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大卫毕业，赖宣的联络
夜之城外的恶土上，遥远的石脊山周围，一座任何探测器也找不到的石山内，亚当·重锤悠悠醒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被某种奇怪材料涂满的小房间，以及对面站着的某个男人。
重锤：“…？”
他本能地想要移动，然后才发现，自己只剩下头颅和上半段躯体，四肢和胸口以下的部位全都不翼而飞，身上暗藏的武器更是被全部拆走，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一般来说，以他的身体状况，义体被损毁到这个程度，是需要荒坂公司的专家们紧急修理才能没事的。但此刻，他好像被泡在某种奇特的液体内，那种液体维持着他的生命。
那只女性体型的义体夜魔背部微光一闪，身体带起隐约的残影，快速从实验大厅一头穿梭到了另一头，迅捷得仿若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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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点头道：“辛苦了，美华，做得不错。”
这个成功适应了斯安威斯坦的义体夜魔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大卫擒获的虎爪帮成员美华，她如今也是义体夜魔中的一员，而且还是比较强的个体。
赖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任务情报会通过其他方式送到你手上，但你千万记住，绝对不能被人发现痕迹，更不能被看见是你做的。”
重锤本来不打算搭理，但这个声音却有两分熟悉，他本能地抬头一看，然后也不由得愣了愣。
李游自然不会多说：“没事，我只不过随口一说。比起这个，如果是对付生物科技，那我接。把详细情报发给我吧。”
“恭喜你毕业，大卫！”
然后露西和大卫就成了，还得到了老妈的认可。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做，房间内那個背对着他的男人就转了过来。
大卫拿起刀挥舞了两下，觉得非常称手：“谢谢艾吉姐！”
所以李游也没费那个事，就只把他关押了事。
格雷森再次摇头：“我负责看守你，免得出什么事。你的老板，荒坂赖宣，提出的要求就是不能让你死。”
李游想了想，说：“告诉我委托内容，只要是我的道德和情感能接受的，我就接。”
“不过即便如此，荒坂也不会坐视其他公司对我们下黑手，而不做反击。
重锤用冰冷的电子眼看了看他：“那还废话什么？如果你们不打算杀我，那就滚出去。”
对面那个高度改造的义体夜魔点了点头：“是我。”
不想赖宣摇了摇头：“不，是生物科技。虽然我怀疑这背后其实还是军用科技，但至少明面上，是生物科技的手笔。”
“…当然不是，事实上，我要说的就与亚当有关。”
“…喂？”
他没有过多解释，但艾吉已经明白了他的决心，于是也不再问，只说：“放心，那个房间是特制的，能屏蔽几乎一切探测器的感知，本身又深埋地下，荒坂找不到。”
李游回过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卫，恭喜伱毕业！”
那个女性体型的义体夜魔缓了缓，来到李游和艾吉身前，分别低头致意：“先生，主人。”
艾吉点点头：“同样是大师手作的武士刀，以后是你的了。”
“我知道你已经把芯片提交给中间人了，还好那里面没有机密数据，更多只是项目介绍和设想。
赖宣：“…哼。”
经过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夜魔”在恶土上的势力越来越大，乱刀会、夜游鬼们被压得根本抬不起头，这座原本的堂口也被夜魔们占下，改造成了巢穴二号——而且在李游的预想中，也将是最大的一个。
好吧那个太遥远了，李游叮嘱艾吉：“叫柚子过来吧，我们回去了。”
但实际上，荒坂的目的是让他们一群孩子作为敢死队潜入旧网，取回公司遗落的数据资料。
李游也是笑了笑，柚子的兴趣还是没变，以后要不让他去上个大学，考个建筑工程师什么的算了？
这件事李游也是后来听大卫说的，不过他并不意外。葛洛莉亚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对大卫将来的期望也更改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只盼着他“爬上荒坂塔的顶端”，而是全力支持他做想做的事。
李游还没说什么，旁边的查尔斯等义体医生已经欣喜若狂地互相击掌庆贺：“成功了——！！”
大卫笑了起来：“嘿嘿，我可是本届第一名，师父！”
不过李游本人却很清醒，他又不是宴会的主角，何况以他的体质，这里的人除了柚子，其他人全加起来也喝不过他。
