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王爷还是别再为难小的了。”
在举台下打,理亏的定是刘修。
刘修拱了拱手,就退到了台下,他只觉得痛快!要不是师傅在关键时刻出现,他还无从下手!
“师傅,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如何……”
秦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刘修的声音,戛然而止。
差点就露馅了!
刘修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口无遮拦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被他人听了去,那他们的处境,岌岌可危。
“这人真是一匹黑马,怎么打都打不过。”
“要不我们,在他的食物里下药?”
“未尝不可。”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圣诛王爷心里不痛快,就会拿他们出气,他们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但想在秦辉的眼皮底下,给刘修下药,本就不是易事,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走出举台,他们就来到了秦辉一行人所住的客栈。
有钱能使鬼推磨,吴川一看到银子,就把秦辉一行人出卖了,没有钱,在这世上,也举步维艰。
有了足够的钱,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他的孩子,也能在圣阑国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
“你就把这平戈滥觞粉,下到他们的饭菜里,别的事,你也不用理会,一旦他们怪到你的头上,你就把责任甩给厨子,到时你们提前让厨子去老林待着,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这毒,就追究不到你身上了。”
他们连后路都铺好了。
“你们为何和秦公子过不去?”
“你管那么多作甚?让你做什么,你就照着做,再唧唧歪哇,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发现的秘密多了,离深渊就越近。
他们本就不想把太多人拉进来。
但他们出面,定会引起秦辉一行人的注意。
一开始他们是只想对付刘修,但不撂倒秦辉,他们哪里有下手的可能?
牵一发而动全身。
犹豫再三,他们才把矛头对准秦辉。
吴川不置一词,他总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但他又不上一个所以然来。
“掌柜,我们还是别接下这桩生意了,省得他们找我们不快。”
和“毒蛇”为伍,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
“可是这银子,我不想还回去。”吴川摇头道,盼了许久才盼到一个出手阔绰的主,万一他跑去了别的客栈,那这桩生意,他们也谈不成了。
走出了客栈,圣诛王爷的手下,就躲在了暗处。
他们还在等秦辉一行人。
打了两天,武试才告一段落。
但刘修,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的膝盖,被一块骨钉刺中了!他强忍痛意,走到了举台上,利用道术压下痛意,但还是无济于事,端木家的骨钉,比寻常的骨钉更甚,一旦被刺中,三个时辰后,多半会被痛死,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能逃过骨钉的魔咒的人。
“卑鄙无耻,你怎可利用骨钉对付他?”
“又没有这样的规矩,指出不能用骨钉,你瞎吵什么?”端木风斜了一眼秦辉,这人阴魂不散。
秦辉虽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从不打算报恩。
还派人去刺杀秦辉,可在他本以为秦辉被砍得七七八八时,秦辉却突然出现,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他始料不及,是他的人,骗了他!若非亲眼所见,他还会被蒙在鼓里!
待他回去,他就要把那群杂碎收拾了!
让他们日后都不敢再诓他!
“端木风,取消举试的资格。”秦辉拿出了一块令牌。
上面刻的字,犹豫一把锤子,锤中了众人!
众人倏地跪在了地上,这人可是秦王爷!
之前的好几场胜仗,都是秦辉打下来的,躲在暗中的柯彦如当头棒喝!
“他竟是秦王爷,父亲待他那般毕恭毕敬,实则是早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他的心里不是滋味。
在柯家时,他本想离开,但秦辉却不让他们离开,让他们帮刘修引出妖怪,可他有重任在身,他也是圣阑国的将军,岂能一直待在柯家?
万一圣阑国被盯上了,他难辞其咎。
可父亲却不让他和秦辉作对,他就只好留在柯家闭关。
“那柯将军,可还要对付他?”
