场没有外人，不然沈舟怕是要落一个威胁证人的名头。
总之，他否认了苏黎怂恿他去医院闹事的说法。
几乎那天在医院出现的人，都改了口。
苏沫紧紧抿着唇。
即便还在庭审，她也知道，现在根本没办法以医院闹事为由给苏黎定罪了。
接下来是杨志立。
他有些畏畏缩缩的看了苏沫一眼。
苏沫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心虚，隐隐已经猜到他要说的话。
杨志立道：“大火是我爸喝醉之后放的。他恨我妈不给他钱，想杀了她。再毁灭证据。谁知，苏沫小姐突然出现。”
沈舟蹙眉。
这一个两个的都在翻供，到底怎么回事？
苏沫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微微侧头，就见到苏黎得意地朝她笑了笑。
是了。
苏黎怎么可能乖乖坐以待毙？
面对这些贪婪的人，只要拿出钱，不愁他们不撒谎。
无耻！
无耻！
苏沫的手因为巨大的愤怒而微微发颤。
可是她在生气，也无法阻止案子的走向。
韩英杰冷冷地看向苏黎。
这个翻供，连他都不知道。
既然有办法能让证人翻供，她何必找他？
他韩英杰辩护，什么时候需要这么低端的手段！
这是拿着他的名声往地上踩
苏黎轻笑：“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律师。要是不想砸了招牌，就好好干活。”
韩英杰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随后拿着一份资料起身：“我这里有一份患者的就医记录，2002年十月。里面记录：死者因压力过大而使用违禁药物，因超量而对脑部神经造成了不可逆损伤。之后，死者出现过精神失控，还曾与前夫大打出手。”
“不可能！”
苏沫惊得站了起来。
周盼的就诊记录她都有，从来没有一份记录，说过周盼曾服用违禁药物。
她明明只是因为情绪崩溃而导致的精神失常。
苏君玮叹了一口气：“你妈当初怕你担心，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其实，她之前疯的几次都是这个原因。后来，她停了药，人也昏迷过去。”
“医生说这对她来说不算坏事。原本，她一直睡着，也没事。谁知，你竟然想把她叫醒。”
苏沫微微一怔。
他什么意思？
周盼早就疯了，把她叫醒，只会让她发疯？
是她害死了周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