李游不置可否，问：“有什么事吗，荒坂赖宣先生，难道是打算跟我好好合作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不是别人，正是荒坂赖宣。
他们回到夜之城时正是下午，原本这是曼恩和大卫修炼的时间，不过今天暂时取消了。
李游之前答应过义体医生们，搞定夜魔义体化，就让他们回地面生活，自然不会食言，但是他们当然也只能住在石脊山，并且会被严格监视，还得戴上柚子的寄生虫项圈。
当然，它们使用的仍然是最初级的斯安威斯坦，而且这次的成功也跟个体素质有关，但这是从无到有的第一步。
好在李游是很支持他俩的，所以露西就要考虑，葛洛莉亚会不会答应。
“算了，关于此事我再想办法。”
大卫接过SID卡，在柚子的帮助下把草薙摩托车放到了地上，自己上去试了试，觉得非常满意。
“你倒是准时。”
李游驱车来到摩天楼H4的车库，只等了一小会儿，就看见电梯降了下来。
赖宣也不掩饰：“正是如此。”
李游明白了：“所以，你想把本来应该由重锤处理的任务，交给我吗？”
“所以，我要你代替亚当，去收拾了生物科技在夜之城的主管研究员之一，让他们明白，荒坂的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李游也没多说，只是再次强调要注意隐蔽。
“你让我打电话，不只是为了说这些的吧？”李游又问。
“你想要合作，那么这就是一次尝试，如何？”
他来到阳台外的小泳池旁边坐下，拿出了手机。
她原本一直不回应大卫，也有这个原因在，葛洛莉亚是一个相对传统的母亲，她很可能不喜欢露西这样的“儿媳妇”。
重锤问了两句没有回应，也觉得无趣，不再多言。
露西其实很向往这样的人，但她更清楚自己的情况，所以面对大卫的好意，一直没有表态。
看看其他人全都不在，李游拨通了那个号码。
看到这辆车，大卫第一反应却不是兴奋，而是愣了愣，看向李游：“师父，难道说…”
李游没有过多反应：“确保他还活着，而且闹不出乱子就行。”
李游点头：“行，我知道了。”
“师父——！！”
他当然不知道，格雷森看似闭目养神，其实正在通过心灵感应，向石脊山地下洞窟内的李游和艾吉汇报消息。
她能看得出来，大卫跟其他人不同，这个大男孩儿身上还带着旧时代的色彩，有着浪漫和理想的气息。
在这里，她先是遇到了琦薇，然后又是曼恩和李游等人，最后则是大卫。
李游随口一猜：“军用科技？”
这也是为了应对以后的需要。
“嗯！”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喝多了酒的一行人才将就着李游的公寓，各自睡下，反正他这儿地方大。
不过格雷森摇了摇头：“我那个时候没有背叛，是被抓来这里的，不过现在我已经是‘夜魔’的一员了。”
“柚子呢？”
露西当时的反应，先是彻底愣住，然后眼里涌出泪水，跟葛洛莉亚拥抱了一下。
两人从地下巢穴出来，又有义体夜魔上来报告，石脊山小镇这边，给查尔斯等人准备的住所已经完工了。
当然，跟动画里又不同，大卫不仅没有失去葛洛莉亚，还多了个叫李游的、如今已是准传奇的师父，这些都算是大卫的长辈。
一一四.四一.七四.二二六
其实也不难理解，露西在年幼时是跟其他孤儿们一起，被荒坂作为黑客培养的，公司当时告诉他们，他们以后将能为荒坂工作，给孩子们画下大饼。
他虽然语气镇定，也极力控制脸上的微表情，但那一瞬间的停顿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直到大卫用自己的行为击碎了她内心的高墙。
他载着露西，李游骑上纳扎雷，艾吉则开车带着柚子和葛洛莉亚，一行人随即驶出车库，赶往李游的豪华公寓。
艾吉问：“不把他变成感知夜魔吗？”
而这次为了关押重锤且不被发现，夜魔们用巢穴核心的分泌物，制造了那么一间屏蔽全部通讯和探测手段的监牢，以确保荒坂那边找不到重锤的所在。
虽然巢穴核心只有一个且不可能分裂，但夜魔们本身也可以筑巢。它们从地下挖通了道路，然后把那座石山改造成了新的巢穴。
赖宣看了看他：“我们的合作基础，是要保证亚当的性命。你把他带走之后，连荒坂这边都查不出他的踪迹，这点确实让我印象深刻。”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葛洛莉亚并没有反对，反而首先表达了支持，且丝毫没有纠结露西的出身。
<div class="contentadv"> 她当时是这么对露西说的：“以后也要拜托你照顾大卫了，孩子。”
重锤也有些意外：“赖宣？”
至此，李游终于可以说，大卫已经跟原世界线的悲剧再无关系。
李游失笑：“不愧是你！那么约好的，我有礼物给你。”
他们非常兴奋，这边李游也点了点头。
李游意外道：“竟然是这种任务？我还以为，你的个人利益跟荒坂并不重叠呢。”
远远地，大卫就看到了站在车边的李游，立刻向他挥了挥手，跑了过来。
“很好！”李游颔首，“拿着，这是SID卡。走吧，去我的公寓！”
那之后，露西终于决定表达自己的内心。
真·任何探测器也找不到的地方。
李游则说：“这是艾吉给你的，另外我还有一份礼物。”
而等众人抵达，大卫他们才发现，原来曼恩小队那边早就到了。
