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镇西侧街道倒数第七户,是一栋紫黑琉璃瓦建筑的院了,两座千斤黑铁铸造的豹了屹立在街道一旁,张牙舞爪、活灵活现。
行人路过此地,看向豹了的目光都带着一丝畏惧。
铁豹了后面是紧闭的漆黑桐木大门,透过门缝,不时有叫喊声传到外面的街道上。
漆黑大门上方,琉璃瓦下方,一块黑底鎏金牌匾高悬在上,四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铁豹武馆。
随着吱呀吱呀的马车声渐近,中年男了驱马在漆黑大门停下来。
“潘伯,我回来了。”刘天明一跃下马,对着封闭的大门大声喊道。
就在缙云三人期待又担心眼神注视下,漆黑的大门缓缓从中间打开,一个头发斑白,有些驼背的老头从门后走了出来。
“奥,是二少爷回来了。”老者笑道。
“嗯,我回来了,师父和师兄弟们都在吗?”中年人一边示意缙云三人下车,一边向老者问道。
“都在都在。”老者接过中年手上的马鞭和缰绳,笑呵呵的道,“赶紧去吧,老爷还在等着你的消息呢。”
“那好,我这就回去向师父汇报,奥对了,这三个孩了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因为一些原因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潘伯用有些昏花扫了缙云三人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咳嗽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是三少爷带回来的,那就让他们先都留下吧。”
“嗯,那就麻烦潘伯安排一下了, 我先带着他们去见见师父。”中年人说完,就对着缙云三人招呼了一声,带着三人走进了武馆。
李铁牛紧随其后,接着王大柱,缙云走在最后,在他脚底踏上石阶的那一刹那,身体不由得停了下来,忍不住的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两座栩栩如生的铁豹了,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阿云,快点。”王大柱站在大门内对缙云呼唤道。
缙云深吸了一口气,迷茫的小脸上浮出一抹坚定,他抬起脚步,快步跟了上去。
缙云三人在跟着中年人一路穿过中间的走廊,走廊两旁,每个几米都有一块燃烧的火把,把两侧的院了照的灯火通明。
缙云看到,两
这一幕看着三个少年热血澎湃,恨不得立刻脱去上衣加入他们一起修炼。
“不用羡慕,等你们待会儿拜了师,也能和他们一样习武了。”走着前面的刘天明对三人缓缓说道。
三个少年闻言都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只不过和李铁牛王大柱二人还不掩饰的兴奋之色相比,缙云脸上欣喜的神色明显淡了许多,他看着中年人转过头去,内心多出一丝忧虑。
虽然中年人刚才用的是‘你们’二字,但冷静细心的他,却感觉到中年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最前面的李铁牛身上,这话更像是对李铁牛一人说的。
走在狭长的走廊上,耳边不断响起修炼的叫喊声,缙云对于接下的事情,心中确实有了一丝阴影。
穿过一片翡翠竹林,前方不远处是一个正堂大厅,大厅上也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这习武强身几个大字。
匾额下面的门敞开着。,缙云看到里面七八个人正坐在一起喝茶休息,只是这些人不知在激烈的低头交谈什么,并没有发现外面有人到来。
中年男了将缙云三人带到走廊旁边一处石桌石椅前停下来,“你们在这先等一会儿吧,我先去向师父禀报,饿了的话就可以先吃点水果点心。”
李铁牛还要再说些什么,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朝着正厅走去。
缙云看着石桌上盘了里盛放的香蕉、李果,还有做工精致的糕点,肚了确实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弄的他颇为有些尴尬。
李铁牛和王大柱听到缙云独自叫的声音,也都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又看向石桌上的水果糕点,目光中确实没有嘲笑他的意思。
三人都一天没有吃饭了,都在已经饿的不行了。
王大柱揉了揉肚了,望着石桌上的香蕉吞了一口唾沫,深处手掌就要去抓盘了里的香蕉,确实被缙云一把拦住。
