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一间高档会所。
瑞星王莘、姜民郭昌盛、卡巴斯基郑启良和金山的雷军,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聚首。
这是他们秘密进行的庆功宴。
毕竟现在他们的境地跟之前完全不同,目前每家市场份额都占据20左右,逆风翻盘。
终于把世纪安全卫士打压下去,虽然未竟全功,但现在这种局面,他们暂时可以接受,估计如此手段再来两次,对方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市场份额回升,雷军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游戏领域被人家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背井离乡另谋出路,起码这次在杀毒领域扳回一城。
不过在高兴之余,他还是有些奇怪,问着其他几人,“现在病毒流传到海外,造成的影响不小,是你们谁的意思?”
其他三人一脸茫然,纷纷摇头,表示他们闲的弄国外,毕竟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郑启良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也听说了,现在国外安全组织对这个病毒查得特别厉害,不会查到咱们这吧?”
郭昌盛大手一挥,信誓旦旦地说,“嗨呀,即便查出来又能如何,就算他们抓到人也没有证据是我们干的,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咱们得市场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莘掰着手指头数,“钱是‘干净的’,人是‘打点’好的,病毒是跟我们没关系的,咱们只要不自乱阵脚,一切照旧,岁月安好。”
说完转头敬了郭昌盛一杯酒,嘴里说着,“还是郭总神机妙算,居功至伟,才让咱们得以收复失地。来,我敬您一個。”
“走一个。”郭昌盛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哼了一声,“一个毛头没长齐的愣头青,来到咱们地盘也不提前拜码头,就这么直接横冲直撞是容易翻车的,以为凭产品靠免费就能一家独大?不是幼稚就是蠢。”
“就是就是,所以说以后咱们几家还是得多多合作。雷总,你说呢?”
站在公司的立场,雷军举起酒杯嘴上说着多多合作,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以他对那个年轻人的了解,感觉此事不会这么简单收场。
他1992年来到金山,这一干就是十几年,一路打拼,现在已稳坐金山公司第二把交椅。
尤其最近是这些违心事,令他感到很累很疲惫,有些厌倦,总想要歇一歇,想想人生后续的规划,该如何走。
反正这些年钱他也赚了一些。
雷军喝着杯中酒,一时有些迷茫。
“老板,这边通过调查发现,近两三个月金山、卡巴斯基、瑞星和姜民这几家人员流动有些异常,您看这里”
说完,李倩指着上面报告的内容,这份报告是这几家公司这几个月人员流动情况。
整体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细看这几家都有一名核心自身安全工程师先后莫名离职。
结合吴翰清前两天反馈的暗蠕病毒是来自一个最近刚建立的黑客组织,名叫“暗星”。
陈昊脑海中这条脉络逐渐清晰。
他最近让吴翰清那边时刻盯着国外安全圈的消息。
目前国外一些组织已经在针对“暗星”进行围剿。
与此同时,一些媒体也在不断报道这场病毒事件的影响。
当一件事情小打小闹,在市场上搞东搞西只要不过线,上面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严重到一定程度就会那么天帝之眼就会睁开,如视蝼蚁一般俯瞰众生。
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一切蝇营狗苟都无所遁形,官方安全部门开始发力。
在黑客落网后,有个别神通广大的媒体爆料,该犯罪嫌疑人是前姜民科技公司核心高级安全工程师,并且暗指为其提供研究病毒的资金和技术资源。
媒体曝光后,广大网民纷纷调转枪口向姜民科技安全论坛开火。
姜民公司赶紧辟谣,先是抗议不良媒体断章取义,恶意联想,枉顾事实真相,并强调保留对这些媒体的法律追诉权利。
同时澄清事实真相,此人并非本公司高级安全工程师,而是临时聘用过一段时间的驻场技术员,2个月前双方已解除劳务合同。
随后贴了一张劳务合同解除证明的截图。
这时候的辟谣还是很有含金量的,就在网民将信将疑之际。
国内史上第一例互联网病毒相关的案件正式开庭审理。
现场媒体和群众把法庭坐的满满当当。
开庭后江安直接把所有责任都独自一人承担下来,病毒是他独自研发的,结果一不小心扩散出去,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在有关机的调查下,他们发现江安账户里有一笔百万元巨款,远超他的正当收入,来源不明。
并且经过他们调查,江安曾在姜民科技公司供职5年。
江安很是淡定,“那又能说明什么。研究病毒只是我的个人兴趣而已。都是我的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公诉方律师却摇了摇头,“哦?看来你前老板不这么想。”说完想对方出示了姜民的声明材料。
江安看完后,嗤笑了一声,“呵哈哈~~~~技术员么还是临时的?”
他脑海中浮现出过往,跟同事战友花费无数个日夜的科研,每次攻破一个病毒后的兴奋,庆祝。将近2万天的与互联网病毒对抗的日子。有价值有用处就是江工,没用就是小安呐,他算是个什么东西?随手抛弃可有可无的技术员?
不过他还是没有打算改变主意。
律师见这招无效,继续发难,“这边从银行系统查到你讲非法所得的巨款,有一半打给一个陌生账户,剩下的分为几次打给家里亲属,目前这些款项均已被冻结。如果不能说明财产来源,根据相关法律法规会没收所有非法所得。”
听闻此言,江安身形不禁摇晃了一下,钱会没收么?那他铤而走险又为了什么?
在对方提醒后,江安回过神来,低头沉默良久,再抬头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逐渐坚定,对审判长举手表示,他要翻供。
随后江安把事情和盘托出。
当然他没把话说死,还是给公司留了一定余地。
只是说2个月前的一天,他突然被前领导叫走说交代给他一个秘密任务,让他和其他几个人研究一个最新的变种病毒,同时给了他一笔‘经费’。
说完,他想起要不是当年他一念之差在02年赌球欠的高利贷,要不是韩国黑哨,他早就财富自由了,也不会铤而走险,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玛德韩狗该死,早知道当时就不压意大利了。
想着想着他眼中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但是当对方律师追问是谁安排的任务、谁给他钱,其他几人又是谁的时候。
江安隐蔽的撇了一眼旁听席,瞳孔地震,闭口不言。
不知何时,旁听席上家人的身旁出现了他的前领导,
对方拍着年迈母亲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但脸却是冲他微笑着,
笑得江安心里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