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看着面前飞扬跋扈、仿佛全世界老天是第一,她自己就是老二的王刘氏。顾欣慈劝自己,一定要忍。
她当然不怕对方,而是突然之间,另生起一个想法,她打算想一个万全之计,让王刘氏跌个大跟头。
用什么法子好呢?
眸光频闪几下后,顾欣慈突然装出一脸惊讶,声音饱含几分激动又有几分局促地冲对方喊了一声“王家大姨,怎么是你?!我说声音怎么这么熟,原来我没听错!”
额,出什么事了?本是跑过来想围观一场闹剧的,怎么这个刚出来的小姑娘,好象跟来闹事的认识啊?
顾欣慈这一嗓子,不禁让对面一脸凶横的王刘氏直接一懵,围观的众多吃瓜群众也都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到顾欣慈身上,妄图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谁?!林家请来的帮手么,告诉你,少给老娘来这一套!以为随便攀亲我就会放过你们,少做你娘的大头梦吧!
老娘实话告诉你们,还是那句话,要么还我家聘礼要么拿银子,都没有就拿人抵,让林小莲嫁进我家好好伺侯我们一家人!”王刘氏却在从片刻的迷懵中清醒过来后,大嚷着道。
然而顾欣慈早料到她的反应了,于是故意一脸委屈地继续道
“大姨,你怎么能随便骂人呢。我没有乱攀亲啊,大姨您好好看看,我是顾欣慈啊,就是你亲妹子的夫家侄女。以前你去我家,每次都是我为您盛的饭。”
顾欣慈说这句话时诚恳无比,但没想到,王刘氏看着她的眼神依旧很茫然。而这正好给了顾欣慈机会。
“怎么,您还是想不起,这样我说两件事您就对我有印象了。”
顾欣慈装作一脸复杂地看着王刘氏“大姨,您还记得县城西元街的那位周老爷吗,两年前您看我渐渐大了,不是通过我二婶儿,想将我许给周员外家的次子吗?虽然那位周公子年幼时因从惊马上摔下变成了傻子,但毕竟您是第一个给我说亲的,我便牢记在了心里。
只不过后来那家员外嫌我生的日子不好,答应了又反悔了。
之后您又看我在家太过受罪,总是被家人朝打暮骂的,您又打算将我送到一个叫翠微楼的地方做事,说凭我的容貌定会赚大钱。但被我顾家族长大伯得知消息,将事搅黄了。
大姨,我知道您肯定是在为这两桩事生气,是以才打算装不认识我。但这也不能怪我啊,相反我倒要问问您,为何您先是要将我嫁给傻子,不成后又要将我卖给青楼。
王家大姨,这两件事我没有冤屈您吧,我也是后面才得知的,群芳院是一个好人家女子进不得的地方,怎么您做了这样昧了良心的事,却转眼连我这个人都不打算认了。”
顾欣慈故意装作一脸紧张的样子,却将声音放的大大地道。
这,就是顾欣慈临时想起的计策,她想以此先行打下王刘氏的气焰,同时让围观人知道对方的真面目,从而让舆论偏向林家祖孙。
当然,若王刘氏有脑子够聪明的话,应该将事情推在她妹妹小刘氏身上,比如说是小刘氏让她这么做的,也只有这一个法子,
但问题就在王刘氏并不是特别聪明的人,但偏也有一定的心计,因而突然被顾欣慈当着许多人的面认亲毕又突然揭了她往年做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她一时之间,之间又羞又躁,有心发火,看看周围的人群,她突然采用了另一个法子。
王刘氏装出才认出顾欣慈的模样。
“哟,原来是你这孩子啊,欣慈啊,没想到你的脸,还真被人划烂了,还毁的这样厉害!本来,我还以为我妹妹骗我,没想到竟是真的!哈哈哈,你这孩子咋这么倒霉,好可怜哦。
不过,你这孩子,是从哪听了这些闲话的,想你,是云凤的亲堂姐,而我是云凤的亲大姨,在我心里啊一直将你和云凤一样看的,那就也跟我亲外甥女差不离儿,咋会做害你的事呢。
孩子你听我说,你说的两件事全是误会,
当年我并不知周家老爷的次子脑子有病,也不知群芳楼是妓院,我以为是家饭馆呢!这才无意间做下了错事,还好你这孩子福大命大,两件事儿不都没成吗,哈哈哈所以欣慈啊你就当这两件事没发生过好了。”
王刘氏故作聪明地解释着,疏不知,正是她这番话将事情几乎全部砸实了,加上她一脸怎么看都极为心虚的假笑,自然而然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起哄声。她话还没说完呢,众人就开始冲着她一脸嫌恶地指责起来。
“哟,没想到这姑娘说的事竟是真的,咋这么惨啊。”
“可不是,这个王刘氏也太可恶了,这是想钱想疯了吧,竟将主意打到别人家闺女头上,听听,先是要将人嫁给傻子,事儿没成又想将这姑娘卖进青楼,这是人做的事吗?缺德哟。”
“对啊,银钱谁都爱,可是老话说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本事她卖自家闺女去,若实在没闺女,我看这女人她也不老,可以自卖自身啊,暗害别人家闺女算啥本事。”
“呵,这女人也太不是东西了,我看林家的事,也别是她编造出来的吧,准是又想骗银子花了。没听那姑娘说吗,当年她是为了给儿子筹措路费,才做下这等昧良心的事的。”
“嗯。这话有理儿,怪不得她方才说什么,没银子要拿林家那丫头顶债,让我看这才是她根本目的!”
一时之间,人群中说啥的都有,不得不说,群众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议论纷纷中,那王刘氏顿时更慌了,声嘶力竭的大喊“胡说,你们这些遭瘟的,乱嚼个啥舌根儿,我都说了当时我并不知情。”
然而众人谁理她啊。
倒是顾欣慈,看着这一幕,在心中暗暗笑破肚皮的同时,扬手突然示意人群安静。怪得很,那王刘氏扯破嗓子也没人理会,顾欣慈一个手势大家都听从了。
“各位,过去的事我并不想追究,大家别忘了,我是替林小莲出面跟人交涉的。”说完这句话顾欣慈又冲王刘氏一笑
“王家大姨,如您所愿,过去的事我就当过去了,但您家跟林家之事,我能不能问一下,您口口声声说林家昧了您聘礼没还,而这聘礼,据我所知是一个玉镯子,那能不能请您描述一下,那镯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啊?”
在说这番话时顾欣慈满脸笑容,至于王刘氏,刚在人前丢了那么大的脸,气焰早十分去了九分,闻言也没多想便将唇角往下一拉
“那可是个好物,正宗的绿松玉雕制而成的,特征么除了水头好,上面雕刻着兰花图样,中间还有一个王字,那是我们家的姓。”
“哦?若这样的话,王家大姨,您只怕来错地方了,您所说的这玉镯子我还真见过,但可惜啊并没在林家祖孙手里,而是被您亲妹妹,也就是我那好三婶儿,在两年前亲手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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