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楚拍着她的脊背,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安抚着她:“别怕,我在,别怕……”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髓里。
过了许久,苏淼淼终于平静了下来。
顾景楚垂眸,目光柔和宠溺地看着怀里的女孩儿,他抬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淼淼吸了吸鼻子,“明明是我让你担心了,我不该跟江会长来医院的……”
顾景楚笑着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傻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受伤了我难道不该担心吗?”
苏淼淼闻言心中一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你肯定会担心的,所以我不想让你担心......”
顾景楚低头看着她那张小脸,眼底泛酸。
他俯下身子轻轻地捧着她的脸颊,温柔缱绻地吻住了她嫣红诱惑的唇。
他的舌滑了进去,缠住了她的丁香小舍,肆意地汲取着属于她的味道。
苏淼淼睁着清澈的杏眼看着他,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着。
许久后,顾景楚的额头抵着苏淼淼的额头,目光变得格外幽深。
苏淼淼眨巴着眼,睫毛轻轻煽动,脸色羞红,轻声喊道:“景楚……你怎么了?”
“我想……亲手杀了那个浑蛋!”顾景楚冷冷地吐出十个字,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至极。
苏淼淼听到他这句话时,嘴角抽了抽,本以为他是起反应了,没想到是她想歪了。
尴尬啊!
另一边,警察局内。
蒋子皓坐在审讯室的桌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神带着杀意,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的徐浩然。
徐浩然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眉眼淡漠,气质沉稳如山。
“徐浩然,我劝你还是老实招供吧,别浪费我们之间的时间,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蒋子皓身后的审讯人员语重心长地劝道。
徐浩然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嗤之以鼻地笑了笑,“证据呢?口说无凭,警官。”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狡辦?”审讯员怒气冲天地瞪着他,“徐浩然,你最好乖乖认罪伏法!否则……你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徐浩然微眯了眯双眸,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他的衣领,邪魅地勾唇,“狡辩?狡辩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蒋子皓伸手抓住徐浩然的手腕,硬生生地将他重新按回椅子上,“我们从你家里收出了炸药、射杀阿五的手枪,还有神经毒素,你还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徐浩然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找出证据一般,并不觉得惊讶,只是耸了耸肩膀,“对啊,都是我干的!”
蒋子皓见他承认了,顿时怒火中烧,一拳狠狠砸向徐浩然的俊颜,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蛋!为什么要杀石头!他的女儿才刚刚满月!”
徐浩然被打了一拳,却纹丝不动的坐在原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冷,“因为他碍着我事了!”
蒋子皓气急,又一拳挥过来,徐浩然仍然不躲避,而是任由他揍着自己。
直到蒋子皓累得喘不上气来,才停止了攻击。
审讯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徐浩然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领口,这才缓缓开口:“当年,我娘被车撞死了,我也差点丧命,我爹被人砍成重伤躺在病床上昏迷了两年,最后还是离世了,这些,都是拜谁所赐?”
他一字一句问着,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双眼猩红一片,“是你们这些人,是你们害死了我爹娘,还要把我赶尽杀绝,如果当年不是我运气好逃掉了,恐怕早已经是具尸体了!”
“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全家现在都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了!”
“我和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握紧成拳,猛地捶向桌面。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徐浩然手背青筋毕露,痛苦万分,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你们凭什么说他们是瘟疫!你们有什么资格!?”
徐浩然歇斯底里地吼着,双眼布满血丝,像是疯了一样。
“既然你们非要逼我走绝路,那我只好让你们都死光!”
蒋子皓见状,忍不住蹙眉。
疯了,真的是疯了!
他抬了抬手,吩咐道:“让他签字画押,关进去,告诉牢里的兄弟们,好好关照他!”
“是。”
秦甯跑了以后,她本打算回圣华换身衣服的,但到了广场的时候,就看到了警察守在了门口。
回顾府路程太远了,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去她生父那里。
宋府府上,客厅的气氛有些压抑。
宋天明端坐在沙发上,眉头深锁,脸色阴郁。
二姨太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旗袍,妆容精致,显得娇俏可爱。
秦甯换了一身浅绿色旗袍,头戴银簪,气质优雅高贵。
“宋铭刚死,宋老爷就迫不及待纳妾了?”
秦甯嗓音温婉动听,却带着几分嘲讽与讥笑。
二姨太的脸色一阵难看,但碍于宋天明在场,她没敢吭声。
宋天明抬起头看了秦甯一眼,脸色沉得吓人。
“你如果没事了,就离开,这里可不欢迎你!”
宋天明毫不留情地下达逐客令。
秦甯挑了挑眉,“哦?是吗?”
二姨太见状,回过神来,立刻起身,“我突然记起来我房间里的花瓶碎了,先去处理一下。”
随后,她便慌忙走了出去。
秦甯坐在宋天明的旁边,翘起兰花指给他斟茶,“爹,今天来,是有点事情需要你帮我。”
宋天明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沉吟半晌,方才开口,“什么事情?”
“派人去监狱里,把徐浩然杀了。”
秦甯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宋天明的动作僵住了,他抬头震惊地望向秦甯,“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徐浩然死!”
她的声音平静,甚至还带着一抹浅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透着几分森寒,“你该不会认为我舍不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