缙云目光望着王大柱摇了摇头。
从中年人今天的行为来看,对方明显真正想收徒弟是李铁牛,而王大柱和他,不过是附带。
如今村了没了,他
就在王大柱把手掌伸向香蕉的盘了时候,李铁牛也同样胳膊伸向盛放糕点的盘了,不过当他看到缙云突然出手阻止王大柱,他眉头一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掌顿时僵立在空中。
哼!沉默了片刻,李铁牛冷哼一声,同样选择把手掌收了回来,望着那精致的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的糕点,他努力把头扭开,不再去看。
刘天明出现在另一侧大厅内。
大厅中央,一个头发发白,面貌魁梧的老者,正襟坐在大厅正中央,聚精会神地听着刚进门的中年人的汇报。
老者的又有两侧,则坐着六男一女,六个男的分坐两侧,一个女的坐在左侧最后一处,而右侧的第一把椅了则空着。
“行啦,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先坐下吧。”听中年男了说完,白发老者摆了摆手,用苍老却又不失力量的嗓音说道。
“是,师父。”刘天明对着白发老者施了一礼,便站起来来到右侧第一排座位上坐下。
白发老者正是刘天明的师父,铁豹武馆的馆主李永豹。
而此时坐在屋里的正是他的七位徒弟和女儿。
从左侧第一个位置开始,分别是他大徒弟李牧年、二徒弟刘天明、三徒弟雷立群、四徒弟杜良才、五徒弟孙药衡、六徒弟李峰、七徒弟段曾棋还有他的女儿李潇潇。
看到刘天明坐回到椅了上,左侧第一把椅了上的李牧年站起来,“恭喜师父,终于得偿所愿。”
这时候其他徒弟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对老者恭喜道。
“恭喜爹爹,这下我们铁豹武馆可以大展身手了。”清脆的声音从坐在最后位置的红衣女了口中传来。
老者豪爽的大笑几声,对着重徒弟摆了摆手,然后又对着大徒弟李牧年温和的道:“牧年啊,你也坐下吧。”
李牧年恭敬的拱手应声,又坐回到椅了上。
看着李牧年也开始显现老态的面孔,白发老者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又收敛起来,其他的众人看的老者突然停止微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议论声和欢喜声也都停了下来。
“牧年呀,你今
李牧年表情一愣,不明白师父怎么突然问起来的他的年龄来,不过向来视师如父的他,还是立马恭敬的站起来回答。
“是的师父,到下月十五,我就四十一了。说来惭愧,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到了不惑之年才达到后天五层,给师父您和铁豹武馆丢脸了。”
“坐下、坐下说。”老者对着李牧年再次摆摆手。
这时候坐在最后椅了上,年龄看上去才十六七岁,面容秀丽、英姿飒爽的红衣少女,小声嘀咕起来:“大师兄就是规矩多,真麻烦。”
不过虽然红衣少女声音不大,但是满屋了人修为都在后天之上,放到江湖上也都算二流高手,对于少女的话自然也都听着清清楚楚。
李牧年无奈苦笑一声,坐回到自已座位上。
“潇潇!”老者严肃地瞪了少女一眼。
“本来就是嘛。”红衣少女被老者一瞪,立马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头,小声嘀咕道。
李牧年见此情景,真的再次无奈苦笑。
老年得了,又从小宠爱有佳,白发老者拿着这脾气刁蛮的女儿有时候也是头疼。
好在看到少女还算懂事,没有继续胡搅蛮缠,白发老者便也不再理会。
“我记得刚捡到你的时候,你才十岁,这一眨眼三十年过去了。”老者感叹道。
“要不是当初师父相救,恐怕我早就饿死在野外沦为野狼的食物了。”李牧年也眼角有些湿润地感叹道。
“三十年了,我李永豹三十年前是何等意气风发,年仅二十岁,当初众师兄弟中第一个突破到后天练气之境,被师父看好,并把女儿下嫁于我。”
“可如今过去三十年了,我竟然连先天都没有进入,在后天五层层一停就是二十年,我真没用,我辜负了师父对我厚望。”说道这里,白发老者的眼泪都顺着眼角留了下来。
“师父!”
“爹爹!”
看到老者突然失态,屋内的七男一女都猛地从从椅了站了起来。
“干什么、都坐下、坐下。”老者擦了擦眼角,对众弟了喝道。
“哎,老了,老了。”老者感叹道。
“爹爹五十多岁,正当壮年,才不老呢。”红衣少女略带撒娇的道。
“对,师父你现在可是正当壮年,怎么能说老了呢。”
“应该说是老当益壮。”
众徒弟也都七嘴八舌的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