“不,他是秦王爷,在圣阑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我们撼动不了他的位置。”和秦王爷硬碰硬,吃亏的是他们。
“敌人的敌人,就是共同的朋友,我们对付不了秦王爷,但能借他的仇人的手,了结他的性命。”
柯彦的眸中,掠过一抹算计。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辉不给他面子,他也不会让秦辉有好果子吃。
他们的脸上看不清楚神色,但周边的人,能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来往的百姓,也不敢靠近柯家的人。
“秦王爷,他是你的徒弟,你自是想着他,可你不能假公济私,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夺走我的比试资格。”端木风气不打一处来,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但他不肯善罢甘休,机不可失!
“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是我的徒弟?”秦辉挑眉道。
“我,我……”端木风心下一咯噔,他倏地转身看向了徐骅,徐骅不自觉地偏过了视线,他没有证据,但他是听到了秦辉和刘修的对话,可就凭他的一面之词,无法让众人站在他们这边。
端木风骑虎难下。
众人的视线,皆落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证据,就别胡说八道,我这次不和你计较,不代表我下次还会这般大度。”最后几个字,秦辉咬重了几分。
端木风的嘴巴一张一合,半天都没有蹦出一个字。
“别再污蔑秦王爷了,快下台。”
“丢死人了,还不自知。”
“端木家什么时候养了这条狗?就会乱咬人,还盯上了秦王爷,这端木家,是想滚回秋国了?”众人的话,让端木风也无地自容。
“是我唐突了,抱歉,秦王爷。”端木风强忍怒意道。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在秦辉的地盘,终究是低人一等。
秦辉的身份地位,远盖过他。
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仲灵马堂,他就踢了一下脚上的石子。
遇上秦辉,他的运数就发生了巨变。
看着端木风的背影,秦辉的唇角,掠过一抹戏谑的弧度。
“举魁,已出现了。”
秦辉举起了刘修的手,任务完成了一半,他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还差最后一步,就能让刘修站上将军之位。
从副将军到将军,不是难事。
但师傅之前看到的天书上记载的劫难,似乎还没有发生。
师傅总向他提起,刘修是破劫者,但他也没看到这人有何等实力破劫。
但未雨绸缪,也好过毫无准备。
“庆喆皇,好久不见。”走到台下,秦辉就行了个礼,庆喆皇的目光锐利得鹰,他目不斜视地盯着秦辉。
“你变了许多,我听闻,摄魂王把信交给了你,你可见到那封信?”
“没有。”秦辉波澜不惊道。
庆喆皇轻笑了一声,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撒谎。
秦辉不可能没看到那封信上的内容,他派去的细作,都套出了赵通的话,赵通本就挨不住杖责,但他也不知这群人为何会找上他,他平日里鲜少和秦辉来往,他和秦辉的关系,也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他们是生死之交,但为了保住性命,他不得不把事实透露于庆喆皇。
但仅有这件事,他是说了真话,别的问题,他给的都是错误的答案,好在庆喆皇没察觉他的不妥,也没怀疑他别的答案的真假性。
“他成为副将军,你似乎很高兴,若我没料错,他是你安排的一枚棋子,你不断扩大势力,莫非是盯上了你父皇的位置?”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秦辉蓦地抬眸,他看不出庆喆皇的心思。
这人的城府极深,但这人方才那一番话,就是把他至于不仁不义之地了。
“我若想拿下这江山,又何苦花这么多功夫?父皇早就想把江山让给我,但我志不在此,庆喆皇这话,是在‘下战书’?那本王,奉陪到底。”秦辉一字一顿道,庆喆皇顿觉一阵寒意。
他看出了秦辉眼中的寒意,他也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秦王爷误会了。”收回视线,他就离开了,此地不宜久留,秦辉绝非池中之物,在圣阑国站得更高时,秦辉的身份地位,也变高了。
要在圣阑国爬得更高时,断了他们的后路,否则圣阑国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威胁,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但灵陀国这枚棋子废了,他们不愿和圣阑国打下去,只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他就把灵陀国的土地也拿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兴奋不已的刘修,来到了军营。
“主子,树大招风,庆喆皇对你起了杀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这世上,强者才有制定规则的权利。
他站到了高位,被盯上,也是不得已。
但让他从高位下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凡是挡住他的路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一旦处在了弱势,敌人就会变本加厉了,他还要保护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