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刘修就被拽了起来,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秦辉。
“这天都还没亮,我这几天修炼,也没怎么休息过,为何还把我拽起来?”刘修还打了个哈欠,他的眼泪也冒了出来,这天还有些冷,他就披上了一件貂衣。
“你修炼已久,也该探一下你的真正实力了,这柯家的妖怪,留你去抓。”
秦辉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了刘修的身上。
刘修的睡意,顿时消散几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辉。
师傅的脑袋,难道被驴踢了?
让他去捉妖,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几斤几两,他也清楚。
“师傅,不,不如,还是派别的人……”
“没有比你更加合适的人了,你不想去,也得去,抓不到,这举试,你怕是也无法参加了。”秦辉不咸不淡道,刘修的脸变得更黑。
秦辉似乎堵住了他的退路。
“好自为之。”万鸠龙轻拍了一下刘修的肩膀,刘修的唇角抽了抽。
他像是上了一艘“贼船”。
想退又退不了,往前走又顾前怕后。
半晌,他才走出异元空间,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是福是祸,也躲不过。
“你真不会出手?”
“看他的造化,扛不住,我还是会出手。”秦辉头也没抬,拿起笔,就在灵纸上画了一幅画,他的画,是无法和圣阑国的三位画神相比,但也小有名气,但他的画,卖得太贵,不少人望而却步。
走进了柯家的老院,刘修就屏住了呼吸,江禾不动声色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躲在异元空间的星零神,还在盯着秦辉的一举一动。
“主子,我们该动手了。”
机不可失,秦辉还在潜心作画。
“别被他的表面骗了,他也在盯着我们。”往左边一看,就能看到秦辉唤出的灵识,星零神的唇角掠过一抹戏谑的弧度,他才不会让他们走出异元空间半步。
来到仲灵马堂的举士,不断增加。
圣阑国也有十几年没举行过举试了。
今年的举试,就是为了选出一位副将军。
只擅长打仗,也不得,只擅长生搬硬套书中的战策,也不得。
唯有文武皆可者,才能脱颖而出。
之前在庆喆国脱颖而出的状元,被丙国的梁家困住,无论走去何处,他的身后,都会有一个“尾巴”,完全失去了自由。
也走不出丙国,人生地不熟。
万一圣阑国的举魁,也落得这般下场,后果不堪设想。
可为了站得更高,仍有成千上百的人,趋之若鹜。
“上一届举魁,是控灵兵王,但他没能成为副将军,可惜了。”
“为何他不能成为副将军?”
“还不是黄将军在关键时刻,献上奏折,让皇上临时改变了主意。”还在客栈闲聊的百姓的声音,越来越小。
隔墙有耳,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他们的话,十有八九会被拿去大做文章。
秦辉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这群百姓。
他们了解的,不过是皮毛,实则还有别的原因,否则无法堵住悠悠之口。
但发现的秘密多了,离深渊就越近。
他的画,已画完了,得找个时间拿去卖。
在柯家找到了段山妖的刘修,心下一喜。
可下一瞬,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在段山妖的身后,是实力突飞猛进的千隆妖,他的眸中,掠过了一抹危险的光芒。
“你,你是何人?”
“来拿你命的人。”千隆妖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他也没给刘修反应的时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出了无铭掌,刘修躲闪不及!
“师傅那么厉害,教出来的徒弟,却是个草包。”
千隆妖耸了耸肩,秦辉的实力,他们可望而不可即。
但他没有一日,不想着报仇。
待他报仇成功,他才能扬眉吐气。
“你不配提到我的师傅。”刘修抹去了唇角的血迹,秦辉教出来的徒弟,绝不是草包!他绝不能丢了秦辉的脸!
艰难地直起身子,他就甩出了一道拂逆掌!
那掌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千隆妖的身上,段山妖也被反震力震伤,他猝不及防地吐了一口鲜血!一股疼痛之意席卷而来,他不自觉地捂住了腹部。
“不自量力。”刘修的瞳孔,霎时变成了紫色。
起初秦辉教他的道术,还无法入他的脑,如今他却掌握得炉火纯青!
