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凌天峰以北,五百里远处的云海中。
四名身穿紫袍的老者,用符咒隐匿了踪迹和气息,正在云海中密谋着什么。
为首者是个须发皆白的魁梧老者,正是天澜武院的副院长、李舒同。
此人是圣王境九重的强者,在天澜大陆素有威名。
另外三位紫袍强者,分别是天澜武院的左右护法和大长老。
这三位都是圣王强者,实力在圣王境四重到六重之间。
在天澜武院,他们四人是除了太上长老和院长之外,实力最强的四位。
事实上,天澜武院的眼线和密探,昨天就抵达凌天峰附近了。
关于那几个宗派势力,如何被楚青云和魏无忌勒索,他们也暗中观察和调查清楚了。
消息传回天澜武院后,李舒同就带着左右护法和大长老,于昨夜来到凌天峰附近。
经过一夜时间,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凌天峰的情况,并暗中研究了那座护山大阵。
此时,四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眉宇间满是恨意和怒气。
左护法低声问道:“副院长,那座护山大阵的确是天级阵法。
你是我们四人中最精通阵道的,对那座阵法的了解也更深刻。
你觉得,我们有希望攻破那座大阵吗?”
李舒同眉头紧锁,面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毕竟是天级阵法,有机会布置和破解的,只有排名前五的阵圣。
虽然老夫也是阵圣,但阵道造诣在阵圣之中,只能算中等,自然是束手无策。”
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虽然,那座天级大阵的品级,比本院的护山大阵略低一些。
但它更加精妙、复杂,其阵道运行轨迹和原理,是老夫从未见过的。
而且,里面还蕴含着非常神秘的强大力量。
如果我们贸然施法破解,必定会遭到反击,非死即伤!”
两位护法和大长老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凝重,心情也更低落。
大长老喃喃自语道:“那怎么办?
金州在他们手里,他们随时都能撕票。
要不,咱们请太上长老出手吧?”
李舒同和左右护法连忙摇头,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李舒同皱眉解释道:“太上长老在闭关,为了这点事打扰他,太不值当了。”
大长老苦笑着道:“那可是百万亿灵石啊!
难道不值得太上长老出手一次吗?”
李舒同摇了摇头,“太上长老已经闭关二十年了。
他这次闭关的目标,是要在三十年内突破,超过柳圣帝。
虽然,本院的至尊、圣主和圣王强者数量,已经超过了战神殿。
但本院的太上长老,实力比柳圣帝弱,比苍羽剑圣稍微强点。
只有他的实力超过柳圣帝,本院才算跟战神殿并驾齐驱。
太上长老一日不突破,本院就永远被战神殿压一头!”
左右护法都点头附和。
“没错,圣主和圣王强者再多,都不如一位圣帝的威慑力更大。
战神殿的柳圣帝已经很强了,前段时间魏无忌又突破圣帝境。
如今战神殿的威望重回巅峰,力压当世。
太上长老若再不突破,本院就要被战神殿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们这时候强行叩关,太上长老的二十年苦修,就要白费了。”
大长老眉头紧锁,语气无奈地道:“没有圣帝强者出手,我们注定要被那两个绑匪拿捏。
难道,我们真的要交出百万亿灵石,赎回金州和火桑?”
李舒同狠狠皱眉,一脸嫌弃地道:“火桑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出卖色相的婊子而已,又不是本院弟子。
老夫现在就把她除名,她跟风云拍卖场,跟本院都没关系了!”
左右护法连忙点头称赞。
“副院长说得对,火桑又不是本院弟子,我们凭什么管她死活?”
“就凭这一点,我们跟那两个绑匪谈判,至少能砍价三十万亿!”
大长老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给风云拍卖场换一个主事者,又能省去七十万亿灵石!
咱们不用如此焦虑,直接打道回府吧。”
李舒同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左右护法一脸震惊地望着大长老,内心忍不住惊呼。
“天呐!这种话你怎么能当副院长的面说?
谁不知道金州是他大舅哥,你这是让他见死不救?”
“虽然那金州是个酒囊饭袋,特别招人嫌恶,我们都不想为了他交付百万亿赎金。
可你这样当面提出来,是不是太刺激副院长了?”
大长老无视了左右护法的震惊表情,和连连眨眼的暗中提醒。
他直视着副院长,继续说道:“副院长,老夫知道你重情义,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
可金州也不是本院的长老,只是负责风云拍卖场的主事者而已。
平心而论,他值得我们花百万亿灵石去救吗?”
李舒同沉默着,脸色黑如锅底,双眼中寒光闪烁,胸腔中怒火狂涌。
大长老直言不讳,等同于当众打他的脸!
但他明白,大长老可不是蠢,而是受人指使、故意为之。
果不其然。
见李舒同不吭声,大长老又接着说道:“副院长,老夫明白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难处。
你对金州也没什么好感,只是碍于夫人的情面,不得不搭救金州。
恕老夫直言,你搭救金州可以,但你不该让本院掏百万亿灵石去救!
你可以用你和夫人的积蓄去救。
如果你夫人是个知书达礼、贤良淑德之人,就更应该体谅你的难处。
她应该主动提出这一点,而不是逼着你,掏空本院的宝库,去救她的大哥。
副院长,你觉得呢?”
听到这里时,左右护法都是原地石化,满腔惊骇地瞪大了双眼。
“天呐!我本以为大长老只是心直口快,言辞犀利。
没想到,他竟然当面打脸,如此尖锐的指责副院长!”
“太可怕了!这些话是我们该听的吗?
大长老疯啦?
他是要跟副院长撕破脸皮了吗?”
左右护法都屏住呼吸,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两人纷纷望向别处,根本不敢看李舒同和大长老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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