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与诚复两人全部全力出手,一点保留都没有,将自身的灵力全部都是倾泻去,化作杀招,想要将对方毙命。
但是这样的弊端就是自己根本无法防备,对于对方的杀招没有什么更好地处理办法,只能选择硬接,就是说要靠纯肉身之力应对,除此之外对于现阶段的两人来说,别无他法。
只是,到了肉身方面,人族哪里比得过大荒族,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大荒族,生来哪怕不曾修炼,普通的未成年的幼族之人都可以单纯凭借肉身之力与猛兽互博不落下风。而人族除非是天纵之子,是生来就有天赋,或者是极为少数的,天生就具备怪力之人,才有可能做到。
但这毕竟是极少数,与大荒族那么普遍的现象无法相比。
这种肉身上的绝对压制,到了南越与诚复这种境界,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了,但还依旧存在,如此就是在眼下这种情况,显现出来。
随着人族的修炼,可以不针对肉身修炼,反而是汲取天地灵力,依旧可以在修炼一途上颇有造诣。
当然,灵力与肉身两者并行之人人族也有,但毕竟是少数,两者并行的话消耗时间太多,如果没有天赋,更是没有人敢轻易尝试。
只是,如果单纯修炼肉身,大成后依旧恐怖。
单臂一晃十万八千斤、举手投足间搬山填海、徒手撕裂天宇,以肉身之力打通两界障壁等,都不是传说,在大武王朝老祖的手札中也有记载,曾经亲眼见过,让他大为震惊。
其实,诚复并没有专精肉身,可以说是根本不曾在肉身上有所修炼,只是随着他境界的突破,为了可以支撑体内不断增长的灵力,肉身也随之增强,没有刻意而为。
然而即便是这种增长的幅度,大荒族依旧要远胜于人族,那些平常根本不能决定战局的因素,在此刻反而是成为了南越与诚复决出胜负的关键。
两人杀招的确可以说是旗鼓相当,并没有谁能够压谁一头,即便南越比诚复修为更高一些,也没用。因为他受伤太重了,内脏受伤出乎他的预料,出手的那一刻都没能调整过来,呼吸不畅,无法调动全部灵力。
昊鲁对只半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前往那坍塌的民居。
“你如何?”昊鲁瞥了一眼南越飞出去的位置,搀扶着诚复问道。他能够感觉到,诚复如今失去了大半气力,状态很不好,比起溪和并没有强到哪里去。
“无妨,没有伤及根本,”待诚复稍稍喘息了会儿,他回复道,虽然声音有气无力,但最少看起来没有溪和那样凄惨。
昊鲁点点头,环顾四周,原本此起彼伏的嘶吼声,现在也是渐渐消停了下来。因为,这里几乎没有存活的人族修士,都被大荒族战士斩杀了,少数的几个幸存的也已经倒下,再无一战之力。
毕竟原本守城修士就很少了,再加上死气与灰色气息的消耗,几乎已经不能战斗了。更何况是面对大荒
族的精英战士们。哪怕只有区区三百人,局面依旧摧枯拉朽,这才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已经结束了。
眼下,局面已经被他们所掌控,凉山城负隅顽抗了那么久,仅剩的守城底蕴都是被他们清除地一干二净。
当然,除了那不知死活的南越。
“金岚,你留在此地,照看好他们两个另外,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昊鲁看向金岚,说道。
闻言,金岚点头,身旁的那些大荒族战士也没有因为两方战场的全数取胜而欢呼,依旧严阵以待,等候下一步的指令。
即便如此,昊鲁还是将金岚留在了这里。毕竟,蒙格还在城外观望,没有第一时间进来。而他也实在担心凉山城还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令他们措手不及。
这并不是他多虑了,而是不得不如此。戮畏与那鲁多两个血淋淋的例子还在那里,容不得他再犯错了。
再加上现在溪和与诚复皆是用尽了全力,并且重伤在身,如果这时有人偷袭的话,他们恐怕根本没有机会反抗。
“啊”正当昊鲁想要去坍塌的民屋那里时,那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让昊鲁心头一紧,但待他回味过来,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只半的声音,他十分了解,不会听错。
既然如此的话。声音必然会是那领头修士发出来的,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昊鲁动身,身体快到化成了一道虚影,呼吸间就赶到民房之外。
在那里,南越浑身是血,双臂都骨折了,几乎整个两百度地翻转在肩后,肩膀那里血肉模糊,胳膊都快要分离断掉了,筋与骨肉眼可见。
他的双腿上各自有一个血窟窿,很可怖,身下全部都是血,伤口处几乎不再有鲜血涌出,都快流干了。