透过玲珑镜,看到这一幕的秦辉,扇了几下复底扇。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刘修的天赋,也不是盖的。
“这人,倒有你当年的威风。”
“当年?主人还没老,你别阴阳怪气的。”
“是你曲解我意思,我可没有冒犯主人的意思。”穷奇和江禾,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秦辉掏了掏耳朵,这两个太吵了。
三天两头就吵一次,真不厌其烦。
以刘修的实力,或许明日就能抓住柯家的妖了。
纵使没能抓住,那妖也会被赶出柯家。
仲灵马堂不大不小,能容纳的人,不多,除了举士外,旁人都要退到仲灵马堂外,也难以看到战况,唯有站在最前面的人,能看到些许画面,可无论他们来得多早,都会被挤到后面,来看举试的百姓太多了。
这群百姓,还惹不得!
“你,你别推我,我快掉下去了。”江禾怒不可遏地看着前面的人,他都没地方站了,本想来举台上走一走,没成想遇到了不少百姓,这群百姓还不肯走出举台,纵然他们在举台上站了几个时辰。
可江禾被挤到了角落,都快站不稳了。
“也不是我想推你,这儿的人太多了,你又不是瞧不见。”
“那你自己下去,别拉上我。”
“啊!”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有人在被推下举台时,不小心踩破了石板,掉到了举台的正下方,却被一把箭穿过了腹部!
秦辉的眸色一凛,这举台下,全是陷阱!
数十把箭,触目惊心!
在尧箭阵的下方,是所凌潭,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让你们把这地方踩破的?”缇封师瞠目结舌道,为了在举台下布置陷阱,他耗费了大半个月,可他们的计划,却被打乱了。
布置陷阱,不是秦铮的意思,是吴太尉的意思。
他可不在意任何人的死活。
唯有他的孩子,成为了举魁,他才会放过这群人,否则这群人,都要留在举台,成为孤魂野鬼!
“抱,抱歉,大人,我们也没发现这地方……”
“和他客气什么?他都盯上了我们的性命,我们还和他客气?”许坚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老者的话,他们为何要低头?
身处险境,难道他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一不小心把性命搭进来,可得不偿失。
“把这几个砸场子的抓起来,别让他们再踏进举台半步。”
说不过,就强行把这几个闹事的抓了起来。
秦辉的额头上,落下了数十道黑线。
这群人何其无辜?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不得暴露身份,否则这场举试,就会变得更加没意思,他倒要看看,吴太尉有多大的能耐,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动手脚,左右举试也是父皇尤为看重的比试。
“庆喆皇,圣诛王爷到!”
一个小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几声。
众人立马退到了举台下,他们半跪在了地上,秦辉则站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以他的身份,他也不用跪下。
摄魂王的信上,不仅道明了庆喆皇的身份,还把庆喆皇的野心,也暴露了。
他想一统南荒。
可南荒之地的国家这么多,凭一个庆喆国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无法把几个国家都灭了。
“他们也来参加举试?”
“你没看到他们手里的试牌?”秦辉挑眉道。
区区一个小国,竟能引来不少达官贵族的侧目,他们要打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让刘修撑到十强,难上加难。
但他们不得不迎难而上,久皇近几日又托灵鸽,带来了一封信。
看到信上的内容,秦辉五味杂陈。
师傅成为了仙界的第三把手,取代了战神的位置,但这一切,不过是战神咎由自取,他在魔域,可混出了一片天。
不仅和郎魔抢占了魔君的位置,还在魔域拥有了一支不小的魔军。
久而久之,他就不肯回仙界了。
仙界的神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他拽回正道,就留他自生自灭,把久皇扶了上来。
“端木家的人也来了!”
“他们为何也跑来?难道他们不知这是圣阑国?”
之前端木家,和圣阑国也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有他们在暗中煽风点火,灵陀国和庆喆国就练手对付圣阑国,但在利益面前,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在见识到圣阑国的厉害后,灵陀国和庆喆国都不敢造次。
但他们心有不甘,这两个国家,哪一个的领土,不比圣阑国大?
但圣阑国,却有一位王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的士兵击退了。
“为了成为副将军,他们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灵陀国和庆喆国的大使都来了,端木家的人,就不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