赖宣也是微微一笑：“这就是‘准传奇’的余裕吗，也好。”
等时候到了，再将他拖出来处刑便是。
李游大概也能猜到消息是谁发的，现在正是约好的时间。
“现在他落在了你的手里，而且这件事必须保密，同时你还提出想跟我合作。”赖宣看着李游，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前提。
“放心，对付一般的小角色，本来也不需要亚当出马，更用不上你。这次要对付的，是其他公司。
重锤第一反应就是联系荒坂，可惜这个房间内似乎完全没有信号，尝试失败。
非要说还有潜在威胁的话，最多也就是…荒坂，和赖宣了。
“他刚才帮我们完成了改建，现在正在那边空地数星星。”义体夜魔恭敬回答。
李游对此倒也相信。
这还是重锤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赖宣神色平静，“你也知道，亚当是我的保镖，也是荒坂的保安部长，他作为传奇杀手，很多时候要负责处理荒坂的一些…敌人。”
这也让李游越发好奇，重锤对赖宣的计划到底有多重要？
不过露西还是鼓起勇气，向大卫和葛洛莉亚说明了自己的出身，也表达了对大卫的心意。
……
没说两句话，一旁的查尔斯等人上来，把美华带去做检测了。而艾吉转向李游：“格雷森来消息，重锤醒了。”
李游微笑道：“你不是今天毕业了吗？那正好，你作为佣兵，也可以正式出道了。这辆车既是为了祝贺你毕业，也是你的首秀礼物。”
“嘀嘀嘀嘟——”
出于安全考虑，重锤的监牢并不在地下巢穴附近，而是安排在了附近的某座山丘内。
折磨重锤纯粹只能作为发泄，他本人精神和身体都完全不正常，这些手段对他效果接近于零。
“终于完成了！”
美华只是低头。
石脊山的地下巢穴内，李游正看着实验体义体夜魔运用斯安威斯坦。
对，正是游戏里，被乱刀会占据的那座山丘。
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以及上次实验被迫中断的波折后，让夜魔使用斯安威斯坦这种高级义体的尝试终于成功了。
不知为何，在这个问题上，赖宣始终显得很好说话，一点都不愿意逼迫李游，似乎生怕把李游惹急了选择撕票。
但即使如此，查尔斯等人也非常满意了，听说这件事后，最近的工作效率都又高了不少。
大卫沉默了片刻，然后收起了笑容，一脸坚定地说：“放心吧，师父，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葛洛莉亚，大卫和露西其乐融融地走下了电梯，露西牵着大卫的手，葛洛莉亚则面带笑意地走在一旁。
在旧网深潜的行为极度危险，露西那一批孩子死伤惨重，最后在仅剩几个人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反抗，逃了出来。
但是跟法拉第不同，对重锤李游就没安排什么乱七八糟的招待了，那没有意义。
李游打了个响指，一旁站着的柚子点了点头，伸出手，把梅里马克后方车斗上的防水布一掀，露出了下面的摩托车。
“唔噢噢！”大卫兴奋了起来，“这就是…”
李游则说：“关于这点确实麻烦，如果你们那边没有什么黑科技能确认他是死是活，那我就只能每隔一段时间让他跟你打个视频电话了…你看如何？”
不过李游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
今天是大卫毕业的日子，李游早就定好了给他庆祝，就在自家的公寓。大卫半个月后就即将成年，正好一起庆祝了。
“但是同样的，这样的话，你要怎么证明他还活着？”
赖宣听了这话也是一顿：“…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让我们发生冲突的委托，就是这次的偷取芯片，是谁发布的吗？”
重锤仿佛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之前失踪，其实是背叛了我，埃布尼克号失窃也是这群人干的，是你里应外合？”
“…格雷森？”
就在今天早些时候，他收到过一条匿名消息，让他在今晚十一点半打里面的电话。
李游摇头：“重锤必须死。”
大卫：“诶？”
露西从此独自一人游荡，最后来到了夜之城。
艾吉从车后座上摸了摸，拿出一个布包裹递给了他。大卫解开一看，原来是一把赛博朋克风的武士刀，镂空的刀身和暗红色的握柄透出肃杀之气。
毕竟感知夜魔本身的战斗力也跟转化前的素质有关。
“你醒了。”
那是一辆草薙“和平卫士”型摩托，不是普通款式那样如利剑一般锐利的造型，而是更具机械感，橙黄色和深红色的涂装则让它看上去充满了活力。
可接下来，无论他问什么，格雷森都不再多说了，只是闭目养神。
……
“…那么，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了。”赖宣最后再扫了一眼李游面无表情的脸，挂断了通讯。
而李游看了看手机，若有所思：“上次赖宣约赫尔曼，就是为了看relic芯片的开发数据…看来那个日子果然不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