那是只半到这里之后用手中长矛捅进去的,为了防止南越装死与逃跑,几乎把他的双腿废掉了,神仙难救。
其实,南越本就黔驴技穷,尤其是与诚复战斗过后,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五脏六腑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恐怕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创。
他的经脉运气不畅,被伤的太严重了,肋骨都断了好几根,骨刺扎到了内脏里,更是让他现在的状态雪上加霜。
先前那一声惨叫,也正是南越发出来的,那是只半用长矛捅穿了他的腹部,那一下几乎快要杀死他,浑身剧痛难忍,血液流干,十分凄惨。
南越瘫倒在一片废墟之中,身体被石头压着,无力挪动,很狼狈与被动,面对只半暴虐的凌辱根本无法反抗。
昊鲁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只半看到昊鲁来到了这里,率先开口。
“给他一个痛快,是你的想法,但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像是猜到了昊鲁此刻的想法,只半说道。
啪!
只半用脚狠狠地踩在南越的头上,南
越此时身体极度虚弱,连哼一声的气力都没有,他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感知等能力也在快速下降,此时的南越说不定都感觉不到自己被这样羞辱。
因为,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不受伤,就连眼睛都已经失明了,什么都看不见,先前的冲击力太大,损伤了他的感知能力。
再加上,他的血液几乎被放干了,一部分是受伤所致,一部分是只半对其虐待所致,伤及他的大动脉,血流如注,直至现在已经干涸,就连流在地上的血都快要凝固了。
只半半蹲下身子,竟是用手生生地把南越胸前的血肉撕了下来,他将那血肉攥在手中,用力捏成一摊血水,糊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的鼻息充分地吸取那股令他陶醉的血腥气息,他的脸部随之变得渗人而扭曲,那近乎病态的神情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是大荒族大部分人的本性,现在暴露了出来,嗜血杀戮,对待无力反抗的人族依旧残忍至极,一丝丝的怜悯之心都没有,只半的脸上甚至有享受的神情,他很享受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报复南越,并不是因为南越伤及了其他两个千夫长,也不是因为凉山城坚守那么久,他心头恶气难消。
这一切都只是本能的行为,看着奄奄一息的人族在生死边缘徘徊,他乐于虐待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昊鲁看向鼻梁骨已经被踩烂的南越,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察觉到,南越已经断气了,被只半折磨地死的不能再死。他身上的血肉被撕扯地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森森白骨裸露在外,半空中盘旋着几只秃鹫,似是将南越惨烈无比的尸身当作盘中餐。
自昊鲁到场之后,并没有对只半的行为加以阻拦,若是换一个人在此的话,说不定昊鲁也会上前,用更加暴虐的手法折磨那个人族。
昊鲁毕竟是大荒族,看着只半做着这一切,能够按捺心头冲动已是足够了,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仅仅是他个人很敬佩南越而已。
况且,他也是大荒族,出于立场问题,也根本没有理由阻止只半,放任他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
咔!
“那边已经解决了?血腥气那么浓重,我都闻到了。”只半一脚狠狠地踩断了南越的颈骨,从那片废墟上下来,若无其事地对着昊鲁说道。
凉山城守城修士,至这一刻为止,全部阵亡,不远处已经血流成河,那股浓烈而刺激的气味逃不过只半敏锐的感知,他对昊鲁问道。
凉山城仅剩的百余人,尽数被大荒族杀尽,一个人都没有幸存。
此刻的凉山城,除却尚不知在何处的荼临天与那些等待逃离的无辜百姓,已经可以说是一座死城,没有任何生机。
就像是云海山脉内枯竭的天地灵力一般,这里的生机也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如同饕餮凶兽似的大荒族。
那股凶残而肃杀的气势仍在,只是,不久前仍与之顽强对抗的生命,已经全部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